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忽然布满乌云,眼前一片昏暗,大风把院子里的槐树吹的摇摇欲坠,长廊迂回曲折,高挑的屋檐上落着几只鸦鸟,宁安瑾立在长廊上,看着眼前风雨欲来心里有些慌乱。
“姑娘,快去前厅接圣旨,皇帝来给您和郑王赐婚了!”知秋神色仓皇,脸色有些发白。
这狗皇帝将她赐予郑王为妃无异于把她往火坑里推,谁人不知那郑王府里有点姿色的通房一个个死的有多惨。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前厅,宣旨的太监正同叶母坐着喝茶,宁安瑾微微福了福身行了礼“让福公公久等了真是抱歉。”
福公公立刻起身虚扶宁安瑾“郡主说笑了,杂家可受不起。”说罢拿起圣旨“郡主听旨吧,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前厅一干人纷纷下跪伏膝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家嫡女宁安瑾钟灵疏秀,才貌双全,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郑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宁安槿待宇闺中,与郑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郑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定于十二月廿九大婚。
钦此!”
“臣女谢主隆恩!”宁安瑾磕了头接过圣旨。
海棠适时往福公公手里塞了个荷包“劳烦公公了!”
福公公笑眯眯的捏了捏荷包,沉甸甸的,“不辛苦,都是郡主的福气,杂家还有事,就先回宫了,宁夫人还是赶快为郡主筹备婚事吧!”
“海棠送送公公。”
“是。”
宫里的人刚离开,叶映蓉就拉着宁安瑾去了内庭“这如何是好,那郑王养着的娇娘定容不下你,你嫁过去哪有好日子啊!”叶氏有些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宁安瑾一把将叶母按坐在木椅上,沏了杯茶给她,“母亲别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毕竟是圣上赐婚,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妾奈何不了我,况且我还是太后亲封的郡主呢!”
刚稳住叶映蓉,这边宁瑾辰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阿瑾,要是不想嫁哥哥想办法给你把婚退了。”宁瑾辰行色匆匆,还穿着朝服,想必是刚得到消息就回来了。
宁安瑾长叹一声,“哥哥先坐下喝口茶,这御赐的婚事可不是我等想退就退的,陛下本就忌惮宁家,可不能因此落了把柄得罪了圣上。”
安抚了半天宁安瑾才得空回了澜月阁,唤了落羽出来“郑王是个怎样的人?”
落羽瘪瘪嘴“恋酒迷花,气势凌人,阴晴不定!”还能怎么样,也就是个被女人迷的分不清好赖的大傻子。
这形容词没一个好的,宁安瑾都要笑死了,不过落羽能有这番评价说明这易司哲还真不是个好东西,接下来见招拆招吧。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冷风阵阵,寒意刺骨。
大雨一连下了三日终于见晴,宁安瑾想吃枣泥酥饼便差了知秋去永福斋,自己则回了院子。
不过一个时辰知秋就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院子猛灌了一壶凉水,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去买糕点的时候看见三小姐戴着帷帽鬼鬼祟祟的进了曼音馆,奴婢好奇便跟了上去,看见三小姐进了个雅间,随后丞相府的二公子也进去了,下人都守在外边。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去了隔壁雅间偷听。结果听到三小姐同那二公子要设计害姑娘失身,到出嫁时候皇上就可以治姑娘个欺君之罪!”
宁安瑾斜躺在贵妃椅上,清明眸子里有了狠意,好一个宁安妍,自己还没找她麻烦呢她倒是想好怎么害她了,“这事不要宣扬出去,我倒是要她好好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大姑娘,礼部尚书家的孟大小姐递了帖子来,说是请姑娘三天后去月白亭参加游园会。”正用着晚膳一个二等小丫鬟在门口轻声禀报。
月白亭在城郊,坐落在月白湖中央,曲折的回廊将它链接到岸边,湖边长着不少茉莉花树,这个时间开得正盛。
宁安瑾用帕子擦擦嘴道:“知道了。”她很好奇宁安妍能搞出什么花样,毕竟每天的生活还是挺无趣的,偶尔来几个找茬的她还能玩玩。不过以宁安妍那个智商估计也就是那些常见的套路,:捉奸在床、绑去青楼、散播谣言。
三天很快过去,游园会这天国公府格外热闹,天还未亮,宁安雪就早早起来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进宫赴宴呢。宁安瑾差人赶了宁安雪母子俩好几次,可她们就是死活不走,死赖在国公府。
辰时宁安瑾才慢悠悠的出府,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那么积极,买车摇摇晃晃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郊外,马车停在湖边的茉莉花林旁,还没下车便飘来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海棠扶着宁安瑾下了马车,花树下已经站了不少公子小姐,到有一种压轴出场的感觉,惊艳了不少人。
只见她略施粉黛,发间一对吉祥如意簪,项上挂着玉石珍珠的软璎珞,身着月白色对襟连衣裙,裙摆用银线绣着几朵九里香,内罩着藕色烟罗轻纱。脸上泛着惬意的表情,嘴角带着笑,倾国倾城,飘然若仙,周身气场带着高雅疏离。
不少公子小姐都看红了脸,眼里带着倾慕之色,虽说宁安瑾八岁就去了浮玉山,但她出身名门,不少小姐也倾心于她的哥哥宁瑾辰,对她自是非常友好恭敬。
见此情景宁安妍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烂了,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了,都是嫡女凭什么她总是那么耀眼受得众人追捧,自己却处处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