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瑾在世安苑坐了半个时辰,期间叶氏醒了几次,都被她用银针扎昏,失心散伤害了大脑的中枢神经,这种不可逆的损伤会跟随一辈子,她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研究,只能先找几个有经验的大夫救治。她已经命人赶去浮玉山向文殊大师求取解药,从京城到浮玉山最快也要七八天,她的师傅再是厉害也不能让叶氏恢复如初。
院子里传来了低声的呜咽,宁安瑾交代半云照顾好叶氏走出厢房。
如巧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衣服上有不少血迹,落羽提着剑站在一旁。绕是宁安瑾再努力克制,还是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海棠怕她气坏了身子,连忙扶着她坐在院前的椅子上。
“我在宁家找到她时,她正被人杀人灭口。”落羽解释道。
如巧哭着爬到宁安瑾跟前一个劲的磕头,“郡主我不想死,求求你饶了我吧!”
宁安瑾语气带着寒意,不怒自威:“谁让你做的?”
“是二小姐和阮姨娘,她们昨日让我去宁府在我的指甲缝里放了些药粉,说是让我给夫人做点心时揉进点心里,事成之后会带我离开。奴婢也是没办法,她们将奴婢的家人抓走了,如果奴婢不听话她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如巧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撕心裂肺,“谁知道我才出府门就被一个男子带走,要将我勒死!”
宁安瑾对知秋使了个眼色,知秋会意将一包毒粉扔到她面前,“这是我们在你卧房搜到的,她们一开始就没想让你活。”
知秋拍拍手,几个侍卫抬着四个担架上来,掀开草席是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是郡主派人跟踪宁府的小厮,在乱葬岗捡回来的,你的父母兄弟起码已经死了半月。”
如巧看着尸体,跌坐在地,目光呆滞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忽然如巧抓住宁安瑾的裙摆,“郡主饶了我吧,我的家人都被二小姐害死了!”
宁安瑾一脚踢开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改了吗?”
海棠将那盆枯死的兰草摔在如巧身上:“宁安雪给你三百两银子在夫人药里动手脚的事,郡主已经放过你了,可你偏偏还要作妖!”
“把人绑去宁府,让她们好好看看长长记性!”宁安瑾挥手,两个侍卫架起如巧。
“啊,郡主这是做什么?”
“快叫老爷出来!”
“宁安瑾,你疯了吗?”宁安雪用帕子捂着嘴,颤抖的手指着地上的四具尸体。
阮氏搂过女儿:“郡主这是从哪弄来的死尸,把你二妹妹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蒋氏和宁常旭闻讯赶来,就见四具尸体放在阮氏的院子里,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腥臭难闻。
“可是二小姐闯了祸?”蒋氏一针见血。
“二婶让如儿不要靠近这院子,抬把椅子坐着就好。二叔你就好好听听你的好妾室好女儿做了什么!”宁安瑾指挥着下人抬来椅子安排蒋氏坐下。
侍卫提着如巧的领子,将她摔在几人面前,如巧一声痛呼。
“都是二小姐和阮姨娘指示我做的,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她们二人前不久贿赂如巧在大夫人药里动手脚,而后又要挟如巧给大夫人下了失心散,现在还要杀人灭口,被国公府的人救了回来。”海棠招招手,阮氏雇的杀手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
阮氏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搂着宁安雪的手不停颤抖。
“二叔,你这妾室心肠如此歹毒,也教不出什么好女儿,改日我让皇后娘娘送个教习嬷嬷来好好学学!”
宁常旭尴尬的不知所措,宁安瑾说的也不无道理,宁安雪平日里是被宠的有些骄纵。
“宁安瑾你才是心肠歹毒,一个贱婢胡乱攀咬,你还想让我姨娘背锅!”宁安雪挣开阮氏的手,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骂道。
“啪!”宁安瑾一巴掌甩在宁安雪脸上,一时不察摔在地上。
“本郡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宁安瑾板着脸,甩出一条红色的绸布精准的裹住如巧的脖子,再用力一甩布的将另一头挂在院里红杏树枝头,“养人养到我国公府,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寒霜把二小姐扶起来,长长见识!”
寒霜将宁安雪的双臂钳住,迫使她看向红杏树。
落羽凭空出现,抓住红绸用力一拉,只听卡塔一声,如巧还没挣扎就断了气。
阮氏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晕了过去,宁安雪也吓得半死,要不是寒霜钳着她的双臂,这会已经坐着地上了。
“泼醒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就晕过去了。
侍卫抬来一盆井水泼在阮氏脸上,阮氏悠悠转醒,连滚带爬的抱住宁常旭的大腿,“老爷救救我,妾身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郡主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一直没有出声的蒋氏冷哼一声:“说这话也不怕雷劈,你平日里做的坏事还少吗?且不说你这院子里每个月要打死几个丫鬟小厮,这后院里多少小妾的孩子不是你害死的?”
阮氏惊恐失色,一个劲的摇头:“妾身没有做过!老爷要相信我!”
子嗣事关重大,更何况阮氏还惹火了郡主,宁常旭踢开脚上挂着的人,抱拳道:“任凭郡主处置。”
“念在二妹妹年幼,本郡主就不怪罪她了,二婶略施惩罚作为告诫即可。至于阮氏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宁安瑾冷言道。
宁安雪咬咬牙,跪在地上磕头:“多谢郡主教训,以往是安雪不懂事,安雪明白只有夫人才是我的母亲。”
她袖里的手攥紧,如果传出她的生母是这样的人,她一辈子都毁了,她知道宁安瑾有一百种法子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