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被关在档案阁的密室里,每日里被刑师打骂,身上遍体鳞伤,每次她醒过来都是奄奄一息。
文月郡主在东岳国也是备受瞩目的公主,身上有了这么多可怖的伤疤,哪个男子不害怕,她这辈子注定了要孤独终老了。
"宁安瑾,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偿还!"
文月被折磨了两天,整个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架了,每一根骨头都痛的钻心刺骨。
文月被送回东岳的那天,宁安瑾破天荒让海棠为她梳妆打扮,更衣时她抚摸着身上结痂的伤疤有些伤感,这些疤有深有浅,遍布全身。
海棠鼻子有些酸:“会好的,郡主别难过。”
"我没事,海棠,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你们,你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宁安瑾笑着,眼眶有些红。
海棠帮宁安瑾把发髻弄好,然后又替她穿戴妥当,最后才扶着她出了院子。
宁安瑾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坐在轿撵上,海棠和知秋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轿撵缓缓而行,朝着驿站而去。
她刚刚靠近驿站,便听见一阵喧闹声。
"你们这群混蛋,竟敢抓我,我可是文月郡主,你们谁敢碰我我!"
"宁安瑾,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郡主,小心点,小心脚下。"
宁安瑾的轿撵停驿站门口的空地上,抬起轿帘,看见文月正被几个衙役抬着着,浑身缠着绷带的沾满了血,她一脸愤怒的看着她。
宁安瑾身上披了件红色的斗篷,斗篷上绣着一只火凤凰,栩栩如生,她的头上戴着华贵的珠花,一脸冷漠地看着文月。
"文月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现在还在南风国,请注意你的言辞。"
"宁安瑾,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文月躺在担架上,挣扎不开,气急败坏地吼道。
"文月郡主,你这样骂我,可知道会惹怒我的。我告诉你,我的耐性不好,惹怒了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宁安瑾勾唇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很轻柔,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宁安瑾的话,让文月一愣,随即她反应过来,宁安瑾这是在警告她。
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不敢放肆。父皇花重金换得她自由,让她回东岳,她可不愿意在宁安瑾面前丢了颜面,她一定会找机会报仇。
"文月郡主,我奉劝你一句,别再犯蠢了,否则,你会后悔的。"宁安瑾淡淡的笑着,转身上了轿撵,扬长而去。
文月郡主气得胸口起伏着,她恨不得把那个贱人给生吞活剥了。
文月郡主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东岳国的京城,朝着东岳国东方行进。她的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寒芒,这笔账,她一定会找宁安瑾算的。
宁安瑾回了国公府,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回到国公府后就躺下休息了。她睡的昏天暗地,一直睡到晚饭时间才醒过来。
"啊瑾醒啦,吃点儿东西,好好补补。"
落羽端了一碗粥过来,宁安瑾看见是落羽,安心了不少。她昨夜做了一夜的梦,梦见自己被文月郡主绑在刑架上,身上鞭笞之处遍布,每一条鞭痕都触目惊心,血肉模糊。
"啊瑾,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落羽见宁安瑾神色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昨晚做了噩梦,现在精神还有些疲惫罢了。"
"哦......"落羽看了一眼宁安瑾的脸,有些担心。
"落羽,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呢?"宁安瑾突然幽幽的问道。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卑微的东西。"
"是吗?"宁安瑾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跟普通百姓相提并论。"
"你在乎的是你身边的人对吧?”
"在乎,我很在乎。"宁安瑾低垂着眼眸,掩盖住了眼底那一抹黯然:"在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拥有的,有些东西,是不属于自己的。"
"你这话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落羽,你不懂,在我心里,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宁安瑾的话让落羽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落羽不明白,在她的心里,亲情到底是什么?在小姐的心里到底存在多少?啊瑾对待自己,从未将她当成下人,而是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
落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落羽,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八岁时就离家求学,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只有师傅一个人照顾我,教导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师傅曾经对我说,只要我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对你好,疼爱你。
师傅还告诉我,人世间的美好和艰苦,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才能够感受到。虽然大家待我也很好,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她的这一生都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