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醉吻着她的头发,话语里尽是内疚:“对不起,懦弱了这么多年今天才敢说出来。”
还是借着酒劲……
“黎醉,我现在很乱。”
“禾汀,不着急。”黎醉把禾汀的脑袋从怀里捧出来,帮她擦去眼泪:“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禾汀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进去,软软的声音穿出来:“我不管了,我困了要睡觉。”
她需要一觉睡到天亮来缓解自己的情绪,或许是靠在黎醉的怀里很暖和,禾汀睡得很快,而安漾在房间里,注定是无眠的一夜。
和时越在一起后安漾差不多有六年没有碰过烟了,第一次开始戒烟是和时越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怕时越不喜欢抽烟的女生便戒了烟,学着禾汀换了喝酒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和情绪,喝醉了就能睡了,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能暂时忘记。今天又拿起了烟,或许是许久没抽了,安漾吸了一口便呛了起来,将烟在地板上按灭,到底还是放弃了,看了一眼在房间睡着的时越,到底还是不想放弃。
他们恋爱了六年之久,时越又一直不肯回去相亲,所有安排过来的名门闺秀通通被拒之门外,次数多了,哪怕时家是个香饽饽也难免在他人口中有怨言,时家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一直没有找她不代表时家认可了她,而是想着,就让时越再随便玩玩好了,可是经过这么一出,在时家的产业之中,怎么会没有半点风声,不知道他们还能走多久。
“时越啊……”安漾低喃,汹涌的眼泪终究掩盖了后话。
时越醒得很早,半夜安漾实在哭得凶猛,他是醒了的,但还是睡着没有睁眼,他了解安漾最要强,不会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那一幕,等到安漾好不容易哭累了才悄然起身,把安漾抱到床上,抱着她终究是没有了丝毫的睡意,他知道他母亲彭清淑一直都试图找到安漾,若不是他每每阻拦,恐怕现在早就不得安生,可是他忽略了安漾,在安漾的工作室中,早已见过了彭清淑,她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好享受最后的一点欢愉,但她万万没有料到,时越会在这个时候和她求婚。
天已大亮,安漾还没醒,时越到前台吩咐了早餐,在外面把手机开了机,果然,一群未接来电和消息。
时越给彭清淑回了电话过去:“妈,什么事?”
“现在立刻回家!”是父亲时永言的声音。
“我在外面好好的,回家干嘛?”
“我已经给你相好了,安家的姑娘,人家自小中意你。”
“她中意我我又不中意她,关我什么事,压根就没打过交道还自小中意我,我看她需要去看看脑子。”
笑话,他都已经有一个安家姑娘了哪还能要别人。
“你个不孝子!你……”彭清淑过来拍拍时永言的肩膀,时永言乖乖闭嘴,把电话递过去。
“儿子,妈妈想你了,你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
“不了妈,我现在在栾岛呢,回去来不及。”
“你个臭小子,没事跑栾岛干什么……”
彭清淑还没说话,时永言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越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安漾应该快醒了,匆匆说了句还有事忙便挂了电话,留下时永言听着电话被挂断嘟嘟的声音和彭清淑的一通教训。
时永言在外威风十足,却没人知道他极其惧内,而彭清淑又是出了名的疼爱小儿子。
“你跟你儿子说话那么大声干嘛,为什么小越不回家,还不就是你每次打电话开口就骂,这谁想回啊,换了我这破家不回也罢。”
时永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时越刚一打开门进来就被安漾扑了个满怀,时越轻轻摸着她的头,问她:“怎么了?”
“没事,就想抱抱你。”安漾的语气尽量轻松,但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
醒来的时候翻身摸了个空,触摸到的温度都是冰得,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点时越的气息都没有,安漾头一回这么害怕,害怕时越真的就离开她了。
安漾深吸了一口气,把时越抱得更紧一点,不住地想,幸好他还在。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粘我。”时越捧起安漾的脸,找到她的唇亲了一口,“抱这么紧不怕把自己蒙死啊。”
安漾脸一红,伸手打了他一下就要从他怀里离开,被时越一把抱起来:“老公就在这呢,你使劲抱。”
“别乱讲话。”
“我可没有乱讲话,你昨天都答应我的求婚了那就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喊一声来听听。”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安漾嘴上嫌弃着,眼神不自觉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温柔。
时越把安漾放到床上,拉住她的手俯身亲吻她的戒指,抬头眼神坚定:“漾漾,我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窗外霎时下起鹅毛大雪,轻柔纯洁,落在地上,将破碎填补,变为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