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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听到了声音，几个壮汉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了门口站着的贺峻霖。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人面面相觑，相约笑出了声。
这种笑是蔑视的，是看不起的。
在贺峻霖眼中，就像是自己不受尊重一般。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儿子？”
其中的一个壮汉走上前了几步，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凳子，全身上下打量了下贺峻霖，眼中的轻视却丝毫不减。
侧过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贺峻霖皱起眉角，顺着壮汉的眼神朝暗角看去。
墙边处，女人的身影映入贺峻霖的眼中，女人发丝凌乱，坐在凳子上，靠在墙边，手中拿着已经点燃的烟头，嘴中还不时吐出烟雾。
屋内的一切杂乱她好像都看不见。
仿佛对她来说，一切都与她事不关己。
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他的母亲，正在一点一点，将她母亲的身份在贺峻霖心中粉碎。
就同现在这破乱不堪的屋子。
贺峻霖“又去赌了对吗。”
贺峻霖“回答我！！”
贺峻霖双目渐渐赤红，原本清冷平静的神色也从踏入房门那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凌厉。
他的瞳眸紧缩，宛如凛冬的寒霜，全身上下都渗着寒意。
他这个母亲，就像是一个填不尽的洞穴。
一旦贺峻霖选择停止填这个洞穴的想法，那他就会被拽入洞口，同她一起坠入深渊。
“小伙子没这么凶嘛…那毕竟是你妈妈啊，这么对自己妈妈可就是不孝了。”
壮汉摸了把自己脸上的胡渣，语气嘲讽的用着粗犷的声音笑了出来。
接着走向前，将口袋中的一张皱巴巴的单子朝着贺峻霖的方向扔了过去。
“你妈妈欠了我们的钱，今天还想着借钱去赌，可让我们给抓到了。”
“欠债还钱，那可是天经地义啊，你妈妈没钱，可就指望作为她儿子的你咯…”
贺峻霖矗立在原地撇了眼前方将纸张扔在他脚边的壮汉，又将目光移向了一直坐在墙角，始终没有动静的中年女人身上。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贺峻霖的视线，只不过她选择了回避，没有直面与贺峻霖对上目光。
任谁都会觉得不好受吧…
那个从小视为扫把星、废物的母亲，今天出了事情，而自己作为她的儿子，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口中所谓的指望，就是作为她儿子的，还在上学的贺峻霖。
——帮她还债。
似乎对她而言，她那儿子，就仅剩这点价值了。
贺峻霖收回视线，垂下眸看向脚边的纸张，随后弯下了腰，将纸张捡起。
他抬眼打开了那皱巴巴的纸张，上面的字句赫然在目。
大致内容就是，
他的母亲，欠了眼前那几个壮汉二十万。
手印和签名都在。
这分明都在对他证实着，这是真的。
贺峻霖“……”
贺峻霖看着纸张沉默，拿着纸张的手也不禁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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