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是在牢房里醒来的,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晕倒的。
而我晕倒之后司燃又做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其实是期待司燃把我带回牢房的。
虽然这不可能。
我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但这些疼痛不及我心上的万分之一。
不一会儿,我的意识又模糊了起来,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我似乎想起了点东西,刚刚起有人将我带回牢房时我好像做了点什么,是什么来着?我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
“修儿,修儿……”好困啊!别叫我了,让我休息一下。
有人在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真的很困,一点都不想睁眼。
“修儿,醒醒。”那声音好温柔,好熟悉。
是谁来着?好像是,父亲。
我费力睁开双眼,果然看见了父亲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他真满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咳,咳,咳……”
“慢点,你先喝口水。”
我正准备起身说话,没想到嗓子居然这么干,父亲立刻扶起我的身体给我喂水。
喝了点水的我好多了,急忙拉住父亲的衣袖发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昏迷了多久?他呢?”
看见我这么着急,父亲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你倒是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也不想想我能不能回答完。”
我现在更本不知道我自己有多虚弱,不知道我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
看着我这么虚弱,父亲也心疼我,不舍得我在忧心,于是告诉我:“你昏迷了五天了,你受了伤,又感染了风寒,你这会还是歇着吧。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父亲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这不是你自己要出来的吗?否则谁敢带你出来?于术把你背到了我这里,说是你示意他带你出来的,而且你还发着高烧,病的不轻。”
我想起来,我把昏迷前忘记了的事情想起来。司燃对我用了刑,完了之后有个狱卒来给我松绑,那个狱卒就是于术,他是我的人。
我给于术打了个暗语,就是带我离开的意思。
司燃,你知道吗?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地牢。
要不是我真的没时间和他耗了,我或许还舍不得离开那里吧。
“那么他还好吗?”我没出息的发问。
“你这次可是差点把命交代进去。”父亲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就是莫名有点发怵。
“对不起,父亲,儿子不孝。”我知道对不起我的父亲,但是我已经栽了,栽在了司燃手里出不来了。
我早在几年前就栽在了司燃手里了,这点我认。
父亲看见我这福没出息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修儿,你可知你选择的道路,无论是那一条都不是好走的路。”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父亲所说的这一点。
论事业我走的是大逆不道的叛乱路,我既然要复国,那自然少不了推翻现在皇帝的这个条件。
论情感,我走的是唯世俗所不容的龙阳之好,我喜欢上了一个和我同一性别的人。
平常人犯了其中一条都能算的上是大逆不道了,我偏偏全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