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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赴江州

烟雨沉花

去乡试要去南方布政使的首府江州郡,此去需要坐船北上五百多里的路途。

这几天龙轻尘却不见踪影,其实沈白是想和他见上一面倒一个别的,毕竟这些天他经常过来,也时常带这带那的过来。

不过龙轻尘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被禁足了,还是怎么的,我也不清楚,龙七说了一句,这事闹得不好听也不好看,龙家的人都不怎么愿意说,不过好像昨天晚上开了祠堂说这个事情。"阿松爷念叨了一句,明天沈白就要走了。

沈白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为了一个未嫁的哥儿开祠堂,这说明事情不管怎么样总是不好的,其中的激烈程度他也可以想象。

这一点,沈白想到了梦里的'自己'在宫里碰到的事情,如果不是子寰是郡王的身份,'自己'恐怕凶多吉少,而且还会连累阿姐。

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沈白才回去睡。

明天上午有大船过来,阿松爷已经联系好了,在乌石嘴让他上船。

次日一早,沈白起床,收拾了东西,书他都不带了,只带了背的木匣,月琴,衣服、笔墨纸砚和一包情花花瓣,为什么要带情花花瓣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银子小心的放了点在身上,其他的都塞在木匣的底下。

阿松爷把银子都给了他,什么都不肯要。

"一切都要小心,出门在外的。"阿松爷站在乌石嘴下说到,打渔的船都出去了,这里很安静。

"我知道,阿松爷,你保重身体,等我回来。"沈白给阿松爷磕了三个头。

"使不得,使不得啊孩子。"阿松爷把他扶起来。

大船来时,一个人影从乌石嘴上跑下来。

沈白回头看着头戴书生帽的龙轻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阿松爷看龙轻尘背着包袱也有点惊讶的问。

"带我走吧阿落。"龙轻尘看着沈白说到。

"不行。"沈白想也没想就拒绝到。

"那我就从乌石嘴上跳下去。"龙轻尘果决的说到。

"你!"沈白看着他。

龙轻尘看着他留下眼泪:"阿落,求求你,我不想嫁给比我大十几岁的人,我也不会烦你的,我自己带来了盘缠,我跟着你就行了,好吗?"

"阿落?"阿松爷看着龙轻尘不忍的说到:"你,你就帮帮这孩子吧。"

沈白看看阿松爷:"阿爷,你回去吧,就当没看到他。"

阿松爷愣了下,点点头:"照顾这孩子,他也是苦命人。"

沈白点点头,龙轻尘擦擦眼泪看着沈白。

"别哭了,别人会以为我拐带了你。"沈白说到。

阿松爷缓步的上去,大客船慢慢的靠拢。

"怎么是两个人啊?"船工在前面喊到:"就给你留了一个舱房哦。"

"可以。"沈白回答到。

"要加三两的船资,你们两个人吃呢!"船头走过来看着他们说。

"行。"沈白简短的回答,从船上放下的木板上拉着龙轻尘慢慢的上去。

"这位是?"客船是南郡来的,并不认识沈白他们。

"我哥夫。"沈白说到。

龙轻尘一语不发,心里却砰砰的乱跳。

"好了,你们去客舱吧,船资一共八两,要先付,一天两餐会叫你们,停在沿途的码头的时候,会叫你们下来走走。"船头说到,沈白摸出八两银子递给他,此去路途要接近六天才到江州。

沈白带着龙轻尘一起去船舱,船舱有个小窗户,可以用木板关上,还有可以带上的舱门,但是很小,恭房在船尾,直接打水冲就是。

两人一起坐下,沈白放下木匣,拿出里面的水壶递给龙轻尘,龙轻尘接过喝了一口。

沈白关上舱门,两人脱了鞋子,坐在木板舱上,除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说我是你的?"龙轻尘小声问。

"不想麻烦,会引来事情的,就算有舱房,你一个哥儿住也危险。"沈白说到:"你带了什么出门。"

