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依旧是大雾弥漫,一排排的凶肆大门紧闭,扬起白布的凶肆门前立着一位亭亭玉人,她那透着粉的手推开门,门上的泥沙沾染了上去,武时幼将它拍散下去。
武时幼“海棠,不出来吗?”
“主上。”佝偻老婆婆蹒跚走到武时幼面前,对她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礼,腰弯的极低。
武时幼“你跟百里弘毅说了什么”
武时幼自从看到那顶金丝楠木的棺材后就知道百里弘毅昨日去见了谁。
“主上,百里家的那位小公子身正心净,不贪图名贵,长得也是极好,是主上的良配,良配。”
“属下只是与他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让他啊以后有不顺心的事情都来找我,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主上莫要怪罪。”
武时幼“谁说要怪你了,起来。”
武时幼“你没吓到他吧”
“哈哈哈……没有,没有,百里小公子颇有胆识,跟那些蝼蚁可不一样,主上看上的人,老婆子我必然是恭敬对待的。”
海棠低笑两声,用那永远不能舒缓的声音回答道。
海棠——牡丹花下客三百之一,常年居于洛阳城西市凶肆内,头发花白,年近耄耋。
武时幼“注意分寸”
“是,是,属下谨遵主上教诲”海棠又把身子弯了弯,那老腰被她这样一弯,发出“咯吱”的响声,武时幼瞥了一眼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扔到她怀里,后推门而出。
“强筋散……好东西,好东西啊,谢主上,谢主上。”海棠对着已经没了武时幼身影的空气鞠躬。
……
瑾阁
武时幼“春秋道的人杀百里延是因为他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我不相信他们接下来没有大动作,百里延的卷宗呢”
花戎“百里延的卷宗都被内卫府收录了去,况月华君有芙蓉牡丹令傍身,我们不能与之轻易动手。”
武时幼呼出一口气,芙蓉牡丹令,确实是个大麻烦,她如果想要动百里延的卷宗,就只能秘密潜入内卫府。
武时幼“高秉烛有什么动作?”
花戎“他在南市与月华君相谈,属下恐他发觉,离得很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不过后来,月华君的刀子放了下来,她与高秉烛并没有动手,两人似乎做了什么约定。”
武时幼“约定?”
武时幼嗤笑:
武时幼“他也想要看百里延的卷宗。”
武时幼“能帮他的,只有武思月。”
武时幼眯了眯眼,高秉烛为何会频频插手百里延身死这件事,原因无他,只能是涉及自己的利益,所以他要查个明白。
他的利益又是什么利益,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接连犯下命案,为何他对手戟那么执着,他为什么要插手百里延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有什么联系?
是夜,武时幼翻过内卫府的墙,避开巡视的内卫,来到存放卷宗的案牍库。
她很快便找到了关于百里延的所有卷宗,却没发觉出有什么不对。
武时幼皱眉,她查看那一页页纸,却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有一块地方有被粘合的痕迹,但上面的纸却不见了。
武时幼皱了皱眉,只能是高秉烛比自己先行一步,找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卷宗,并把它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