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一日的路后，众人终于抵达了瀚州境内。
随后方诸下令，众人原地休整。
“怎么了师傅？”见方诸站在一处小土堆上，独自看着远方，似是若有所思。海市走到方诸身边问。
“我们这一路，一直自东向西而行。按照细作线报，每年大雪封山之前，在这一带都能遇见一些不怕死的雷州商旅。他们通常会赶着运红花、吉贝和麝香进迦满。可是这一路上，却静得出奇……”方诸若有所思道。
“师傅的意思是，鹄库人很可能已经到了黄泉关？”海市眉头微皱问。
“他们若是真的兴兵攻打黄泉关，我们过霜还城时就该有消息的。”方诸道。
“可是这个时节，隔壁沙漠里所有的季泉都已经干涸了。除了毗罗山峪沿河一带还有水草，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越靠近黄泉关，越是险峻无路。他们不走这里，还能去哪儿呢？”海市似是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还有一个地方，冰川。”方诸双眼微眯道。
“冰川？师傅，那里真的可以通过人马吗？”海市略带疑惑问。
“按照暗卫营所报，这些年，因为气候变暖，冰川多少都有所消融。冰舌与岩石之间，那些曾经数丈深的深罅，渐渐被水挟泥沙填补。待到冬季再冻结起来，就会平缓许多。况且，今年更是几十年一遇的极寒天气。瀚州九月下雪，鹄库那边只怕是八月底就已经被雪埋了草场。”方诸简单解释给海市听。
“师傅，您的意思是？”
“张承谦！”不理会海市的问题，方诸高声唤道。
“末将在。”张承谦应声，跑步来到了方诸身边。
“距离冰川最近的水井屯，驻军守备情况如何？”方诸问。
张承谦本是霁风馆暗卫营成员，此前一直在黄泉营任职。之前因着细作线出事，方诸才紧急命人将他召回了天启城。
“回禀公爷。水井屯驻军大约两千，屯垦的百姓大概也是两千多人。”私底下，出身霁风馆的他还是习惯了唤方诸一声公爷。
“水井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来往的商旅都要在那里补给。鹄库人粮草不足，定然也要去水井屯掠夺。我们现在距离黄泉关还有两百五十里，离水井屯一百七十里。张承谦，你速速点齐两千人马，随我即刻前往水井屯！”
“是！末将遵命！”张承谦得令，立刻前去点兵。
“师傅，让我去吧！”海市似是鼓起勇气道。
“你从没上过战场，别胡闹！”方诸道。
“可是师傅，万一那汤乾自真的有问题，您不在，谁又能震慑的住他呢？都是大徵子民，水井屯的军民我们固然不能见死不救。但黄泉关的重要性师傅定然是比我更清楚的。若鹄库人声东击西，本意就是黄泉关那十三万人过冬的粮草。黄泉关届时，定然会有一场恶战。”海市据理力争道。
思索了片刻后，方诸最终默许了海市的请求。
这些年在暗卫营里，他虽然以最严苛的标准训练着海市。但除了诛杀赵伯这次心性的试炼之外，他几乎从没让海市单独去办过什么差事。
他知道，如今，是时候该给海市一个学着长大的机会了。
……
目送海市带队离开后，方诸随即下令：“传令！所有人全速前进，务必要在明晚天黑之前，赶到黄泉营！”
“是！”张承谦道。
……
第二天傍晚
【地点】：黄泉营
“末将汤乾自，参见清海公。”虽不知本该去泉明港赈灾的人缘何会来此，但汤乾自还是恭恭敬敬向方诸行了礼。
“汤将军免礼。”方诸虚扶起了汤乾自。
“清海公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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