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陪引文浩坐:“王爷不去那些地方鬼混的吗?”
“嗯!”引文浩点点头:“你知道皇都三大笑话吗?”
轻尘摇摇头。
引文浩伸出手指:“祁亲王的哥夫,浅大将军的功夫,百里松然的学问。”
龙轻尘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笑话啊?”
“我!”引文浩手指指自己:“祁亲王的哥夫,出了名的厉害,曾经砸过我去鬼混的清楼。”
“啊!”轻尘都不可置信。
“不信?”引文浩自嘲的说。
“不信,王爷这么威武?”轻尘的回答引得祁亲王大人哈哈大笑。
“浅大将军的功夫是什么?”沈落一边挥笔一边问。
“差,射箭差点没把旗令兵给射死了。”
沈落忍不住回头:“那他是什么职务?”
“御林军指挥使!”祁亲王的回答让沈落都瞠目结舌。
“那百里松然的学问别说了,肯定是差!”沈落继续写文章。
“不单是差,他做过首诗,惊动了皇都上下。”引文浩笑着说到。
“快说说。”轻尘都好奇的追问。
“额,‘天上大雨哗啦啦,那是老天伤风了,如果不是伤风重,为何从早下到晚。’”引文浩说完看看他们。
“哼!”沈落忍不住冷笑下,心里对大凤皇朝的贵族真算是佩服之极,这要是自己的姐夫宇文拓,恐怕这些人要被诛九族几次吧!
终于写完,沈落摇摇头,活动活动肩膀。
“一下午,两篇文章,也算是不错。”引文浩看他写的文章说到:“不过,这两篇可不出彩啊?”
沈落看他一眼:“都已经内定了前三,还出什么彩呢?”
引文浩诧异的看着他:“你听谁说的。”
沈落手指指上面,意思上午听说的。
“他们?”引文浩冷哼两下:“这两个痴儿,要不是你新来皇都,不要树大招风,我真想参他们一本,蠢货。”
“他们都是什么背景,就是左右丞相的公子吗?”沈落问到。
“云墨,右丞相的公子,德王就是右丞相的门生。”引文浩侧目:“百里松然,越王君的亲弟弟。”
沈落点点头:“三占其二,王爷就没有出手?”
引文浩看看他:“你这不是暗示我吧?”
“没有!”沈落笑笑。
“我没有,历来不参与太多这样的事情,不过,你要能打动国维,那状元都能夺过来。”
“国维院长?”沈落问到。
“嗯,他可是敢在皇上面前撞墙的人。”引文浩说道。
沈落想到了《今世集》上的洛王传,上面的那句‘帝师国维,改先帝圣意。’这句话。
“国维院长,在先帝驾崩时,是什么官职?”沈落忍不住问。
“太子太傅,我朝的这个职务有点微妙,几乎就是皇帝驾崩后,新帝登基前的最高掌权者,内务大权都在其手。但是在新帝登基后,这个职务必须要出任闲职,所以成也太傅,没也太傅。”引文浩难得评价皇家的事务。
沈落点点头:“难怪他能在关键时刻,左右洛王的命运。”
引文浩看他一眼:“阿落,切记一件事情,洛王,是皇都的禁忌话题,千万不要再提。”
“为什么?”轻尘代沈落说出心中的疑惑,让沈落轻喘口气,果然是心有灵犀。
“和你们说无所谓,他太多的锋芒,庆阳郡到现在都是铁板一块,知道为什么吗?”
沈落摇摇头。
“他失踪的时候,交代过,要见他的信物才能接管整个庆阳,庆阳现在五十余万人,十五万蓝翎卫,骁勇善战,妄动就是内战,皇上都不愿意背负骂名。”引文浩说到。
“一个人失踪,还能传承下去,他失踪多久?”
“十年!”引文浩的回答让沈落为之语塞,一个人失踪十年,还能统治一个区域,这是何等手段呢!
晚上,三人一起吃着新鲜的海蟹,还蒸了一大盆的新鲜生蚝,浇上蒜汁,非常的可口。
饭后,轻尘拿出月琴,明月当空,对月抚琴。
这里也有月亮,沈落手指撩拨下看着天空禁不住想象。
夜梦里,‘自己’主动的发起了大战,万马奔腾之间,男儿挥洒热血的厮杀下,是在乱世之中取舍的勇气。
沈落不禁多次问过自己,三个都护府都有颠覆之余的前提之下,如果自己是姐夫宇文拓,是否都能有勇气在琼州之乱的前提下一战到底呢?
这个答案他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出,在夜里惊醒过来,轻叹口气。
轻尘做起来看看他,拿过布巾给他擦汗。
“怎么了?”
“做了个梦。”沈落叹口气。
轻尘扶他躺下,靠在他怀里:“睡吧,我陪着你。”
沈落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已经习惯了龙轻尘的陪伴,虽然时日不多,但是‘那个自己’怎么面对子寰呢?
不敢变换身份去思考,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种命运。
在这一刻,他有点钦佩对方的一往无前,不仅仅是算计之间的谋略,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这就如战场厮杀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统帅,能有勇气拔出龙吟剑带领禁军冲锋一样,砍与不砍都无所谓,主要是那种勇气,能激发士气的统帅精神。
次日上午他前往贡院。
现在作为举人,他们一个月可以领到十五两的银钱在贡院学习,相比县令一个月二十两的俸禄,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不过这也仅限于在贡院学习的阶段,钱由贡院划拨下来。
所有的学生都被分作了二十个班,九百人的规模,这样也不算小。
沈落所在的班,是名次高的在,这也限定他们的这个圈子出的将来可能是高官。
第一堂课是国维亲自主持,他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学子:“湖州沈落,昨天的课业完成了吗?”
沈落起身把两张卷子交上去。
“嗯!”国维不喜欢做事拖拉的人,当日事当日毕是他的风格。
沈落坐回去,国维拿出书籍:“今天开始学生乾元史实。”他话说完,助教发放课本。
“书籍不得带走,不得抄录,违者革除功名。”国维冷然的说到。
沈落接过书,打开来一个目录,都是以乾元元年开始,以月份为小节。
心里默默的深吸口气,看来大凤皇朝总算是有人明白‘以史为鉴’和‘洞悉当世’的双重重要性。
“尔等自读吧!”国维说到。
沈落有点激动的翻阅书籍,偷偷瞄了一旁坐着的云墨和百里松然。
前者还好一点,后者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国维坐在上面翻阅沈落写的文章。
散学时,他留下一句:“沈落留下。”
沈落看着眼前的老夫子,曾经大凤皇朝更迭时的掌权者,甚至更改了先帝遗命的人。
“为什么今天写的文章只有二流的水平,相比你之前的答卷要逊色不少。”国维问到,显然已经从宫里要来了他的文章。
“退以立足,谦以立命!”沈落简单的回答到。
国维看他的眼神里透出精芒:“你去吧!”
“谢大人!”沈落退步离开。
凤凰殿里,乾元帝看着沈白新的卷宗:“感觉怎么样?”
国维点点头:“是个谨慎的,不过,还要试试。而且,他和祁亲王牵扯如何实在不知。”
“怎么,你觉得文浩也留有余手。”乾元帝忍不住问。
“一才难求,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变化的产生,皇上说说看,谁不会留有后手呢?”国维回答到。
“你且在这批学子里多看看,朕需要清风徐来的变化,动作太快,会暴风骤雨,落花无情啊!”乾元帝说到。
“皇上圣明!”国维起身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