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难得地睡得舒坦,或许是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的缘故,让她不那么沉甸甸地慌。
宿醉头还是有点痛,禾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黎醉不在家,禾汀有点饿了,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在餐桌上看见了黎醉留下的字条。
“早餐在保温,喝点蜂蜜水解解酒会舒服一点,如果你想好了爱我半生,就给我发个早吧。”
禾汀有点头疼,昨晚喝得多,酒的后劲又有点大,她现在完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跑进房间从枕头下找出手机给黎醉发了个早安。
迟迟没有等到黎醉的回复,禾汀心不在焉的,安漾看着都没劲。
“哎,我是找你出来逛街的,不是看你垮着个脸的,笑一笑好吗?” 说着,手动帮禾汀扬起嘴角,又松掉,“算了,笑得难看死了,还不如垮着个脸呢。”
“漾漾,我昨天是怎么回去的?”
“你给黎醉打电话黎醉把你接回去的。”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安漾想了想,“你的奇怪是什么标准的?你表白了算不算奇怪的话?”
“只是简单的表白?”
“嚯,当然不是!”安漾清了清嗓子,“你那是掏心窝的话都说出来了,我是拦也拦不住啊,说什么很想他,他是光,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没有方向,然后举例了一系列表明他也喜欢你的证据,质问他。”
“这么夸张?”
“当然,反正你说的那些话是我都没听过的。”安漾撇嘴一脸委屈地看她,“你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么掏心窝的话。”
“那是因为和你没有什么心事啊。”禾汀低头扣手,“我应该是又说错话了,他会讨厌我吗,今天一大早就看不见他了。”
“放宽心,今天时越一大早就把他喊出去了,不是躲着你。嗯?”
禾汀低头想了好一会,才点头。
安漾中途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个病人需要她去照顾,应禾汀的要求把她送到离江郡大学不远的公交站方便她走回去,禾汀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到晚上八点,站在门口还是不敢进去,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黎醉呢?
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又变成了六年前,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黎醉会……讨厌她。
转动钥匙,禾汀闭上眼准备面对不想面对的一切,睁开眼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黎醉还没有回来,开了灯抱了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的节目没有心思去看,一动不动地盯着茶几上黎醉留给她的纸条。
她其实没懂黎醉的意思,她按黎醉说的发了早,可是却也没见他有回复。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拉回了禾汀的思绪,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把禾汀吓到在原地不敢动,往门口黎醉习惯挂钥匙的地方看去,那里空空如也,所以黎醉是拿了钥匙的,那外面的人又是谁?可这是在学校,不应该会有犯罪分子闯进来啊。
“是谁?”禾汀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敲门声一直在响,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接着锁口发出了声音。
这是准备撬门啊!
禾汀进了厨房拿了扫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向下压,手机停在110的通讯界面上,准备先下手为强。
“咔嗒。”
门开了,禾汀闭上眼抡起扫把打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闷哼,接着传来时越急促的声音:“嫂子别打,是一哥。”
禾汀睁开眼,果真是黎醉,而她刚刚那一下实打实地落在了黎醉身上,忙慌地把手中还在拨号的电话挂断。
“怎么回事?”看着瘫倒在沙发上喝得烂醉的人,禾汀问。
时越起身擦了把汗,对禾汀说:“我和一哥去谈生意,那老板太厉害了,我们两个人陪着他喝了一天的酒才把他灌醉把合同签了回来。”
“谈生意?是准备创业么?”
“哦,嫂子还不知道,《TU》杂志嫂子听过吗?”
禾汀点头,《TU》是她每个月都会定期去看的杂志,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禾汀就感觉里面的文笔莫名的熟悉,很像黎醉的文风,就开始每月订阅,不为别的,只因为它像黎醉。
禾汀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TU》是黎醉创立的?”
时越点头:“毕业那会,我们就开始着手创办了,我们选定了青川,在那里呆了三年才成功创办起,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时候,一哥来了江大当语言系老师,然后到现在杂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出面,但合作这种事的决定权还是在一哥手里。也不怕一哥生气,嫂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时越对禾汀招了招手,禾汀稍稍走了几步。
“他之所以会突然来这里当老师呢,一是因为家里希望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二是因为你,他知道你来青川读研究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所以才来了这里,挑子一撂就到我肩上来了。”
是这样吗……禾汀看了一眼黎醉,没有说话,她现在很乱。
“嫂子,辛苦你照顾一哥,我就先走了。”
禾汀打了盆水给黎醉擦了把脸,看到他乱了的衬衫却下不去手,把毛巾往盆里一摔转身要回房间,她不愿意相信时越的话,但是又想相信时越的话,她感觉这像一场骗局,安漾,时越,都是他雇请的说客,一步步想要骗她走进那个圈套然后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