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蓝氏弟子,十遍礼则篇”
“是……”
没人敢吭声,那是比蓝二公子修为还高的!谁敢啊?
“二哥,我先走了,莫玄羽,下次再见”
语罢,蓝泊冰抱起冰帝就往姑苏蓝氏的地方走
“额…”下次别再见了!
魏无羡告别蓝泊冰之后,他独自走下三
灌木丛一番悉悉索索,魏无羡这一耳光甚是用力,右脸热剌剌的,忽然瞥眼见冒出个花驴的头,垂下手。那只驴子蹭了过来,魏无羡扯了扯它的长耳朵,苦笑道“你要英雄救美,却让我去见义勇为。”
花驴子正哼哼唧唧,山坡尽头,迎面走上来一波修士。四百
多张缚仙网被蓝忘机一剑斩了之后,原先那些在佛脚镇上踟蹰的修士们都重新涌了上来。魏无羡考虑片刻,要不要再把他们打下去,想了想,还是默默让开了道。
这群服色混杂的各家子弟边走边抱怨
“这个金蝎子,金家和江家都这样惯着他,小小年纪便这么霸道跋扈,日后若是让他接掌了兰陵金氏,修真界还不得翻天。咱们都别活了!”
魏无羡放缓脚步。
一名心软的女修道“金家和江澄怎能不惯着他?那么点小便父母双亡还险些夭折,亏得命大才活下来。”
“父母双亡又如何,世上父母双亡的多了去了,人人都像他这般德行,那还得了!”
“这魏无羡也真下得去手。金凌的母亲可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姐,江澄的亲姐姐啊。”
“谁叫他对江厌离求之不得,人家嫁的又是跟他素有过节的金子轩。”
“魏无羡怎么跟谁都有过节……”
“还有谁?”
“含光君啊!两看相厌,人驹知。他俩少时同窗习礼,据说那时就水火不容。”
“如此说来,真是仇家遍地、天怒人怨呢。今番多亏含光君,否则这次只能望‘梵’兴叹了……”
走了一阵,忽有淙淙溪水之声流入魏无羡耳中。
这是他来时不曾听到的,魏无羡这才觉察,他走错了下山的道,岔到另一条路上了。
他牵着驴子,来到溪水之边。月上梢头,溪岸上空无枝叶遮挡,洒满一片霜白。溪水倒影之中,他看到了一张朦胧的面孔,随着水流变幻莫测。虽看不真切,却能想象,这是一张多么滑稽可笑的脸。
他狠狠一掌拍在水上,打散了这张脸。
水中倒映出的人不是他。
魏无羡提起的手掌,就着溪水,一点一点抹去这不知是在嘲笑谁的粉饰。
并非无法承受。毕竟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道路。只记住云梦江氏教给他的东西,记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花驴子似乎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难得没有不耐烦地大叫,安静了片刻,甩尾离去。魏无羡坐在溪边,无所反应,它回头看看,摔了摔蹄子,魏无羡仍是不理。
花驴悻悻然回来,用牙齿咬魏无羡的衣襟,拉拉扯扯。
走也可,不走也可,既然都用咬的了,魏无羡便跟它走了。花驴子将他牵到几棵树下,绕着一块草地打转。草丛里静卧着一只乾坤袋。上方悬着一张破裂的金网,定是哪个倒霉的修士挣脱时落下的。魏无羡捡起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杂七杂八物件不少,酒葫芦、符篆、照妖镜。他伸手进去掏了掏,随手抓出,忽然,手上蹿起一团火焰。
烧起来的是一张符咒。这符咒名为燃阴符,顾名思义以阴气为燃料,遇阴气自动起火,阴气越盛,燃烧越旺。它一被取出便烧起,说明离魏无羡不远处就有阴灵。
一见火光,魏无羡凝神戒备,举着它,试探方位。转到东时,火势微弱下去,转到西边,火苗猛地蹿起。他朝这边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白色的佝偻身影出现在一棵树下。
那符纸烧完,余烬火星从他指尖落下。一名老者,背对着他,正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
是哪名失魂者丢失的魂魄?魏无羡缓缓靠近,那老者口里嘀咕的的话清晰起来。
“疼啊,疼啊。”
魏无羡问道“哪里疼?”
