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五

我低下了头。

我请求到“我可以去看看她嘛？”

“就远远的看一下，不会让她发现的。”

叔叔轻叹一口气，“去吧。”

得到允许，我本想飞奔出去的。但是想着现在人那么多，万一学校碰到认识的，到时候再叭叭几句，估计又扰乱了魏琳。

我先要了口罩跟帽子。

回去母亲的老房子看了一趟。打算还完债就回来。

打扫了一番。

挨到了她们上晚自习，偷偷翻墙进去的。

摸到高三教学楼，在窗外偷看了许久。

魏琳眼神变得坚定了，头发短了不少，绑了起来。桌面上堆着厚厚的书。她似乎听疲惫的，黑眼圈都有了。

一直皱着眉，偶尔停下笔揉揉眼睛。

带眼镜了，桌面上放着眼镜水。

她做作业的时候没带着。眼睛比较正常应该不经常带。

我像个变态，贪婪的看着窗内。试图将她现在的模样刻在我的脑海里。

好景不长。有老师路过了，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先吼一句。

“那个同学，上课了，还在那里干嘛？？！”

我转头，教导主任。撒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我当初体测可以第一。不一会就甩开了他。翻出去，回到了母亲的房子。今晚是回不去了。

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看着寂静的夜空，时不时的几声狗吠。既然一夜无眠。

赶了最早的大巴，多次辗转。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那晚我拍了魏琳的照片，拍了几张那个小镇的。

母亲看到那个小镇，眼泪的泪光盖不住了。

我抱着她说，再等等。我再拼点，我们早点还完，早点回家！

母亲第一次在我怀里哭了。她太苦了…

我拍拍她的背，她现在只到我的肩。头上几根白头，刺眼…

我抬头，不让泪水划下。

日子渐渐好了，我一边自学，一边打工。

一个奶茶店的工作最让我开心。那里的顾客大多是学生，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学姐。平常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她。

平常不忙的时候我有空可以学到很多。

高考的话，我要回去一趟考。

我要高考这事，托叔叔阿姨跟学校打过招呼了。他们劝我回学校备考。心动过，但不能再把母亲丢在这里了。

拒绝了，简单的跟学校解释了一下我的家庭情况。学校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我跟叔叔阿姨说过了，也跟学校沟通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跟我一个考场的每一个认识的，很庆幸。

高考前一天我回去了。

没回叔叔阿姨家，魏琳回家了。

高考前，需要的是好的心态。

我暂时在母亲的那栋房子住下了。

在魏琳家后面。

我发现有个房间正对魏琳的，就在那里住了。

魏琳最后的那段时间还很拼。很多次想去抱抱她。她看起来很不好。

忍住了，不想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去拿准考证号的时候，我赶在考试开始五分钟去的。考场规定15分钟不让进，我等人都进去了，卡着那15分钟进的考场。

当时的老师只是拍拍我的肩，然后说“加油。”

怕被认出来，其实就是怕魏琳知道了。打乱她。

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了帽子跟口罩。

帽子进考场的时候下了。

口罩倒是没有。

高考两天就结束了。

考完之后一身轻松。

本来想着可以去找琳了。

但是事与愿违…

老天似乎特别爱玩弄我。

追债的又找上门了。不确切的说，是在我考试前就找上门了。母亲苦苦哀求，他们才答应让我考完再说。

我赶上了最晚的车。会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母亲蜷缩在角落，身上有几处伤痕。

“他们走了…说…明天还来。”

我握紧拳头，朝墙壁狠狠砸了过去。

第二天我没去打工，请了个假。在那里等着。

他们果然来了。我先问昨天谁动了手，现在想起还是太沉不住气啊。

总之打了起来，我们暂时的居所被毁了。我身上，他们身上都挂了彩。

他们看我打起来跟不要命一般，也怕了。

我把攒下的钱给了他们。

欠债还钱，这个理我还是讲的。

那些钱给他们之后就说明债已经还完一半多了。

我要了他们联系方式。说有钱我会主动联系。

他们呆了呆。才把联系方式给我。

然后让他们帮忙收拾被搞毁的住所。接着让他们滚了。

他们打不过我，敢怒不敢言。

不止一次庆幸学过跆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