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这件事已经在时家闹得沸沸扬扬了,安漾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走了很自私,但是她也别无选择了。
时越在收到安漾的消息之后,不管安然的阻拦,撂下安氏的高管,脚踩油门,飞快地赶回“重逢”,房间里安漾的行李都已经不在了,禾汀敲了门进来。
“漾漾呢?”时越的手用力攥紧,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她走了。”禾汀的声音很平静。
“去哪里了?”
“我不能告诉你。”
“我问你她去哪了?!”时越吼了出来,手机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烦躁地一把将手机甩出来,砸在墙上发出响声,手机落在地上,黑了屏。
时越跌坐在床上,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他,此时却眼泪汹涌。
“时越,其实你明白漾漾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你是S时的小公子,万千宠爱,千拥万簇,可漾漾不是,她知道她和你之间的距离,你母亲既已三番五次地找过她,她便不可能再安心地待在你身边。”
时越猛地抬头:“我母亲什么时候找过漾漾?都说了什么?”
禾汀闻言一震:“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明明我一直都防着,怎么会……”
禾汀了然了:“你知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漾漾已经做了选择。时越,你不能选择,但漾漾能。”
禾汀回了房间,打开桌上的手机正准备给黎醉发消息,看到了满屏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内容是黎醉和钟寒的照片,两人很亲密。
一张一张看过去,禾汀的手在发抖,按了电源,她没有勇气看完剩下的照片。
她该怎么做,她应该去质问黎醉吗,还是当什么事都没有,继续和他相处?
做得到吗?
做不到。她既做不到去问个清楚,也做不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和黎醉才刚开始,她等了六年了,终于等到一个结果,在今天就全都要消散吗?
打开手机,点进和黎醉的聊天框,她的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复,禾汀突然就笑了,大学时还对钟寒念念不忘的黎醉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她呢?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拿着手机不停地等着黎醉的消息,被他三两句话就哄得晕头转向,找不清南北。
天黑了下来,禾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电视里放映着恐怖片,禾汀的眼神如黑洞,一点都吸引不到她。
黎醉回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他唤了两声禾汀,没有人应他,把灯打开,看见禾汀耷拉着的脑袋,头发散落,将她的脸都挡住,看不见神情。
黎醉过去轻轻抱住她,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怎么了?看恐怖片吓傻了?”
禾汀一把将他推开,抬起头看他,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闻到了,黎醉身上的香水味,和昨天钟寒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看着黎醉,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那些照片是真的,黎醉真的陪了钟寒一整天,他们去了昨天的咖啡店,去了镇上的游乐园,坐情侣飞车;去了电影院;去了花店,买了玫瑰花;去了西餐厅,甚至还在那个滑雪场,离“重逢”最近的那个滑雪场!
她想起照片上钟寒的笑容,那么刺眼,看到她身旁的人,又那么心痛。
“怎么了小汀?”
黎醉正欲擦去禾汀的泪水,被禾汀偏头躲开,禾汀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愈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也确实笑出来了,笑自己,笑自己只会围着黎醉打转,结果连自己的这个“全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笑自己离了安漾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也不会。
“到底怎么了小汀,发生什么了你和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黎醉的声音很温柔,不顾禾汀的推阻,将禾汀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脖子处突然传来痛感,禾汀咬住了他,咬得很用力,直到禾汀尝到了血腥味,黎醉也没有放开她,禾汀的心理防线突然就崩溃了,松开他,放声大哭起来。
禾汀哭了很久,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黎醉婴儿式地拍背让禾汀放松了下来,直接就倒在黎醉怀里睡着了。
黎醉轻轻地把禾汀放在床上睡好,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叹了口气,进洗手间洗了毛巾给禾汀擦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收拾了合同过去找时越,敲门的时候没人开门,给时越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在门口给时越发消息之际,遇上了经理上来收拾房间。
“你是小时总的好朋友吧?小时总让我告诉你他有急事先回旌州了。”
黎醉皱眉,旌州,是时家所在地,也是最繁盛的城市,素有“商业之都”的称号,时越突然回去,想必是时家出了问题,可是并未有相关报道,那就只有一点,安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