老者答道“头啊,头。我的头。”
魏无羡道“我看看。”
他向一旁走了几步,从这个方位,刚好能看到,那老者的额头破了一个血红的大洞。看来是一只死魂,而且至少死了十年以上,多半是被人害命、凶器砸头至死。他身上穿着寿衣,颇为华丽,说明已被好好入殓安葬。应当不是丢失的生魂。
魏无羡眉峰轩起。
这座大梵山上,绝不应该有这样的阴灵死魂出现。
他想不通这不合理之处,只觉不妙,跳上驴子背,拍它一掌,喝了一声,策动它朝金凌等人入山的方向追去。
古坟堆附近有不少修士在徘徊,希望能守株待兔。有大胆的挥舞着召阴旗,却只召来了一群身穿寿衣、哭天抢地妇孺魂魄。魏无羡勒住绳子,扫视一圈,朗声问道“劳驾,搭一句。金家蝎子和蓝家那几位到哪里去了?”
有修士答道“他们离开此地,去天女祠了。”
魏无羡“天女祠?”
那圆脸少女指路给他“那边。是这山上的一个石窟神祠。”
魏无羡追问“神祠里供的是哪路神仙?”
圆脸少女道“好、好像是一尊天然的天女石神像。”
魏无羡颔首道“多谢。”
那户乡下散户听说缚仙网尽数被破之后,又悄悄溜了上来,也在夜巡的队伍之中。那中年男人看这人有些眼熟,瞧衣服和那头龇牙驴子,像是刚才救了他们的那个疯子,颇为尴尬,方才没有搭话,这时才过去问侄女“这是刚才那人吗?”
把脸上那鬼话乱抹的妆尽数洗去后,竟然完全换了一个人!
十万火急,魏无羡朝天女祠赶去。
懒汉娶亲,天雷劈棺,被豺狼咬死的未婚夫、父女先后失魂,华丽的寿衣……如同一颗一颗珠子,被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
难怪风邪盘指不出方向,召阴旗更不会起作用。他们都小看了这座大梵山里的东西。
它绝不是食魂兽,更不是食魂煞!
大梵山中,除了世代佛脚镇镇民的祖坟,还有一座天女祠。
祠中供奉者,并非佛祖,亦非观音,而是一尊“舞天女”。
数百年前,佛脚镇一猎户入深山,发现了石窟中一块奇石,近丈高,天然所成,竟极类人像,四肢齐全,作舞动之姿,更神妙的是,石像头部五官依稀可辨,乃是一名微笑的女子。
佛脚镇镇民大以为奇,认为这是集天地之灵气的一块神石,还自发编出了许多传说。什么有一位仙君暗恋九天玄女,为解相思之苦照着玄女形貌刻了一尊石像,玄女发现后震怒,未完成的石像只得不了了之;还有什么玉皇大帝有一个宠爱的女儿,早早夭折,玉帝对爱女的思念凝成了这尊石像。五花八门,内容之丰富花样之繁多,令人瞠目。这些从他们口里流出的传说让他们自己也信服了,便有人将石窟改为神祠,石台改为神座,奉石像为“舞天女尊”,并常年供奉香火。
蓝思追等人在古坟堆探查无果,便到了这天女祠中寻找线索。
石窟内部开阔如一座二进庙宇,那天女像立于中央。乍眼一看,果然极像个人,连腰肢都可说得上妙曼。走近些细看,就粗糙了,但天然造物能类人到如此程度,足以令人啧啧称奇。
蓝景仪把风邪盘举高摆低,指针仍不为所动。供台上有凌乱的残烛和厚厚一层香灰,供品果碟里发出腐烂的甜味。蓝家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洁癖,他扇了扇鼻前空气,道“听当地人说这天女祠许愿很灵的,怎地破败成这样。也不叫几个人打扫打扫。”
蓝思追道“已经连续有七人失魂,都传言是天雷劈出了佛脚镇祖坟里的凶煞,哪里还有人敢上山来。香火断了,自然也无人打扫了。”
一个声音在石窟外响起“一块破石头,不知被什么人封了个神,也敢放在这里受人香火跪拜!”
金凌负手而入。禁言术时效已过,他的嘴总算是能打开了。然而一打开就没有好话,他乜眼瞅那天女像,哼道“这些乡野村民,遇事不知发奋,却整天烧香拜佛求神问鬼。世上之人千千万,神佛自顾不暇,哪里管得过来他们n况还是一尊没名没份的野神。真这么灵,那我现在许愿,要这大梵山里吃人魂魄的东西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它能不能做到?”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身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他觉得这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由自主靠近神台,想把天女的脸孔看个仔细。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
一名修士原本站在他身后,似乎也想去看那座石像,却忽然无声无息倒了下来。神祠中的修士们登时戒备,金凌问道“他怎么了?”
