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有少年感的,即使肖安已二十又四,这与他的家室又有很大的关系,肖安的母亲是胡人公主,肖安的父亲是当朝右丞,右丞极爱自己的妻子,这么些年从未纳小,肖安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公子,不必操心过多的事情。
武时幼起初也认为他是既天真又纯洁的。
可这两个词,他根本不沾边。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黑衣男子,坐下便举杯饮酒,末了还评论了一句“好酒”。
武时幼抬眼看那人。
他实际上还要比什么王孙公主还要漂亮,或许用漂亮形容男人并不合适,可放在肖安身上,再合适不过。
武时幼“让你做的事做了吗?”
肖安嚼碎了刚扔进嘴里的花生米,突然正色起来:
肖安“不是夜游吗公主?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听不懂哦。”
花客中,最难管教的,当属花客者第五位——兰。
兰即肖安。
武时幼的脸黑了黑
武时幼“不要让我问你第二遍。”
肖安最难得的就是只分寸,所以他见好就收,一五一十的告诉武时幼他查的结果。
肖安“紫鸢所受伤口处的铁锈与黄铜的成分并不一样,人,确实不是她杀的。”
武时幼“十六夜说她从不杀花客。”
肖安点了点头
肖安“很正常啊,他们这些不要命的杀手,谁救了他们一命他们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爱屋及乌。三百花客中有人救过她的命,她就立誓不杀花客,当然也不会杀花客主。”
武时幼在脑子里搜寻这些年有哪些花客救过人,可花客严明守纪,各种行为都记录在册,武时幼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就算查清是谁救了十六夜,那也不足以说明紫鸢的死与那人有关系。
肖安“花客都各有各的本事,想偷偷潜入禁军藏书阁密室中修改自己的言行册,轻而易举。”
肖安说的对,花客都各有各的本事,可后一句却不尽然,虽然守着藏书阁的禁军不是花客的对手,可若有人没有她的手谕又想进藏书阁,她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进藏书阁进的神不知鬼不觉。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那人,没有别人。
花客者第二位——花客芙蓉。
芙蓉生幻术,世间除了她也没人懂幻术。
武时幼“就算芙蓉救过十六夜,紫鸢也不一定是她杀的。”
武时幼“这两件事情没有直接的联系。”
肖安“可十六夜知道紫鸢是花客,如果芙蓉曾经救过她,她必定会救紫鸢,她不救紫鸢眼睁睁的看着紫鸢被杀害,可能只有一个,杀紫鸢的,就是芙蓉。”
肖安“所以她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武时幼抬眼与肖安对视,后者叹了口气。
肖安“我也希望我们今日的分析都是错的,若芙蓉真的是内奸,我们讨不到任何好处。”
芙蓉的幻术大多数人都抵挡不住,如果她是内奸,她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她想要的,对他们非常不利
武时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抬了抬下巴。
武时幼“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也不必活了。”
肖安“行了,一切还未成定数,当务之急,是掩圣人耳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