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在大观园里也是难得的才女,只是如今的邢忠,家里的房子都输掉了。只好赁了蟠香寺的房子住着,家里的仆人也遣散了,只剩下岫烟身边的篆儿。若不是篆儿是孤儿,恐怕也是留不住的。
邢忠的太太杨氏,性子懦弱,家中一切都由丈夫做主。如今一家搬到蟠香寺附近住着,也没有个收入。日常的费用还需得靠着往日的一点积蓄。
岫烟年纪不大,深之父母靠不住,便劝着母亲,母女俩做些针线活,家里的油盐酱醋的零用倒是够了。
邢忠有些熬不住了,便想着上京去投靠长姐。
一封信寄过去,邢夫人看了之后,心中一阵烦闷,叫来了王善保家的,“舅爷那边的钱,你送过去了没有?”
“送过去了。”王善保家的肯定的说道,“每三个月送一次,都是脱了家里的钱庄,按时送的。”
“既然是按时送钱,怎么他们如今连房子都卖了,反而要赁了人家的住。”邢夫人气得不行。
“我,我不知道啊!”王善保家的支支吾吾的说道,“舅爷爱赌,怕不是赌上了?”
“啪”邢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见邢夫人生气了,王善保家的连忙跪下,“我这就去补上。”
“等等,多寄些吧,让他买几块地,暂时不要上京来了。”邢夫人又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交给了王善保家的,嘱咐她快些寄出去。
王善保家的走了,邢夫人才松了一口气,二房的姑娘送到了宫里去了,大房的迎春样貌看着还不错,可惜年纪太小了。
邢夫人愁了一阵子,便去了老太太那边。儿媳妇王熙凤正在左右逢源的和众人说笑,她又是一阵心里发堵。明明是大房的儿子,偏生要娶了二房的侄女儿,将来整个贾家,怕是要姓王了。
众人都没有看出邢夫人的心思,只管陪着老太太说话儿。
王善保家的倒也不敢再昧了银钱,匆匆寄了过来。邢忠收到了信和银子,心里很是高兴,可是看到姐姐不如自己一家去,也无可奈何了。
“爹爹,你还是给咱们买些地吧,要不然家里真揭不开锅了。”岫烟赶忙说道。
邢忠也知道自家的情形,盘算着蟠香寺的房租也不贵,索性住着,倒是可以多置几亩地,攒上几年,教姐姐再资助一些,就可以买个小院子了。
杨氏和岫烟心里顿时安慰,只等着邢忠买地回来。邢忠倒是手脚快,买了十亩水田。杨氏地契上的地都是上等好田,心中大慰。邢忠还买了些纸笔和书,交给了岫烟,“咱们家里的女孩子都是读过书的,你不是跟着那个小师父读书么,把这个带上,别老用人家的东西。”
岫烟高兴极了,赶忙收了东西。一家三口如今有了收益,日子倒也安稳起来,岫烟母子也不必熬夜了。
蟠香寺还有别的房子,邢忠便换了个房子,院子里有了水井,篆儿也就不必去寺里绞水了,只管跟着岫烟来寺里找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