蓝思追握剑附身察看,这名修士呼吸无恙,仿佛只是突然睡着了,但怎么拍打呼唤也不醒。他起身道“他这像是……”
还未说完,原本阴暗的洞窟,忽然亮了起来,满洞红光,仿佛一层血瀑沿着四壁浇下。供台和石窟角落里的香烛,竟然全都自发燃烧起来。
石窟众人齐齐拔剑的拔剑,持符的持符。突然,神祠外抢进来一人,提着一样东西,泼了那天女石像一身,石窟中顿时充斥了浓烈呛人的酒气,他持一张符纸在空中一划,掷于石像身上,神台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石窟映得犹如白日。
魏无羡把捡来的乾坤袋里的东西都使完了,扔了袋子喝道“都退出去!这里的东西不是食魂兽,也不是食魂煞,是一尊食魂天女!”
有人惊叫道“天女的姿势变了!”
刚才这尊神像分明双臂上举,一臂直指上天,一足抬起,身姿婀娜。此刻在赤黄赤黄的烈火中,却将手足都放了下来。千真万确,绝不是眼花!
下一刻,这尊神像又抬起了一只脚――从火焰中迈了出来!
魏无羡喊道“跑跑跑!别砍了!没用的!”
大多数修士都没理他,千寻万寻寻不到的食魂怪物终于出现,哪肯放过!然而这么多仙剑砍刺并用,连带符篆和各种法宝抛出,却硬是没阻止石像一步。它接近一丈高,动起来犹如一个巨人,压迫感十足,提起两个修士举到脸前,石嘴似乎开合了一下,那两名修士手里的剑哐当坠地,头部垂下,显是也被吸走了魂魄。
见各种攻击全然无效,这下剩余人总算肯听魏无羡的话了,蜂拥而出,四下散开。人多头杂,魏无羡越急越是找不到金凌,骑着驴子跑跑找找奔入一片竹林,回头撞见追上来的蓝家小辈,魏无羡喊他们“孩儿们!”
蓝景仪道“谁是你孩儿们!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吗?以为洗了个脸就能充长辈啦?!”
魏无羡道“好好好。哥哥们。放个信号,叫你们家那个……那个含光君上来!”
众小辈连连点头,边跑边翻找身上,片刻之后,蓝思追道“信号烟花……莫家庄那一晚都放完了。”
魏无羡惊“你们后来没补上?!”
这信号烟花八百年也用不上一次,蓝思追惭愧道“忘了。”
魏无羡吓唬道“这也是能忘的?给你们含光君知道,要你们好看!”
蓝景仪脸如死灰“完了,这次要被含光君罚死了……”
魏无羡“罚。该罚!不罚不长记性。”
蓝思追“莫公子、莫公子!你怎么知道,吸食的魂魄的不是食魂煞,而是那尊天女像?”
魏无羡边跑边搜寻金凌的身影“我怎么知道的?看到的。”
蓝景仪也追上来,一左一右夹着他跑“看到什么?我们也看了不少啊。”
“看到了,然后呢?古坟附近有什么?”
“能有什么,有死魂。”
“对,有死魂。这就说明了绝不是食魂兽或者食魂煞。如果是这两类,那么多死魂飘在那里,它会不吃吗?不会。”
这次发问的不止一个人了“为什么?”
“我说你们蓝家啊……”魏无羡实在忍不住了“少教点仙门礼仪和修真家族谱系历史渊源这种又臭又长还要背的废话,多教点实用的东西不行吗?这有什么不懂的。死魂比生魂容易吸收得多。活人的肉身就是一道屏障,想吃生魂就要破除这道屏障。就像……”他看了一眼边喘边跑边翻白眼的花驴子,“就像一个苹果放在你面前,另一个苹果放在上锁的盒子里,你选吃哪一个?当然是面前的那一个!这东西只吃生魂,而且有办法吃到,挑嘴得很,也厉害得很。”
蓝景仪惊道“还有这道理?虽然从没听过,不过好像没错!原来你真不是疯子啊!”
蓝思追道“我们都以为,是山崩和天雷劈棺引出了失魂之事,自然就以为是食魂煞了。”
魏无羡道“错。”
“什么错?”
“顺序错,因果错。我问你们,山崩和食魂事件,孰前孰后,孰因孰果?“
不假思索“山崩在前,食魂在后。前者因,后者果。”
“完全错。是食魂在前,山崩在后。食魂是因,山崩是果!山崩那一晚,突然下了暴雨,天打雷劈,劈了一口棺材,记住这个。第一名失魂者,那个懒汉,被困在山中一晚,过去几天就娶了亲。”
(得,跳吧,不跳官方都以为我用原著凑字数呢)
魏无羡在山门前抱着花驴子哭,蓝景仪道“哭什么哭!是你自己说喜欢含光君的。现在都把你带回来了,你还嚎什么!”
