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有意躲着黎醉,一溜烟跑进房间顺便把安漾拉了进来。
“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坐了最早的飞机过来的,我也是刚才去接电话的时候才知道那会他们已经快到了,我就去接他们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你被人欺负。”
“那时越……”
“他家是S时的,现在S时掌权的是他大哥,家里挺宠着他的。”
“富二代啊,那你……”
安漾垂眸掩住失落,时家和其他豪门都一样,最注重门当户对,哪怕再宠时越这一点也不会有例外。
“他有跟你提过结婚的事吗?”
安漾没有说话,时越不止一次地提起这个话题,但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都在逃避,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婚姻,没有勇气面对时越父母的询问,如果时越知道她并没有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甚至是不堪,还会像这般爱她吗,她和禾汀一样,都在自救,只是她比禾汀坚强,才能坚持到现在,拉住禾汀也牵绊住自己。
“漾漾……”禾汀安抚她,“我都知道的。”
安漾回给她一个微笑:“好啦,我没事,反正也不一定要结婚,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很满足了。”
禾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安漾的侧颜,安漾的眼眶有泪,她又何尝不明白,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或许这是最后一年了,过完这个年,他们就该到头了吧。时越到底是豪门子弟,什么都能给他选择权,唯独两样,出身和配偶,他的婚姻只能是带来利益的婚姻,时越已经二十六了,他该成家立业了,重心应该回到时家了,安漾想,她一定要先一步时越,从中挣脱。
安漾收拾好了情绪,把禾汀推出去:“好啦,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你好歹要听一听人家的解释吧。”
不等禾汀反应,时越已经进了房间,把门关上,留下禾汀和黎醉两人在走廊面面相觑。
这层楼只有他们这两间房,没有人上来,安静地有点可怕,“重逢”是竹楼的设计,走廊上偶尔有风吹进来,禾汀穿得单薄,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少许,肩膀上传来温热,黎醉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外面冷,进屋吧。”
黎醉打开门,回头见禾汀在原地没动,无奈地笑:“进来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是他太心急了,她会逃避也不奇怪。
“不用了,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两人对峙了一会,还是黎醉先叹气,过去直接把禾汀扛在肩上,进了屋用脚把门踢上,禾汀刚一沾床就跳下来往门口走,被黎醉一把揪回来,双手撑在床头,把人困在怀里。
看出禾汀眼里的害怕,黎醉还是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只是有些话想说,不会伤害你的。”
禾汀怀里抱着黎醉的外套,缩在床角,声音小小的:“你说吧。”
“之前的事是我莽撞了,对不起。”
良久,没了后话,禾汀心中有点空落,她想听到的还是没有听到,她把外套放在床上:“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刚走出几步,腰被抱住,黎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禾汀,我们在一起吧。”
禾汀的身体微微颤抖,这句话她期待了好多年,但真的听见的时候她却不敢相信了,她转身看黎醉,不知该如何表达,脚步往后退,她有点想逃离。
黎醉看见禾汀眼里的不相信,后退的动作,心莫名地揪着疼,伸出手想抓住禾汀,禾汀却已经跑得没影了。
有些懊恼地坐到床上,冲口袋掏出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迷了他的脸,看不出情绪。
时越进来的时候被一屋子的烟雾给吓到,抢过黎醉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打开窗户通风,这满屋子的烟味他可不敢沾上。
“你干嘛,要升仙啊抽这么多烟。”
黎醉没理他,拿着手机,停在禾汀的聊天界面。
时越拿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让你好好来说清楚怎么又把人吓跑了,一进屋就抱着漾漾哭,害的我被踢出来了。”
黎醉重新点了一根烟,燃在手中:“她好像被我吓跑了……”
时越一下没憋住,捧着肚子倒在床上笑起来,好久才停下来:“看不出来啊一哥,你这么吓人呢。”
黎醉阴着脸:“我很吓人吗?”
“不吓人,我们一哥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实话和你说,今晚我是打算求婚的,所以这个晚宴啊不管有没有上午的事都是要进行的,到时候会有一个环节,这种时候你就可以上台对嫂子表白了,就像当初嫂子那样,嫂子肯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
黎醉嫌弃地推开他:“什么馊主意,要求婚就好好搞你的求婚,别弄些乱七八糟的。”
“我这不也是为了给你出谋划策吗?不领情,不领情算了,我还是去好好看看我的求婚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