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你快看,那处有人落水了?!”一个圆脸穿着青衣的小丫头指着一处河面,对着身边长相艳丽的女子说着。
吕晴手里边还拿着刚买的栗子糕吃着,但河边实在动静太大,也不禁朝着那边看过去,砸吧砸吧嘴,脸上却是难以置信,道:“小玲,你看我就说吧,这湖看着就不安全,我们还是离湖边远些的好。”
说着就将小玲拉在一边,只是眉头还是皱着,有些担忧的模样:“这河水看着就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就是救上来怕也是失了清白。”
说罢还随之叹息一声。
小玲也跟着煞有其事的摇头,还道:“小姐,你这张嘴啊,还是一如既往的灵。”
前脚说看着深感觉要掉进去,后脚就有人失足落进去了。
湖中心,一个白衣女子不断地拍打着湖面,一直在呼喊着救命,船上的丫鬟小厮看着也是着急的很,跟个无头苍蝇一般打转,只能期盼船上有水性好的丫头愿意舍身下去救人,倒是远处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义士奋勇向前,扑通一声就下去救人了。
倒是另外一处,一身华贵装扮的男子,但面上确是阴沉至极,不怒自威,边上的侍卫跪地请责:“主子,底下的人把人认错了,此事是属下失职,自愿请罚。”
男子握紧了拳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边上请罚的侍卫,声音却是十分清润:“办此事的都各自仗责二十,罚俸禄三个月。”
“是。”不难看出,侍卫脸上已经有些渗出了冷汗,但听到这个惩罚却显然松了一口气。
倒是好事八卦的小玲已经打听清楚了,此事湖边已经围上了不少来来往往的民众,七嘴八舌的。
“小姐,掉进去的是太傅家的大姑娘,柳溪。”
一听名字,吕晴忽而嗤笑一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她,好吧,我收回我的同情心,她啊,那是活该!”
小玲在边上听着也不说话,她自是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太傅家的女儿,一直不对付,只要有两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充满了战火。
很快,柳溪就被一个粗壮男子救了起来,只是船上的诸位却犯了难色,看了看身着白衣却因着掉入河中身段被显得一览无余的姑娘,又看了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壮汉。
还是贴身侍女有眼色急忙取了披风给自家小姐盖上。
看着湖中心的一片狼藉,吕晴也没有那个兴致继续看下去了,继续吃着自己的栗子糕就决定打道回府。
坐上马车,身后确有一段一直注视着的视线,眼睁睁看着同样一身白衣的吕晴登上马车,只余下一片白色的衣角,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
马车上,吕晴闭目养神,倒是身边的小玲一直叽叽喳喳不停:“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结果?”
吕晴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还能怎么做,无非就是嫁给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子呗,只是柳溪向来高傲,她此次在湖边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也是为了韩世子,谁都知道韩世子在浣溪湖举办了一场诗会。
却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大概也是不愿嫁的,但是太傅家门风森严,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儿在家受人议论。”
柳溪喜欢韩栋,这在贵女圈里面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所有的脚步都是跟随者韩栋的,韩栋是大兴朝固伦长公主嫡子,长公主府唯一的嫡子,身份地位不言而喻,而柳太傅府上也算是清贵名流,原先柳太傅对于自家女儿跟着世子后边倒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偏生因着愧疚,在这个孩子生下来才半年就被送到了庄子里面养病,但这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实际上确是当时府上请了一个神婆说此女克双亲,甚至连府上的仕途都会被影响,生下不过半年就不在父母身边,直到柳溪十岁时才被查出来是府上的姨娘收买了那个神婆故意搞的鬼,后宅不宁,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丢脸的,原本柳太傅也是极尽想遮掩这门丑事,哪想到在庄子里面受了不少委屈的柳溪一回来就隔三差五的闹。
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就传出来了。柳太傅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本来就愧疚,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