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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贺峻霖的回复撬动了壮汉,他将抓着中年女人头发的手松开,仰起头朝着其他壮汉示意朝门外走去。
“期限是一个星期后,到时候连本带利,二十二万。”
壮汉怒瞪了一眼贺峻霖,向着房门恶狠狠的踢了一下,随后带着其他人走出了屋内离开。
屋内,全然寂静。
空荡荡的房屋,只剩了二人,和地上的杂乱不堪。
贺峻霖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下早已破碎成瓦片的碗,弯腰半蹲了下来,伸手慢慢捡起。
何文淑“你给我滚,谁让你回来的!我不想见到你!”
中年女人把手中的烟头用力扔到了地上,指着不远处的贺峻霖愤然大骂。
贺峻霖在地上拾起了几个碎碗片,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将碗片放置到了桌子上。
然后才看向坐在墙角暴怒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因为刚才被用力扯住头发的痛感,脸颊上还存着留出的泪痕。
贺峻霖不知自己的什么行为激怒了自己这个亲妈。
又或是自己这个人,本就是个错误。
房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贺峻霖也恢复起脸上的淡漠。
仿佛女人的大骂声被他习惯的屏蔽住。
贺峻霖又迈步走到一处,继续捡起地上的碎碗片。
他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上是没有神情的孤寂,额前几缕碎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目。
贺峻霖“既然不想见到我,”
贺峻霖“就不应该打电话。”
贺峻霖没再过多说话,更没提他今天本应该要兼职的事情。
对着面前的女人,说过了也无用。
她知道后,你会得到夸赞吗?
不会的,贺峻霖。
永远不会。
将地上的碎碗片全部捡起,贺峻霖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望向中年女人,深呼了一口气,眼神尽量显得平淡。
贺峻霖“这些钱…我会想办法。”
贺峻霖“今后你再去赌,就等着他们的报复吧。”
贺峻霖现在只觉得脑袋里要爆炸。
这些钱,他要怎么去还?
去借吗?但谁又能借给他?
邻里邻居的都知道自己家的状况,恨不得躲的远远的。
自己没小便没见过父亲,更没提什么亲戚了,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眼前的女人。
何文淑“我不需要你来过问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你个扫把星赶紧给我滚!”
中年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抄着一旁还完好的相框就往贺峻霖的方向砸。
而贺峻霖,则是没有躲。
相框重重的砸向贺峻霖的肩膀处,随后顺着肩膀落到了地上。
顿时,碎掉的玻璃四溅。
肩膀处传来疼痛,贺峻霖皱了眉,垂下眸才看清刚才砸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是裱有相片的相框。
由于外面的玻璃相框碎掉,里面的相片也划落到了外面。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小学时得了奖,一位老师给他拍的。
照片上,贺峻霖拿着奖杯,笑的很开心。
与现在的他,是两种极与极。
那时,他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开心。
这张照片,也是这个家中,自己唯一的一张照片。
他快不记得小学时候的样子了,只有这张照片他才能偶尔想起来,更别提更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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