龙轻尘把包袱打开,除了衣服,还有一包银子,大概两百多两,还有沈白的那幅画。

"带他干什么?"沈白看着画问。

龙轻尘低头不语。

"画和银子衣服什么的都放在我的木匣里面,你拿点银子放身上。"沈白说到。

龙轻尘摇摇头,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写着伍佰两。

"我舅舅以前给我防身的。"龙轻尘解释到,银票放在他腰带的夹链里,很安全。

"不可露白。"沈白说到,龙轻尘点点头。

"你坐会。"沈白拿出一个小的铜壶,放了点野山茶进去,出去打了点热水。

他的舱算是中等的,很小,却不错,船下面还有最次的舱,闷着二十几号客商。

沈白回来,龙轻尘已经把书生帽解了下来。

关上舱门,沈白拿出一个小瓷碗,洗了下,把水倒出窗外,窗外大船已经越行越远,两侧是山峰笔直和大湖涛涛,不时有船路过,白帆远景之间是岸上的水牛在悠悠的吃草。

沈白倒了杯茶喝了,又倒了杯,递给他。

龙轻尘微笑了下,接过茶。

"带了帕子吗?"沈白问。

"嗯。”

龙轻尘拿出一帕子给他,沈白接过,用茶水打湿给他:"擦擦脸,床上浆洗不易。"

龙轻尘接过有茶香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刚刚哭过的泪痕已经干了。

"为什么要跑出来,你知道这样可能给我带来麻烦吗?"沈白小声的问。

"我留了书信,说我去找我的舅妈,而且我爹他们一早就走了,要几天才回来,不会知道我离开的日子的。"龙轻尘解释到。

"你舅舅不在了吗?"沈白问。

龙轻尘点点头,沈白没有再说,难怪龙图敢续弦。

大船行进之间,出了落影湖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湖上有风,也不热。

大江与落影湖的交界一过,繁忙的江面之上都是大船。

船行之间,都是灯火照耀。

点燃船舱的灯火,船头过来让他们去拿饭菜。

"我去,你等着。"沈白说的。

"嗯!"龙轻尘点点头。

船上的饭食很差,杂粮面的馒头三个,一小碗的丝瓜炒小鱼虾,沈白闻到酸汤鱼的味道,看着锅里问:"能卖我碗汤吗?"

船头的哥夫看看他:"你是读书人吧?"

"是,我是去赶考的。"沈白回答。

"也不容易,你就给十文吧。"船头哥夫装好一碗汤给沈白:"吃完的碗放在门口,会有人收的。"

沈白排出十个铜钱给他:"多谢!"

船头夫人给他一个托盘,装好饭菜和汤,看着沈白离开。

"读书人啊,就是知书达理。"船头夫人笑道。

龙轻尘听到沈白的声音,打开舱门。

沈白钻进来,坐下:"吃饭吧。"

说完撕开馒头,把汤给他:"用汤泡着吃。"

龙轻尘点点,咬了口馒头,非常的难吃,再吃了口丝瓜,要好点。

沈白拿起一馒头,毫不在意的就着丝瓜炒鱼虾。

"你喝点汤吗?"龙轻尘问。

沈白摇摇头:"就这么一小碗,你喝,吃点菜吧。"说完他夹起一点鱼虾给他:"很新鲜的,味道不错。"

龙轻尘点点,就着鱼虾和酸汤吃了一个馒头,沈白把剩下的打扫了,蔬菜都给了龙轻尘吃:"多吃点菜吧,晚上会饿。"

"嗯!"龙轻尘看看沈白:"阿落,你吃得饱吗?"

沈白点点头,收拾了碗筷放在门口。

晚上两人轮流去如厕,然后用茶水洗了脸。

沈白用纸垫在头上,然后放上衣服:"你睡里面,盖着被子。"

说完他拿出两件旧衣服披在身上。

龙轻尘看看沈白点了下头。

两人并排躺着,船舱毕竟很小,沈白关上船舱的卡口,把月琴放在前面,防止有人摸进来。

夜晚的行船,浪头不时打在船头,发出啪啪的声响。

龙轻尘心里很复杂,丝毫没有睡意,为什么沉落肯带他走呢,而且还这么照顾他。

旁边的人安详的睡着,秋毫无犯,平时有点冷淡的脸此刻静溢如玉一般。

不时摇晃的船如同是摇篮一样,龙轻尘缓缓的进入梦中,梦到了他的阿么。

沈白梦里梦到了在宫里抚琴的场景。

看到'他'从容的抚琴,在天家面前的洒然,沈白心里不由对此人的气度很好奇,他心中没有对帝王的敬畏吗?