魏无羡愁眉苦脸。
大梵山一夜后,他根本没有机会重召温宁,也没有机会探究温宁为什么失去了意识,更不知道他又是为什么会重现人世,就被蓝忘机提了回来。
他少年时曾和其他家族的子弟被送到蓝家求学过三个月,切身领教过姑苏蓝氏的沉闷无趣。对他家那密密麻麻刻满规训石的三千多条家规仍心有余悸。刚才拉拉扯扯被掳上山,路过规训石壁一看,又多刻了一千条,现在是四千多条。四千!
蓝景仪道“好啦!别吵了,云深不知处内禁止喧哗!”
正是因为不想进云深不知处,所以他才这么大声喧哗!
这一拖进去,再出来可就难了。当年来听学,各家子弟人手发一只通行玉牌,配在身上才能出入自由,否则无法穿越云深不知处的屏障。十几年过去了,守备只会更严,不会更松。
蓝忘机静立山门之前,充耳不闻,冷眼旁观。等魏无羡声音小下去一点,道“让他哭。哭累了,发不出声了,拖进去。”
魏无羡抱着驴子,哭得更伤心了。
苦也!被紫电抽了一鞭子,应该什么怀疑都洗清了,他一时飘飘然,再加上这张嘴从来轻佻爱调笑,便顺口恶心了他一句,岂知蓝湛不按着以前的路子来。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一别经年,他修为高了这么多,心胸还反而变狭窄了不成?
魏无羡道“我喜欢男人的,你们家这么多美男子,我怕我把持不住。”
蓝思追给他讲道理“莫公子,含光君把你带回来,其实是为你好。你若不跟我们走,江宗主不肯善罢甘休的。这么多年来,被他抓回江家莲花坞拷问的人数不胜数,而且从来没人被放出来过。”
蓝景仪道“不错。江宗主的手段,你没见识过吧?毒辣得很……”说到这里,他又想起“背后不可语人是非”,偷看一眼蓝忘机,见含光君没有责罚的意思,才大着胆子嘀咕下去“都怪夷陵老祖带起的一股歪风邪气,学他玩那一套而不正经修炼的人太多了,这个江宗主又疑神疑鬼。全都抓回去,抓得完吗?也不挑一挑,就你这个样,笛子吹成那个德行……呵。”
这一“呵”,胜却千言万语。魏无羡觉得很有必要辩解一下“这个,其实,说来也许你们不信,我平时笛子吹得还可以的……”
尚未辩解完,自大门之中,迈出几名白衣修者。
这几人身穿蓝家校服,个个素衣若雪,缓带轻飘。为首之人身长玉立,腰间除了佩剑,还悬着一管白玉|洞箫。蓝忘机见之,微微俯首示礼,来人亦还之,望向魏无羡,笑道“忘机从不往家中带客,这位是?”
这人和蓝忘机对面而立,竟如照镜子一般。只是蓝忘机瞳色极浅,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却是更为温润平和的深色。
正是蓝家家主蓝曦臣。不愧为一宗之主,看到魏无羡抱着一头花驴子,也没露出半分不自然的神色。
“嚎什么?云深不知处有伤者,需要静养,都给我小声点”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天梦冰蚕
“天梦,冰帝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就差一点冰冰就没命了,所亏她是冰帝,换做别的兽早就没命了”
“这样啊,那两个弟子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当然是拉去领罚了”
因为冰帝的受伤,天梦的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
“哦,雪帝把他们冻成冰棍了”
冰…冰棍?
“我先走了,对了”天梦把目光放在魏无羡身上“别嚎”
蓝景仪对蓝思追小声地说:“第一次看到天梦前辈这么生气”
“嗯嗯,大概是因为冰帝前辈吧”
“可怕”
“莫玄羽!来情绪室一趟!!!”
“情绪室?那不是…”
“莫玄羽是哪位?”
魏无羡缓缓举起手,“那个…是我”
“去吧,雨浩可能有事找你,顺便跟他说,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下次不要这么大声了”
“哦…”
魏无羡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走向情绪室
“咯咯”
“进来吧……”
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泊冰很虚弱似的
魏无羡一进去,看见个憔悴的蓝泊冰,他惊讶地喊道:“嚯!泊冰你咋成这样了?”
蓝泊冰指了指旁边的成堆的书籍
我明白了……
“救命啊!这些“相亲”的信封快把我给逼疯了!我还是个孩子啊!”
“……放弃吧,认命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为什么不去找大哥二哥啊!偏偏找我”
“你修为高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