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到处都和钟寒高度相似的共性……
这句话一直在黎醉的脑海里绕,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有什么事会让禾汀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本意只是想两个人好好聊一聊,没想到禾汀会这么激动,钻牛角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看了一眼禾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越来了电话,约他出去喝酒,正巧烦得很,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手停在半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禾汀说一声,想了想还是放下手,算了,禾汀应该还在气头上,他也有点情绪,两个人肯定是不能好好说话的。
时越踢了他一脚:“干嘛,我欠你钱啊,摆着个臭脸。”
黎醉一脚踢回去,拿起酒杯闷了一杯,看着手机一动不动。
“半年没见,你怎么虚了?”
说起这个黎醉就来气,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发呢,一股脑地全发泄到了时越身上。
“你还说呢,你还有脸说,你多潇洒,一声不吭地跑到美国去追媳妇,我在这边找了你多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在这边江郡青川的两头跑,我跟禾汀才在一起多久,十月份在一起十二月我就出差,两个月,回来见了她一面就回了扶阳照顾我吧,三月份才来这边,又是两个月,现在四月,你算算我和禾汀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四个月吗?”
时越摸了摸鼻子:“那你也不能赖我呀,这可不就是你要做的事。”
“要不是你走了那么久,汪忆南用着没你那么顺手,我用亲自去盯着和钟寒那两个月的拍摄访谈,现在好了,吵架了,小汀都冲我发脾气了不肯理我,我怎么办。”
时越一口酒差点没呛着,无情地嘲笑他:“黎醉啊黎醉,你也有今天,想当年啊,谁信誓旦旦,我才不会谈恋爱呢,我的心里只有伟大的文学事业,女人,只会影响你创作的速度。哎,你耳边有没有听见响亮的把掌声?脸疼不疼?”
“去你的。”黎醉一脚踹过去,被时越躲开,“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漾呢?”
时越喝了一口酒,带着点嘚瑟:“我要是没把安漾拐回来我会一个人回来?看在你还有点良心懂得问我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漾漾应该已经过去了,这个点的话她们俩应该聊得正欢。”
黎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有安漾在的话也不怕禾汀憋着把自己憋坏。
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完,黎醉问时越:“回来了是有决定了?”
“嗯,不管怎么样,先斩后奏。”
“安然怎么办,她会消息这么灵通,她会怎么做。说不定你们今天回来了明天她就找到安漾了。”
“不用管她,她再怎么挑拨离间都不关我们什么事,现在我最重要的就是等着我大哥把户口本偷出来,我就可以去领证了。”
“你大哥时宣,他也回来了?”
“是啊,为什么我会去美国,就是因为我大哥知道了我的事,让我过去帮他处理一些事,他就帮我的忙,其实能在美国看见漾漾纯粹是意外之喜,我运气不错吧?”
时越挑了挑眉,这副嘚瑟的样子导致黎醉真的很想给他两拳,黎醉起身,时越急忙问:“你去哪呀,酒还没喝完呢。”
黎醉摆摆手:“不喝了,还要回家哄女朋友。”
黎醉走了一段路,想消消身上的酒气,路过一家蛋糕店,黎醉进去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蛋糕,刚走出楼梯就遇上了刚出来的安漾。
“她喝了点酒,刚睡下了,你好好照顾她。”
半年没见,安漾瘦了一圈,黎醉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安漾看见黎醉手上提的蛋糕,笑了笑:“既然买了蛋糕就要好好给小汀过生日。”
黎醉小心地推开房门,禾汀床头开了一盏小夜灯,禾汀抱着被子睡得正香,黎醉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出了房门,把蛋糕放进冰箱,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总是不安,他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什么禾汀会有他把她当成钟寒的替代品这一想法。
翻出手机给时越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响起时越破口大骂的声音。
“黎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什么大事我跟你没完!”
“小汀问我,我到底是爱她还是爱她和钟寒高度相似的共性,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从来都不觉得她和钟寒像。”
“哇,一哥你可是是厉害了,渣男!”
时越骂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抱着安漾重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而黎醉还在翻来覆去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黎醉感觉到有什么钻进了他的被窝,又钻进他的怀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小汀?”
禾汀吸了吸鼻子,轻轻应了一声。
黎醉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做噩梦了?”
“嗯。”
黎醉还不清醒,顺着本能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背:“没事了,只是梦,我在这呢。”
过了很久,黎醉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禾汀突然开口问他:“黎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汀,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钟寒的替代品,你和钟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我爱的就只有禾汀。”
“你怎么会突然爱我?又怎么会冷眼看着我被汪忆南欺负,那盆冷水,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你怎么不站出来?”
黎醉久久说不出答案来,他该怎么说呢,因为自卑,懦弱?所以他不敢站出去,不敢置身风口浪尖。
“是我自作多情。”禾汀松开他,翻身起来,黎醉立马起来,从背后抱住她。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因为懦弱,所以我不敢承担责任,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也不敢面对你的感情。我不敢犯错,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以为只要我装鸵鸟把脑袋埋起来我就听不见也看不见,可是我的心很乱,也很痛,所以毕业后我去了青川,因为知道你会留在宁川,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很远就是我要的效果,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到青川读研,时越一直在劝我,让我去找你,可我还是做了一样的选择,对不起。”
滚烫的眼泪落在禾汀的锁骨处,烫的禾汀一个哆嗦。
禾汀叹了口气,她对黎醉生不起气,看他一眼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习惯逃避她又何尝不习惯,这是他们都惯用的方法。
禾汀转身将黎醉的眼泪擦去,抱住他:“黎醉,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这些过去的事,我要的很简单,你在我身边,永远都不骗我,这就够了。哪怕以后你要分手,只要你不骗我,不瞒着我,我就很满足。”
安漾说的对,禾汀爱的太过卑微了,可禾汀不在乎,她只在乎他,她对他永远都没办法,哪怕这份爱过了头,就像刀入骨髓,又爱又痛,禾汀也在其中,乐此不疲,她永远都对不起他,只希望这块遮羞布永远不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