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应了马文才的话,祝筠台真的很招人喜欢,无论做什么都招人喜欢。她在陶渊明家里喝酒喝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陶渊明却不恼,安静的听她讲故事。
什么小美人鱼啊,什么沉默的羔羊啊,还有隐秘的角落以及汶川地震等等。
反正祝筠台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故事,事故都翻译成了古文讲给陶渊明听。
陶先生就着酒听着故事时不时还能吟诗几句,大显隐士风范。
“陶先生最近是不是也在写故事?”
陶渊明点头:“本来觉得我的故事不错的,听你讲完了以后,觉得好像差了点火候。”
祝筠台道:“故事都是笔者所书,陶先生把自己写高兴就好,不要别人的想法。”
陶渊明轻笑,不知道想什么。
祝筠台思考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题:“陶先生,我有疑问。”
“子沐但说无妨。”
“世界污浊,为何不救世治世,而去偏安一隅?”
陶渊明将酒杯放下,抖了抖袍子道:“天下非一人所有,当世人都已习惯污秽,那污秽便是高洁。若这其中有人高喊高洁,那此人便是异类。”
“如观女子裹足,三寸金莲,予以为不美,怎奈天下人皆说美。便是女子本人也如此认为。”
祝筠台眼中若有光,上一世她是皇帝,这裹住之习即便她下令废除,也仍有女子暗暗束裹。祝筠台起身稽礼:“陶先生不负盛名,只是生不逢时。天下英雄无数,终会有一个国家,历经鲜血洗涤,经历苦难打磨,成为人人所期之大国,成为百姓安居之富国,成为无夷侵扰之强国。”
“但愿如此。”
“定是如此。”
陶渊明端起酒杯:“子沐与我不同。”
“先生亦与世人不同。”
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
晚间,喝了别人那么多酒,祝筠台再怎么也会不好意思的,拿着一坛老酿往陶渊明住处。
“嘎吱——”
厨房里头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祝筠台下意识握紧随身佩剑,陶先生可没有那起夜的习惯。
厨房里空无一人,祝筠台的眼神落在了柜子上。
“哐当——”
祝筠台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说系统搞什么飞机,怎么她一呆在陶渊明随便就安安静静的,合着是为了让她走剧情。
那柜子里头是谁?
许久没见到的男配马文才。他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在哭。他微微仰头,唇齿微张,惊愕之外,满是羞愤。
祝筠台愣了下,手中佩剑变为手帕:“有人说话伤到你了?这不像你马文才的作风。”
马文才朝后退了退,想要把柜门关上。祝筠台一把按住柜门,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痕。
“人再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这很正常。”
“马文才,要强和脆弱并不矛盾。”
马文才撇过头去,他脸颊泛红,却不敢让祝筠台看见。
祝筠台自讨没趣道:“哭完了就出来吧,我还有事。”
祝筠台欲走,衣袂却被拉住。
“别……别走……”
祝筠台望了望他这小可怜的模样,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便是这时,门外传来声响。
“阿……阿姐!”
祝英台一个箭步扑了过来。
祝筠台腰间一重,本打算说些什么的,眼前的意识却慢慢模糊……
“啪——”
系统的脸被扇到变形。却只能像狗一样匍匐在地,跪求原谅。
坐在宝座上的男人松了松扣子,骂道:“蠢货。本神收留你是让你带着你的宿主去完成任务,而不是让你带着你的宿主在故事里面保持初心,体现爱情的忠贞。”
系统匍匐他的脚尖:“可……宿主……宿主不受控制……”
主神脸上满是不耐烦:“这还需要本神来教你?删了她的记忆,投到下一个世界。”
“这……对宿主不公平……”
“公平?”主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的存在公平吗?你用一个世界的生灵换了你的命,你居然说‘公平’?”
系统的手指不断攥紧。
主神站里起来,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系统的脸:“既然想活那就好好听本神的话,当本神的狗。”
“不听话的狗,本神是不会留的。懂?”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