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附耳低语:“礼部尚书孟远的嫡女孟若云。”
传说中爱惹是生非,被当枪使的炮灰出场了。
“我肺不好,大殿空气浑浊,不便久留。”宁安瑾耐着性子解释。
“大姐姐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到这宫中便柔弱不堪了,不会是装的吧?”宁安雪从右侧探出头。
宁安瑾闻声望去,眼神冷冷的,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尚书府是有多穷,连个教习嬷嬷都请不起,改天我帮三妹妹请一个吧。”
明里暗里都在说宁安雪没有教养,她虽只是个庶女却也过的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般侮辱,当即指着鼻子起来。
“果然是乡下来的,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
宁安瑾面不改色,轻笑出声,“看来三妹妹很懂规矩!”
“以后没事宁大小姐还是多学学规矩吧,不行就虚心问问你家的妹妹,像今日这般丢人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了。”孟若云以为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丢人,便开口教育起来。
“就是,大姐姐今天还与外男共处一室,不知道害臊。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一想到这她就来气,那岚王殿下,嫡仙一般的人物,她都不能靠近半分,宁安瑾这个乡下来的村姑却与他共处一室!
宁安雪越想越气,抬手就朝宁安瑾扇去,宁安瑾微微侧身避过,宁安雪一头栽倒在地,狼狈不堪。
“今个儿的御花园好生热闹啊!”来人的声音宛转悠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女子一袭蓝粉宫装,没有过多的装饰,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清冷的凤眼。论相貌已是绝色,更吸引人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的高贵气质。
“此祝康吉,见过兰若公主。”宁安瑾行了礼,不卑不亢。
兰若点点头,转而看向孟若雪一干人。
“本宫还说是谁在此吵嚷,原来是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家的后花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兰若走向宁安雪,抬手就是一巴掌,“未出阁的女子,大肆议论皇室成员,妄图污蔑,当真是尚书府没钱请教习嬷嬷!”
宁安雪捂着脸,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殿下,我没有,我没有!”
脸上火辣辣的疼,偏偏宁安瑾面上带着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宁安雪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宁安瑾就骂了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明明是你勾引岚王殿下在先,我不过是实事求是,你就这样污蔑我!”
宁安瑾嗤笑一声,“宁二小姐何时见我说话了,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你在说个不停。”
“啪!啪!”兰若身后的小宫女狠狠扇了两巴掌,宁安雪的脸很快肿了起来。
“这是公主赏你的,来人将她送出宫去!”小宫女唤来两个太监,将宁安雪半抬着。
做好事又默默退回兰若身后站着,微微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杏歌,回头找两个教习嬷嬷送去好好教教规矩!”兰若冷呵到。
“是。”
剩下的人早被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忙忙向公主告了罪逃也似的跑了。
兰若撩撩衣裙转身离去,步履轻盈,似是路过。
“多谢公主相助。“宁安瑾朝着兰若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
兰若停下步子,笑到:“瑾姑娘,要变天了,回去吧。”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了
兰若公主为先帝唯一的女儿,却不受宠爱。因着生生母身份不高又早逝,兰若独自一人生活在生母寝宫,平日里鲜少参与宫宴活动,性子冰冷,在一众皇嗣中存在感最低,却没有人不知道她。
“小姐,这天好好的,兰若公主不会看错了吧”怀霜小声在宁安瑾耳边嘀咕。
“一个不受宠的小姑娘在这宫中能平安长大,还能让人忌惮……”没有点手段和城府是做不到的。后面的话宁安瑾没有说完,提点至此就够了。
宁安瑾先行上了马车,回了国公府。今天刚好过了半月,该去为岚王扎针了。吩咐了四个丫头守好院子,她便施展轻功去了王府。
易司深也早早的回了王府,宁安瑾自来熟的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拿出针灸包铺开。
“伸手,把脉。”
易司深乖乖伸出手,宁安瑾凉凉的手便覆了上去。
易司深微微皱眉,这都春末夏初的季节了,这小手却还是冷冰冰的。
宁安瑾感受着脉象,恢复的不错,再用心调理三个月体内的湿气寒气就干净了。
“脱衣,施针。”宁安瑾为银针消着毒,轻声说到。
易司深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问到,“手一直这样凉?”
宁安瑾点点头:“生来如此,天命难违。”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在火盆上烤了烤手,又去施针。
易司深愣了愣,她误以为易司深怕冷,还特地去烤暖了手,真是个温柔的傻丫头。
“殿下再扎两次针,好生调养三个月,身体定会恢复如初。”宁安瑾收拾着东西,天色已晚,她困了。
“嗯”
刚入了夏便阴雨绵绵,连着几天都飘着细密的小雨,宁安瑾怕冷便整日缩在屋里不肯出去。
知秋帮帮宁安瑾挽着发,说起了近里的趣事:“前两日,宫里派了两个老嬷嬷到尚书府,听说是在慎刑司做事的,这嬷嬷进府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三小姐的哭哭啼啼的去告状了。”
宫宴那日的事,知秋也知道了不少,对于宁安雪吃瘪她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