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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后,零陵城脚下客舍内,一对年轻俊美的男女,端坐其中,安静听着周围侠客们讨论着的灭煞大会。
其中的男子夏日里裹着棉衣,在一行人当中显得格格不入,也吸引了毒医应何从的注意。
此二人正是下山寻找解毒办法的谢允与南星,谁叫她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呢,只好带着他来寻解药了,至于解除婚约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她们一路跟随打听到的消息,来到了零陵城,恰巧听到了霍家堡之人,要举行灭煞大会的事宜,便忍不住多停留了会。
霍连涛号召武林中人开灭煞大会,并将水波纹印记刻在请帖之上,使得众人难以拒绝。
他广发请帖,致使众多江湖之人齐聚零陵城,灭煞大会之事,将陈子琛和白先生也引来了零陵客舍内。
“仙子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星以袖扶额,但耐不住人小奶狗的热情似火。
她只好微笑着颔首,“呀,是子琛啊,这么巧。”
谢允神色难看,心中的酸水直冒,他起身拦在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的打断:“子琛,怎么这么久不见,就不认识义兄我了吗?”
他太难了,明明都是被承认的夫君了,还要随时防着别人的挖墙脚。
早知道,他就应该选择成了亲在出来寻解药。
陈子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施了一礼才解释道:“在下一时性急,还望义兄莫怪。”
“一时性急?!”谢允怒瞪着凤目,眸中射出不悦的冷光,“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承认了,他果然早就觊觎我的星星,我呸呸呸!!晦气。
“不、不、不是,”
反应过来的陈子琛,自觉说错话了,连忙摆手道歉,面上也隐隐有了绯红之色,含羞带怯道:“是我说错了,一时情急,还望仙子姐姐恕我失礼。”
天呀,希望仙子姐姐可千万不要觉得他太过轻浮啊,他绝对是一时紧张,才会口误的。
“呵,”谢允冷笑一声,态度虽好了些,可眼底充满了明晃晃的不相信。
我看八成是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想到他好歹算是自己的义弟,便好心提醒道:“三皇子,这次的事宜不是你应该参与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陈子琛也知这是义兄的关心,但他也有他的坚持,于是便拒绝了,“义兄,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那好吧,我们还有要事,那便就此别过。”谢允礼貌的告了别,不等南星在说什么,拉着她就走。
“哎,仙子姐姐……”陈子琛再次阻拦不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下郁闷不已,自言自语道:“这义兄怎么回事,两次都奇奇怪怪的。”
白先生猜到了真相,也只敢在一旁小声的嘟囔一句,“估计,大概是……醋了吧!”
待行至一个小巷子里,谢允才放开拉着南星的手,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掩饰性的握拳抵唇,
“嘿,还是找解药比较重要嘛!反正等以后我好了,有的是机会再聚。”
南星目不转睛盯了他半响,挑了挑眉,微微翘起的眼尾,风情潋滟着冷睨了一眼身后,“跟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吗?毒医应何从。”
身后的谷堆里,缓缓走出一背着篱篓的青年男子,他朝南星笑了笑了,“大小姐好内力,在下是为了……你旁边的男子而来。”
见南星笑而不语,没有反对,应何从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忍不住上前一步,兴奋无比地盯着谢允左看右看,俨然一副毒痴模样。
应何从不顾谢允的不情愿,强行拉开他的手腕,神色认真的把脉,
“他这可是天下奇毒之首透骨青,而且中毒的时间还很长,幸得高人渡内力助他压制才苟活至今。”
正说着,应何从又翻看了一下他的衣领,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而他曾用搜魂针迫出内力,这才导致毒发,搜魂针的伤痕因他周身冰冷,导致针孔处瘀血不散。”
“也正是因他身体代谢变得缓慢,才能暂时躲过搜魂针的副作用。”
见他如此了解,谢允眼中倏地亮起希望的光芒,满含希翼的望着应何从,
声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你既然懂这么多,那么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有没有解毒的方法了。”
可下一秒他便要了失望了,应何从研究了半生医理,面对少年的期待,他也只能坦然相告,“抱歉,在下不过喜欢研究毒物,并不会医人治病。”
谢允顿时歇了心思,可又听他叹道:“不过,我虽然不知道解药,但我知道大小姐一定有办法,只是………”
还不等他说完,便被南星轻描淡写的打断,“只是这方法,可能需要你受点苦同委屈了。”
谢允听他这说话大喘气的,还以为会伤害到南星,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无论有多苦,他都能熬的过去。
“我不怕,只要能医好毒,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少年姿态虔诚的牵起南星的手,眸光中的专注与深情,令人无法忽视。
南星回握住他的手,仰着头望向他,顾盼流转间,卷翘的长睫翁动着,如蒙上轻纱的蝶翼,碎光悉数糅入了她的眼底。
她眉眼弯弯,声音甜软的如一汪春水,“安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了你的毒的。”
有那么片刻光景,他周遭的万物尽涅,唯有他眼前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好……”纵有万般思绪,最后也只能化为短短的一个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