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不是离开就好。

丁程鑫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不好意思，李总，打扰了。”

几个少年为刚才的莽撞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

李飞大度地摆摆手。

看着几个少年直接离去的背影，李飞缩了缩已经冻的没有知觉的脚趾。

唉唉唉！

不好意思，那你倒是把门给我带上啊！

大冷天的，冻死个人哦！

上海

“你干嘛啊！囡囡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要打她啊！”

和沐颜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声嘶力竭道。

客厅里，父女两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沐父高高扬起的右手被沐母死死拦着。

客厅里的氛围降到了冰点，餐桌旁正上菜的佣人将头低到了最低，熟练地当起隐形人。

“我看看能不能打醒这个混账！”

沐父想甩开沐母的手，但沐母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被打，用尽全力抱着沐父的手臂。

沐父抽不出手，也不敢使劲伤了妻子，一口怒气卡在胸口，气得面色涨红。

看到父亲气成这样，沐颜心里也不好受，“爸，我……”

“别叫我爸！”趁沐母力气松了些，沐父挣脱控制，“你要是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沐父捡起刚刚扔茶几上的西装外套，大步向门外走去。

随沐父话音落下的还有玻璃打碎的清脆一声。

“啪。”

茶几上的全家福被外套的袖子不小心带到了。

眼前的一幕发生地太快，沐母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第一瞬间看向女儿。

沐颜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囡囡没事吧？”沐母轻轻将女儿抱在怀里。

沐颜愣愣地站着，客厅里的灯什么时候这么亮了，不然怎么地上瓷砖反射的光都刺眼地想哭呢。

“碎了，”沐颜的声音又嘶又哑，看着地上碎了的全家福。

还没听清女儿说的是什么，沐母就被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发动声引走了心神。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呀？！”沐母追到院子里，正好看到沐父要开车走。

“回公司！”

“你晚上喝没喝酒啊，你就开车！！”沐母还没喊完，沐父已经将车开出了老远。

院子里的对话，沐颜充耳不闻，慢慢蹲下，拂开照片上碎掉的玻璃。

细小的玻璃渣扎进了指尖，沐颜仿佛没有痛觉一样，用流血的手指继续去捡开玻璃。

照片上的小女孩才9岁，被爸爸抱在怀里，开心地朝镜头笑着。

照片上的夫妻还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为什么从她当了练习生后就都变了呢。

相框的玻璃碎了，一道划痕赫然出现在照片的中间。

一滴泪悄悄从右眼滑落，滴在照片永远也消失不了的划痕上。

“囡囡！你手流血了！”回到客厅的沐母一眼就看见了女儿的手指在不停地流血。

“阿华，愣着做什么呀，小姐受伤了你没看到吗，快去拿医药箱呀！”

“噢好的，太太。”

“你说你捡这东西做什么呀，玻璃会划伤你的手呀！”沐母抽掉了沐颜手里染了血迹的照片，嫌弃地丢到一边。

“囡囡疼不疼呀，流了这么多血。”

沐母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女儿手上的伤口。

沐颜眼神空洞地望着被丢在脚边的照片，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手指会因为疼痛条件反射地蜷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