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哲拧着眉,脸色难看至极:“本王也不知。”
“噗嗤”
千觅笑出声,甩甩袖子,上了轿子。
“今日之事还望王爷给本殿一个交代。”
院子里安静下来,下人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生怕丢了性命。
那婴儿忽地哭出声,打破了这死寂。
宁安瑾走去婴儿身旁,“怕是饿了,交给奶妈去喂吧。”
她转过身,对着一众下人警告:“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里,不许乱嚼舌根。”
众人纷纷下跪磕头,再三保证,也就赶紧散了,院里就剩了宁安瑾三人。
“到底是辛氏着了道,还是她本就是西域皇室的人,你可得查查清楚了。”宁安瑾盯着房里昏睡的辛幻雪。
她紧了紧披风,自顾自地走出院子,“只是那孩子可惜了,未出世便遭此横劫。”
她声音轻轻飘来,易司哲表情愈发难看。
第二日辛幻雪依旧昏迷不醒,不知是真昏还是假昏。
宁安瑾好心请来了千觅,请她诊治。
几根纤长的金针下去辛幻雪悠悠转醒,只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千觅命人去熬参汤,细细把起脉来。
只见她忽然眉头忽皱,又掀起辛幻雪的眼皮细细查探,一丝金光闪过,金针上赫然扎着一只暗红的软虫蠕动着。
“王爷这小妾不简单呐,体内竟藏着迷情蛊。”千觅的声音带着戏谑,“只要男子同被种下此蛊的女子欢好便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此女。”
易司哲脸白了又白,眼看他就要暴走,辛幻雪喝了参汤终于提起一口气哭道。
“王爷,妾身也是被逼的。他们用妾身全家的性命威胁妾身,只要妾身跟着王爷就不会伤害他们,如若不从,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妾身一介平民拿什么去和皇室斗,何况西域皇室善用蛊。”
辛幻雪趴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见犹怜。
“既然辛姑娘已醒,本殿就不多留了,这蛊虫就当诊金了。”
待千觅走后,宁安瑾以帕掩面轻咳,“王爷可得好好查查,可别被情爱冲昏了头,此事我自会告知皇上。”
宁安瑾坐着轿撵回了小楼,刚到院里海棠就迎上来低声说道:“岚王殿下在荷花池的小亭等着娘娘。”
“岚王殿下真是好兴致,都不去看看你那亲侄子。”
易司深遥遥举杯,“我可不想去戳我那傻皇弟的心窝子。”
“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善。”
宁安瑾坐到易司深对面。
“司天监的司监说前日水星凌日,大凶之象,近日必是有大事发生。”
易司深望着夜空叹到。
“是吗?”宁安瑾笑到“天象而已,事在人为罢了。”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性子怎会如此淡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何事都处变不惊,这世上好像没有能让你惊慌恐惧的事情。”
易司深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她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闭口不言,静静品茶,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王爷不也是。”
对于这个问题,宁安瑾并不想回答,一开始她确实是没有软肋,她那时觉得如果有一天她忽然回去了,就像她忽然出现那样,家人朋友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渐渐地她无法去漠视那些一心一意对她的好,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那次绑架,她面上虽是冷静无比,可心里却是担心的不行,这么多年她早已把他们放进心里,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天刚蒙蒙亮海棠就叫醒了宁安瑾。
“娘娘,辛侧妃早早地就到院里跪着了,说是见不到您不起来。”
宁安瑾坐起身,皱起眉,唤来知秋打水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