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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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发病那天，洛星北措不及防，被她抓了几道。

有路人被裴母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到，嘴里骂了一句神经病跑开了。

控制不住人，只能紧张地盯着她，又焦急的给裴越打电话。

她语无伦次的与对方大概说了发生的事，手抖的拿不稳手机。裴越倒是很冷静，叮嘱她看着裴母，还有照顾好自己。

“哥哥，”洛星北很焦急，声音带了点儿哭腔。

“怎么办呐，”她心里很难受，感觉心脏沉甸甸的，“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她想要与裴母一起散步……

“哎。”

听到她苟责自己，裴越轻轻的叹气。

声音轻下来。

“别担心，别多想。”

“等我过来。”

洛星北吸了口气，极力忍住内心的不知所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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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人报了警，裴母被送往医院，给她打了一只镇静剂下去。

有几个路人躲闪不及，被扯着抓咬了几下，他们以及家属都很生气说她既然是个神经病为什么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要让她出来害人。

洛星北招架不住，很无力的想要开口解释，又发现无从开口。

站在她旁边的裴越一直很冷静，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赔了些费用，安抚住了这些家属。

他们数着钱骂骂咧咧离开了。

病房里，裴越没说什么，看了洛星北一眼，转身与警察离开做记录。

这些流程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裴越回到医院，冲上电梯，顺着走廊左拐来到裴母的病房。

洛星北坐在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看着虚空处发呆。

他扫一眼四周。

然后走过去。

洛星北听到脚步声，抬头。

对视。

沉默良久。

洛星北觉得自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盯着裴越愣愣傻傻的看。

灯光从头顶落下，他生的高，头发漆黑茂密，眼窝处打出一圈阴影，他嘴唇紧绷着，神色冷冽。

她想，裴越是不是生气了？

洛星北不想要他生气。

她有点慌。

走过去，怯怯的，小心翼翼伸手捉住裴越的衣角，声音弱弱的开口:“哥哥，对不起。”

裴越垂眼看她。

洛星北主动道歉:“全是我的错，害的裴阿姨这样……”

“我不该因为自己想干什么，就勉强别人迁就我。”

“而且后果好像有点严重。”

洛星北听到了，在医院，警察对裴越说，再有下次，就不会再宽容了。

意思是，再有下次，裴母就得住进精神病院。

洛星北有点虚:“哥哥，你生气的话，就打我吧。”

“不然，骂我一顿。”

“……”

裴越当然生气，但他再气也不是对着洛星北。

世事无常，谁又能怪谁。

他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一会儿，随后视线下移，望向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

纤细白嫩。

再看了看女孩儿的眼睛，好像湿润了一点儿。

嘴角绷着的直线骤然消失，心中存在的那些本就不是怪罪洛星北的郁结烟消云散。

裴越低下头，慢慢的说:“不要怪自己。”

“不会全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