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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粗茶淡饭里讨生活

以梦喂马的日子里

稀疏乏味,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总是参杂着各种令王喂马措不及防的惊喜。

  王喂马在秋天里晒过麦子,土里还残留着半干麦子的清香的晒场里,撒欢的玩。冬天的日头很短,可王喂马依旧开心,穿着略微臃肿的棉服,一会儿口渴了,跑着回到屋子里,端起父亲茶缸,对着那有时微凉,有时烫嘴的茶水马马虎虎的干上两口,撒丫子的跑回晒场,以免晒场里玩伴们四散而归,还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母亲,但凡听到王喂马跑起来的脚步声,总会有意无意的道上一句“小马,多喝两口再去玩啊”,那时王喂马还顾不得母亲的话,只会想着晒场里还有等着他的玩伴。一会儿做好饭的母亲,看着远处晒场里还在哈哈大笑的王喂马,嘴里喊到“小马,快回来吃饭,别玩了啊”,王喂马也会听话的道“知道了”。王喂马如同父亲母亲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只不过王喂马纯粹是玩,他又忘记了新学校里那些个挨打的日子,就像他会忘记背上的胎记一样。

  又是一年除夕之夜到了,王喂马会挑着父亲用生锈的铁丝捆在竹竿上的灯笼,在院子里四处游荡,至于为什么不跑?王喂马会害怕跑起来灯笼里的蜡烛因为寒风熄灭。玩腻了灯笼的王喂马,会回到暖和的屋子里,背着依靠在父亲的怀里,把手背过去摸着父亲的耳朵,同父亲一起看着电视。王喂马的父亲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今年要撑到12点奥”,王喂马就如同未听到一样,还是熬不到守岁,就匆匆睡去。

  年关已过,惊喜也随之而来。那天王喂马浑身都疼,比以前随母亲锄地回家后的那种酸疼还疼,疼的王喂马帮母亲从屋子里往厨房送东西都要扶着炕头,一瘸一拐的走着,王喂马母亲道“可能是你这两天在晒场里玩的太疯了,腿累着了吧”。从白天一直疼到夜里王喂马脱掉了衣服,他看到了几乎遍布全身的紫黑色小点,父亲母亲也看的吃了一惊,王喂马哭了,幼稚的脑海里立马浮想联翩的想到“他是不是要死了啊”,想尽量走的温馨一点的王喂马,把身子团缩了起来,躲在父亲母亲中间,汲取着温暖(这是笑点,配合一下啊)。第二天一大早,王喂马就随同父亲母亲来到了市里的医院,后来得出了皮下紫癜的结论。

  因为需要静养和吃药,王喂马休学了。父亲一如既往的上着班,王喂马就会跟着母亲,去果园里看母亲砍柴,看的王喂马无聊的会坐在母亲砍过的柴堆上,柴堆随着母亲每天的勤劳和王喂马每天的慵懒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大到母亲会主动的往后移着,高到王喂马后来都坐不上那个柴堆了。就这样看着母亲砍柴,王喂马与母亲日出相随而去,日落相随而归。

  身上的紫癜日渐褪去,父亲母亲因为担心王喂马犯了旧疾,决定让王伟马回到村子里的学校继续读书,临上学前一天晚上,母亲语重心长的道“小马,你这下要好好读书了,不然都对不起你爸去学校为你求情了”,王喂马也记到了心里。

  王喂马又回到了那个校园,还是那个门卫老爷爷,还是那个土操场,不同的是学校里以前同王喂马打过架,流过血的同学后来都成了朋友。

  不知什么时候起,王喂马的世界里流行起了五毛钱一包二十张的彩色画片,贵一点的悠悠球和同样贵一点的王八盒子以及四驱车。有时王喂马会同他们玩摔三叉,有时会把王八盒子别在腰间学着电视上抗日的士兵,有时会一起拿着四驱车看谁的更快,甚至还会把四驱车里的一个齿轮拿下来,让它变成后驱车。

  商店里的画片总是太少而且还贵,经不起王喂马的折腾,王喂马四个兜里的那张唯一的五毛钱,可怜的只能买一包画片,而且一会就输光了个精光,手里空落落的。动起了坏心思的王喂马,把主意打在了家里那个母亲时而拿出零钱,时而放进零钱放在电视柜上的鞋盒子,他趁着母亲不注意拿出了两元钱,去小卖部里全部买了画片,再拿去学校玩。母亲对下班回到家的父亲偷偷说“小马,今天好像偷了鞋盒子的钱”,然后就棍棒底下出孝子,给了王喂马一个完整的童年,以后的日子里,王喂马再也没有偷过东西,他没那个胆了。

  贪玩的王喂马变了,遇到了他的启蒙老师。以前王喂马学习成绩很差,每次考试都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会把数学答案上的“答:略”,写进作业本,会把作业本和课本撕了叠飞机玩,每每期末,别人看自己的书,他看别人的书,知识就像纸飞机,从王喂马手里飞的没了踪迹。

  刘平是王喂马的英语老师,在他的印象里刘平皮肤有点发黑,身形有点发福,总是笑呵呵的。王喂马很喜欢他,下午放学前,每个人都要找他去背那个印着绿皮恐龙Danny的课本中的某一页,王喂马总挑少的背,背了一半就不会了的王喂马扭扭捏捏,希望刘平提示提示,但刘平会提前放他回家,让王喂马不用背剩下的课文。有一次上课,刘平提问到王喂马,王喂马站起来紧张的脑子空白一片,不知道怎么回答,引的同学哄堂大笑,或许是给王喂马台阶下,说到“你们不要小看他”。可能刘平早已忘记了他的那句话,就像他会忘记王喂马的模样,以至于后来王喂马在乡里的街道上碰到他而问好,他也只能微微一笑,渐渐离去。但他的那句话,在王喂马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支撑着他努力学习,让王喂马对学习有了自信和兴趣,让王喂马忘记了初具雏形的自卑。

  王喂马又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的那般顽皮,只不过多了一点难以言表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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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生活总是这样,制造各种各样的惊喜,但不论是怎样的惊喜,他总是该有的都会有一般的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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