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载她对他的满腔孤勇,终换来他对她的执迷不悟」
-
迷蒙中张开眼,蔡徐坤还在安睡。
晨光搁浅在他柔黄微卷的发上,光圈环在他的身上变得毛茸茸的,连带着他的鼻子都那么好看。
她偷偷的将指间放在他的右边深褐眉中,随着光线的痕迹下移,是他的闭上的眼。
蔡徐坤什么时候这般乍眼的。
明明,他的眉三分之一侧到眼尾的范围有一记深红的胎记。
突然他黑亮的眸子出现在她眼前,打断她陷入的旧忆。
她像是被烫着般立即缩手,而被蔡徐坤抢先捉住,满意的笑了,温柔到不像话。
大手勾住她的腰,往胸膛里带。
没过几秒,她又大力的要挣脱开他,步伐不稳的进到洗盥事,传来她的干呕声。
蔡徐坤气躁的捶打着周围的东西,也不能将他的火泄出来,又是这样,每次只要他与她有些亲密接触她便要像现在一样。
今天早上他以为她变好了,她够能接受自己了,没想到又一场错觉。
他起身,看到她紧紧蜷着手撑在洗手台,身子佝偻向下,没由来的愤怒。
拗过她的身子逼她看着他,她脸颊充血变红,眼眶潮热充斥,憔悴到他心绞。
蔡徐坤“三个月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就真的恶心我到这种程度!”
她虚弱到没力气再跟他争吵,紧咬着唇
郑也“三个月了,你还不够吗?”
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算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拿起大衣盖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横抱起。
蔡徐坤“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这不是她第一次犯病,也不是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而她迟迟不肯见好。
或许是被蔡徐坤逼迫的那一天,或许是被他囚在这里的每个日夜,或许是他将林彦俊的照片衣物全部清理出去的那一瞬间。
她整个人早就崩坏掉了,内心深处的压力和抗拒不能让她承受,心痛到每秒都在死亡,却每分还在呼吸。
陈立农“郑小姐,规定的药物有每天都在服用吗?”
郑也毫无生气的点点头。
事实上她每天都会在临睡前偷偷把药片吐出来,只是因为蔡徐坤一派肃杀的气场站在这里,她不会承认。
对面的医生官方的微笑着,既不相信,也不拆穿。
陈立农“当然,那只是止胃痉挛的一种药物。心病还当须心药医。”
睨了一眼蔡徐坤,
陈立农“蔡先生请在门外等待,治疗比较私人。”
他未放下警戒,疑虑的望了陈立农一眼,望不到什么,还是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单独两个人,静谧良久后,陈立农终于开口
陈立农“郑小姐,是不是感觉好了很多。”
郑也轻轻点点头,蔡徐坤不在这里之后,空气不再那么紧张窒息,平静了许多。
陈立农“郑也,说实话,我无法治好你,你的病根不在此,在于蔡徐坤。”
比起郑也的病,蔡徐坤恐怕才是真正病入骨血,她差的那份药引不过就是蔡徐坤的放过,可他私心就是不能。
用力将她拴住,就算他也快变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陈立农“但郑小姐好歹给我个面子,总要按时吃药吧。不然蔡先生就要把我这里掀了。”
陈立农与她谈着边将桌上的花放置在窗台上,
陈立农“那药也不是完全止呕的,有一个白色小药片,是助眠的。”
花开的正好,医生回头望她,
陈立农“你应该常常失眠吧,很久没做过好梦了吧,也许你该试试。”
梦是千回百转处遇到另一个自己,梦会欢,梦,梦会痛,梦能欣喜若狂,梦能九曲回肠,
梦会醒。
梦有千千百百种,不知你梦哪一种。
晚上,郑也把药片摊在手掌,静默了一会儿,吞下。
药微苦在她舌尖蔓延,眼皮慢慢难以支撑。
如浮木漂浮在大海,浅浅沉沉,又被海水包裹往下坠,只能望到化成一个白点的日光。
最后睡去了。
大梦一场,一梦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