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五）

“小门派怎么了？瞧不起啊？哪个大宗门不是从小做起的？切！想反悔就直说，找这种理由拒绝……”一帆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看毒帅，眼睛里却闪现着狡黠的目光。

“当然，任何事都是从小发展起来的……不过，一个宗门的发展壮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种不入流的小门派要跻身二流门派都要上千年的积淀，要它干嘛？”

听毒帅这么说，一帆立刻又转身过来，“不用那么久，只要十年……你只要答应我在贡尕门呆十年就可以，我保证让你看到贡尕门在西域崛起。”

“十年？哼！你在开玩笑吧？”毒帅看得出，不论是心智还是天赋，一帆都绝非凡品。但要想让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在十年内崛起，打死他都不相信。

“对！就十年！十年内达不到，我任你处置。而且，我还答应你，十年之内，收集齐炼制六品毒丹的材料，怎么样？这笔买卖你不亏。”一帆很坚定地看着毒帅。而毒帅也盯着一帆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被一帆那坚毅不动的目光征服了。他想不通，这么一个俊俏少年，哪里来的如此坚定的信念。“好！我就给你十年时间，到时候不能兑现，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放心，我夏辰一帆大小是个男人，一口唾沫一颗钉。”

一帆藏身的这片密林是一大片低矮的丘陵地带，绵延几百公里。天刚蒙蒙亮就下起了雾。雾气顺着山谷一直把整片密林笼罩起来。这悠悠的底昏雾俏俏独步上山，好像一个恶灵寻找安息之处而不可得似的。粘湿而冷酷的雾气缓缓飘来，显然可见，浪潮般起伏，相互追逐，好像险恶的海面上的波涛。雾气很浓，封闭了人的视线，单凭肉眼视力只能看到两米内的景物。

经过一夜的调息修养，毒帅的气息浑厚的一些，但脸色依旧惨白无色，慢慢睁开双眼。一帆依然端坐在身前，笔直的脊背有点单薄却绝没有丝毫的柔弱。雪狮王雾影缩成一米多长的大小，安静地卧在一帆的身边，就像一条乖巧的宠物狗。那条神秘的小黄蛇龙儿，此时应该已经钻进一帆的怀里安睡了吧。在浓雾的包围下，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那么和谐、安逸，根本无法与虎狼环视的危险联系在一起。毒帅意念一动，释放出魂力探查着浓雾遮盖下的情况。片刻之后，他微微地出了一口气，现在算是安全了，起码在一千米范围内没有异样的气息涌动。

“一帆……”毒帅轻声叫醒定中的少年。

“老叔，你怎么样？”一帆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在关心毒帅的状况。这看似平常的询问，却是毒帅几十年来未曾有过的陌生的情景。“总算活过来了。”毒帅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有露出暖意。“一千米之内是安全的。”

一帆转过身来，看了看毒帅，微微一笑，“我们可以走了吗？”这时，从一帆的衣襟中弹出了一颗貌似蛇的小头颅，眨着眼睛看着毒帅，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回答。身边的雾影也扑棱一下站起身来，摆出随时可以出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