只因为是你

讲真的，如果不是疆姜将司凤抱得很稳，如果不是姻缘石多少有点崎岖不平，司凤高低得抱着它亲一口。

疆姜看的无奈又笑意涟涟，本身还对隐瞒了真相，施法创造出了一份司凤想要的姻缘天定有几分不适，这会儿也散的差不多。

成功制止了司凤与姻缘石进一步亲密接触，司凤却还是十分欢喜，拉着疆姜坐在姻缘石底下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

禹司凤我当时本只是出于同为异类，略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你受伤这么重，旁人不管倒罢了，可我也是妖，就忽然无法坐视不理。

禹司凤你伤的那么重，眼睛又失了明，虽说不太接地气，可说话间却还能撑起仪度，一看就很有教养。

禹司凤若是我当时就知道以后会喜欢你，一定要对你再好一点，至少不会在第一面就怀疑你的身份，甚至还对是否要搭就你产生迟疑……

疆姜摇了摇头，握着司凤的手。

疆姜。不打紧。

禹司凤后来，你让遇安治疗我的口疾，我心中还无语了好一阵。

禹司凤哪里是我有口疾，分明只是不习惯说中原话。

这样的孩子气，也是往常不容易见到的，疆姜觉得挺新奇，说起话来也更随意。

疆姜。是，是，你只是不习惯说中原话，只是和我说话偶尔紧张罢了。

疆姜。司凤声音玉质天成，言辞条理清晰，没有口疾。

疆姜自问没有一句话说的有问题，可她话音一落，司凤忽然愣住，眼神放空。

想到刚才亲眼见到他们两个姻缘天定，心情舒展，可不一阵儿，眉头又飞快的蹙起。

看的疆姜一阵迷茫，这是又怎么了？

不得不说，喝醉了酒的司凤，行为简单直白，但却很难一眼看透他究竟想要什么。

毕竟，思考是没用的。

即便认真思考说了两句话，还是引得司凤这会儿变幻莫测。

疆姜只好又将声音放得轻柔了些，将自己的表情也调整的极为无害，侧着头，轻声问他。

疆姜。司凤，怎么……

禹司凤你是因为声音才喜欢我的吗。

疆姜话没说完，就被司凤忽然有些纠结的目光撞了进来，似乎一下子透过耳膜问到了心脏深处。

禹司凤若我没有这嗓音，有口疾，条理不清晰，你，还会喜欢我吗……

禹司凤你喜欢我，什么呢……

一下子，那雀跃了一晚的小凤凰翅膀耷拉下来，活像是淋了一场倾盆大雨，看的疆姜心都一抽。

疆姜。我喜欢你有一颗心。

司凤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回答？谁还没有心了？

疆姜。无论你外在表象如何，皮相，声音，身份，都不影响你有一颗赤诚之心。

疆姜。司凤，昊辰声音很好，敏言若玉声音也好，可是，我从没有只因为声音就喜欢他们。

疆姜。我喜欢悦耳之声，如山间清泉，翠鸟低吟，春雨蝉鸣，秋风落叶，乃至冬日的雪簌簌。

疆姜捧起司凤的脑袋，就像他今日捧了她很多次的姿势一样。

疆姜。我见过的人妖仙鬼无数，有赤子之心的也不少。

疆姜。可唯你，在倾心我这件事上，也赤诚无私。

疆姜。所以，我喜欢你，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吗。

正因为可以清楚的分辨好坏，所以知道有这样一颗心多难得。

更何况这颗心不求回报，让疆姜在主动表达之前，半分都没有意识到，那其中也隐含男女之情。

司凤连最容易有私情的感情都滋生的如此无私，疆姜毫无抗拒之力。

疆姜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司凤的。

疆姜。即便已经将心意沉淀了半年才说给你知晓，可我仍旧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喜欢你。

疆姜。只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你生过气，护过短，徇过私，区别于三界苍生了。

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疆姜自问自己一片心没有私情。

可是回过头来细细想的时候，却处处都是蛛丝马迹。

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她只是和他接触后，慢慢习惯了这种亲近，慢慢任由这些情绪发展，反应过来的时候，打架，生气，头脑一热，已经从十三戒出来了。

但其实，当时去十三戒的时候，疆姜又何尝不是已无法抽身呢。

否则哪里需要她亲往。

情之所至，疆姜知道什么是分寸，但却并不想对自己的伴侣也时刻克制。

她主动在司凤唇上微微一碰，如珠似宝。

疆姜。我喜欢你是禹司凤。

疆姜。只因为是你。

疆姜知道什么是羞涩，什么是含而不露，但并不喜欢。

她是个诚实的神仙。

所以哪怕心跳乱七八糟，脸红一塌糊涂，还是要把话说的清楚简单直白，并且还要拿眼神盯着对方，确定对方听清楚接收到了才罢休。

司凤这会儿的状态已经不是一个飘飘然能概括的，多少已经神游九天之外。

疆姜说喜欢他说了好多次，而且不止是喜欢声音，是喜欢他的心！

他的心啊！

不出意外这辈子这颗心都会安安稳稳的躺在胸膛里，所以疆姜的意思是说，她会喜欢他一辈子。

一辈子诶！

这姻缘石底下是什么好地方，居然能让疆姜这么主动温柔的说这么多，以后一定要每年都来一次！

司凤心中刚刚升起一点惆怅，就被疆姜放的烟花打散，这会儿更是疆姜说什么就是什么，乖顺的像一只大狗狗。

疆姜终于成功将司凤用人力扶回了房间，轻轻松了口气。

——

司凤：她说了那么多例子但都没动心，可见别人都不行，她只喜欢我！

昊辰敏言若玉：……

司凤：姻缘石底下真好，姜姜说话一点都不避讳，它以后就是我的宝！

平日里也并不避讳的疆姜：……

疆姜：倒也大可不必如此激动，你平日里问，我平日里也是会说的，只是你平日没问这么多，今日过分粘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