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禾汀,黎旭被黎醉揪着领子来阳台挨训。
“来干什么?为什么来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声?爸妈知道吗?”
“爸妈知道,我来艺考。”黎旭委屈巴巴的,“哥,你别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好大一通,我一天没吃饭了,又挨了那疯女人一顿打,现在快饿死了。”
黎醉又是后脑勺一巴掌拍上去:“什么疯女人,那是你嫂子。你没还手吧?”
“我哪敢还手啊。”
黎旭打开阳台的门,到大厅捡起那根扫把,又走回来,激动地要控诉禾汀的“罪行”。
“她拿这个打我哎,哐哐的。我哪敢还手啊,你看我都破相了,我这怎么参加艺考啊,我这张脸可是最值钱的呢,不行,我得叫她赔。”
黎旭说着就要走,被黎醉揪着领子揪回来:“赔什么赔,给你长点记性。”
“谁知道你有女朋友,过年爸妈逼问你那么久都没肯说出来,我哪里知道。还养在家里,又不是我的错。”
“行了,睡觉去吧你,时间不早了,明天我送你去集训。”
“哦。”黎旭走进房里,又退回来,在阳台门露了个脑袋,带着狡黠的笑:“哥,你和我一个房间吗?”
“你身上那股汗臭味,没洗干净不准给我上床。”
黎旭噘嘴,转身回去,嘀咕了一句:“你倒是不嫌她身上酒味臭。”
黎醉把客厅的一片狼藉收拾好已经快凌晨了,洗了澡出来看见禾汀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泪眼朦胧的。
黎醉过去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唇:“怎么起来了?”
禾汀没有回答,反而推开了他,步伐有些飘虚地走向卫生间,黎醉放心不下,跟了过去。
只见禾汀拿起黎醉换下来的外套,仔细闻了闻,举到他面前:“有她的香水味。”
黎醉凑过来闻了闻,是有一股香水味:“可能是在宴会上不小心沾上了谁的香水。”
黎醉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禾汀却红了眼眶:“是钟寒的香水味。黎醉,你和她亲密接触了。”
黎醉低着头不语,他瞒着禾汀是怕禾汀的情绪不稳定。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做个合理的解释时,禾汀蓦地抱上了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膛,仔细地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是我的沐浴露的味道。这才对嘛,桃子味的才好闻,她那个香水味忒冲鼻了。”
黎醉摸摸她的头,哄着她:“嗯,桃子味的最好闻了,我们去睡觉了好不好?”
禾汀摇摇头,推他:“我不要,你出去,我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禾汀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眼皮子还是垂着的,如果不是黎醉一直扶着她,这会怕是站都站不稳。看禾汀这不清醒的模样,黎醉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你出去。”
黎醉只得放手,转身出去:“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禾汀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清醒了,出来的时候看见黎醉站在门口昏昏欲睡,笑了笑:“黎醉。”
“还说有什么事情就喊你,你都睡着了喊你你也听不到。”
黎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生日快乐,对不起,没能陪你过生日。”
禾汀刚一躺下,黎醉就凑了过来,听到黎醉的声音,禾汀感觉白天的气都消了,安慰性地拍拍他的手:“没关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工作要忙。不过,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也没想到小旭过来了,他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他是你弟弟,我一见面就打了他一顿,会不会印象不好啊?我要不要做点什么赔个罪?”
黎醉闭着眼睛,声音懒懒的:“不用,他都吓着你了,给你赔罪还差不多。”
“那不行的,他受的实际性伤害比我多,得补偿他一下。”
黎醉没有回话了,禾汀知道黎醉已经快睡着了,虽然趁人之危不好,但禾汀也只敢在这种情境下说出她的想法。
“黎醉。”
“嗯?”
“结束了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不和钟寒接触了,我不开心。”
黎醉动了动,将她抱得更紧一点:“好。”
禾汀松了口气,不管第二天还记不记得,也不管走不走心,作不作数,能听到黎醉的这句话也算是一针安心剂了。
禾汀还是早起去买了菜,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黎旭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惊叹。
“哥,你转性了,给我做这么大一桌子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真香。”
黎旭很自来地搬了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扒拉了两口。
禾汀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笑眯眯地问他:“好吃吗?”
黎旭咀嚼的动作一停,有些含糊不清:“你做的?”
禾汀把碗放在桌上,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准备迎接他的夸赞之词。谁知黎旭立马弯腰蹲到桌下,把还未咽下去的饭菜吐了出来,禾汀这可不高兴了,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喂,有这么夸张吗,我厨艺不差的。”
黎旭抬起头,气势汹汹地问她:“我哥呢?”
“房间里还睡着呢。”
黎旭脸一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这么……不要脸。”
最后三个字说的小声,禾汀有点没听清,追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黎旭直接趴在禾汀房间门口拍门,一边拍一边哭:“哥,你快起来啊,这个坏女人欺负我啊!”
禾汀扶额,她表示特别无语,她做什么了吗,说什么了吗?没有啊,为什么他像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一样。
黎醉皱着眉打开了门,语气贼臭:“黎旭!你干什么?!”
不仅是黎旭被吓了一跳,禾汀也吓了一跳。不过黎旭是因为突然间开门,靠在门上的身体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往前栽了一下,禾汀是被黎醉的语气吓到了。
她没听过他这么凶的语气,这几个月,她印象里的黎醉仿佛一直在被刷新,禾汀垂了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