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大殿里,莘莘学子齐聚一堂。
高台之下,学生们自动分为两排,均穿月白衣袍,个个面目雅正,温文儒雅。
只听到一声高呼。
配角宴司业到!
一众学子,颔首行礼,神色严肃。
今日乃开鸿大会,听闻有首位女子入学,一众男学生们满是好奇。
大殿内所有人虽然面色严肃,但那眼神颇有几分心在曹营心在外,所有人都微乎其微摆着小动作。
他们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让官家如此特例。
桑祁站定后,弯身行了礼,高高举着的木台上毅然静静摊着绵柔精致的柳色荷包。
嘴角微微一笑,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满场哗然,女子送男子荷包,这般意味深长,到底可以让众人猜忌一般了,更有甚者小声议论起来。
宴云之桑祁,你可知送男子荷包是什么意思?
桑祁知道,但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宴云之那你是什么意思?
桑祁自然是学生对老师的那种意思,意思意思。
桑祁司业这可是拜师礼,你不可能不收吧。
晏云之明显眼皮一跳,但是还是收下了荷包。
桑祁一看事成,不免暗暗高兴。
当然不等她高兴几分,只听呼啦一声,是绸缎被撕开的声音。
宴云之收到桑祁拜师礼,笔帘一条。
桑祁打算把荷包当成开鸿大会的拜师礼,没想到宴云之当众撕毁荷包,显然表示不接受这个拜师。
四下一片安静,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起来,更不用说桑祁咬牙切齿的动静。
这无非注定国子监迎来那一个令人深刻的开鸿大会。
闫琰奇怪怎么在开鸿大会上没看到你所说到女司学,宋落天你这消息有误啊。
宋落天我家消息怎么可能有误,你想着那就连那桑太尉独女都得进加试才进来,我猜想啊?估计被拦下来了。
大殿之上,一众夫子并没有离开,反而齐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配角(夫子1)这已经国子监收了一个女弟已经是前无古人,但是女子任教简直是惊世骇俗,这不就是胡闹吗。
配角(夫子2)对啊,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我大燕的少年们竟由一个小娘子教会,这成何体统。
宴云之依我说啊,教育本就需要推陈出新,不应该拘泥礼数原地踏步,若那两位姑娘当时是极有本事之人,我们因为她们仅仅是女子而拒绝她们的话,这岂不是因小失大。
配角那不如加试来验证那两位是否有资格入国子监任教。
宴云之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凌冽清脆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众人下意识看去。
凰儿穿着白色纱衣外披着淡淡的粉色,脸色极为冷漠就像凛冽的雪山入世间。
落临加试,凭什么?
落临怎么就因为我是女子,想入这国子监就比你们多一道门槛?都说国子监重经义,重时务,一视同仁,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华而不实,干脆就别挂着这幌子,忽悠世人了。
宴云之不知姑娘是?
落临那极为优越的眉目轻轻抬起,缓缓走到宴云之身前,直接拿任教文书拍在桌子上。
落临在下新任司学落临。
配角这小娘子如此不知礼数,一位姑娘家还想任教国子监简直离经叛道。
落临一听,神采奕奕的神色突然暗了下去,宛如两颗极为深邃的黑曜石。
可没人教过她怎么低头。
落临我到想问问这位博士,我这般离那本经,叛那方道?你们所谓的知书达礼莫不是光明正大将女子困在争风吃醋的宅院这中,庸辱一身。
落临你觉得你一个男儿之身又有多高贵,你们能做的女子亦能。道藏三千只教我,一视而同仁,笃近而举远,可没教过什么是三六九等。
配角(冯博士)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如何担任得起,任教重任。
配角(冯博士)请司业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