梦境很快,却让他很疑惑。

次日一早醒来,他去打水,用过早后,坐在船舱无聊。

沈白就弹起昨夜梦里宫宴弹奏的曲子,龙轻尘看着他,痴迷的笑。

晚上去打饭菜时,船头的哥夫好奇的问:"公子,今天是你弹琴?"

"是!"沈白笑了下。

"嘿嘿。"船头哥夫给他装上一大碗菜,还有一碗鱼汤:"送你的,好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你闲来无事就弹弹吧,让人心里啊飘飘然的。"

沈白点头谢了他,返回船舱。

把事情说给龙轻尘听,后者笑到:"阿落的琴艺,将来必定是绝世的。"

沈白听了摇摇头,心里却有点空落,毕竟这不是自己的琴艺,而是'他'的。

娘教他的阮琴,不知道为什么此人会弹奏出这种意境来,用完饭,沈白靠在船舱,思虑万千,却想不出为什么来。

两人躺下的时候,龙轻尘问他:"阿落,有心思吗?"

沈白摇摇头。

"是为了考试吗?"龙轻尘继续问。

"不是。"沈白转头看看他,龙轻尘忍不住伸手过去抚摸他的鬓角,沈白看着他的手指促促眉头。

"睡吧。"冰冷的声音不带情感。

龙轻尘点点头,握住沈白手,手指的相握之间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沈白没有挣脱他,因为这种安全感他也很需要,龙轻尘看他没有挣脱自己,有点开心。

握住他的手不放,两个人就这样就拍浪的船舱里双手轻握的入眠。

沈白梦到了枫醉园的合奏,脑子里吹埙的子寰却变成了龙轻尘。

早上醒来时,龙轻尘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两人仅有一拳之隔,帖在一起睡。

龙轻尘的呼吸就在自己面前,闻着他的气息,沈白想到了乌石嘴上的情花林。

轻轻的动了下手,龙轻尘就醒了。

"再睡会,还早,我去打水。"沈白说到。

"你也再睡会吧!"龙轻尘看着他。

"我去去就回。"沈白拿起水壶出去。

江洲的路途上,近阳郡是中途要停靠一下的地方。

沈白在码头买了点烧饼,龙轻尘很喜欢吃。

从那天晚上起,两人每天睡着了,都会盖一张被子无分彼此。

沈白依然是那种冷然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不排斥龙轻尘的存在。

龙轻尘只当这是他的性格,少言寡语,却内心柔韧。

只是沈白每天都会发呆很长的时间,发完就会弹一些新的曲子。

弹一些新的曲子。

有别的船舱新上的富商想拜访他,也被他拒绝了。

沈白就这样,性格孤傲,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却让龙轻尘很高兴,当别人只能在舱外听他抚琴时,沈白却对着自己微闭着眼睛,轻拨琴弦。

往江洲的客船上出了个琴仙的消息不禁而走,引来不少沿途的名人的追捧拜访,但是沈白如冰山一样,巍然不动。

这更使得很多人认为他是一个洁然不同的名士。

"你的琴能为你换来那么多声誉,我的琴也能,这是命运使然吗?"船舱里,一曲弹完,沈白想到广德楼的那个梦境,不禁汗颜的说到。

龙轻尘好奇的看着他:"阿落,你说的是谁?教你弹琴的人吗?"

沈白摇摇头:"那个人在梦里。"说完他轻笑了下。

"你笑起来也很好看。"龙轻尘想起沈白在高夫庙说自己。

沈白看看他,轻笑两下:"笑又不花钱。"

龙轻尘看着他挪不开眼:"那你天天对我笑吧!"

沈白放下琴,微闭眼闭目。

"阿落?"龙轻尘看看他:"你不讲信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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