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架着一辆全楠木建成的马车抄小道,往越州城方向疾驰,忽然间魔音穿耳,惊的顾湘差点把缰绳给甩开。
无忧:“娃哇哇!”
无忧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张大嘴巴哭着,很有穿透力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疼。
十月立刻被惊醒,“怎么了?”
温客行吃瘪摆手,不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吗,为什么自家女儿就喜欢和他反着来?
十月是抱着无忧入睡的,他不过是想让十月睡得舒服些,刚刚挪开,女儿就很不给面子嚎啕大哭,哄都哄不及。
无忧回到十月怀里,啼哭声立即歇止,见此,温客行好不郁闷,再次有种想把无忧塞回娘胎重新生一遍的冲动。
十月:“你呀你!”柔柔轻刮女儿鼻梁,颇为无奈,女儿太黏她可不是件好事。
无忧抱住十月的手,没心没肺的笑歪了眼,“咯咯咯!”
抱着女儿坐到温客行边,一只宽厚而又温暖的手臂随即环住母子俩,“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十月:“温哥哥能搞定无忧?”
温客行:“……”
不能,但他能“扔了”这小妮子,再不济让顾湘照顾就是!
无端躺枪的顾湘要是知道无良主人的想法,必然又要好生一番吐槽:小主人明明很好哄的好不好,主人你绝对是“后爹”,又是抢小主人“口粮”,又是时时刻刻跟小主人“抢”娘亲,小主人能待见你才怪!
无忧:“咿呀哇呀”,小嘴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手舞足蹈的。
十月:“你呀!”
知温客行莫若十月,好笑摇头,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温客行无声回应,你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在温客行不知道的一处隐秘山脚,三只信鸽从不用的方向飞出,若是有人发现跟踪,一定会发现,信鸽们最终的目的地,却是同一个。
一个月后,越州城。
人流鼎盛,各式各样叫卖声不止,周子舒就这靠在石桥一侧,惬意不已感叹:
“乞丐做三年,神仙也不换!”
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一觉睡到自然醒,闲暇之时好好感受一下午后的阳光!
以前的他总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英雄梦做过不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长大后的自己一事无成不说,朝廷走一圈,输得干干净净,还落得一身病痛,他这是图什么呢?
睡饱养足精神的温客行,无所事事的坐在走席亭中间,一眼环过去,目光便被靠睡在石墩的周子舒吸引了眼球,周子舒发出的感叹,被温客行一字不漏听下。
只见周子舒一袭破破烂烂灰衣,手上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给人一副随时要蹬腿的感觉,这样一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只会觉得平淡无奇,但细看下去,横看细看,都觉得哪哪都格格不入。
就算相隔很远,温客行能看得出,此人必定不简单,一双漂亮的美人骨,绝对不可能生出这么一副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丑的一副面貌,除非他是易容了。
其次是,腰间系着的软剑,太阳折射下,泛着丝丝寒光,结合刚刚的感叹,足以证明此人来历必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