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对她那样好,她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她的小孩,尤其是那样好看的男孩子,他甚至要比梁满月一个小女孩还要唇红齿白,可是这样好看的脸上,却很少露出笑容。
刘成蹊这晚和朋友在外聚会,回到家已是深夜,第二天早上便开学,之前发信息给裴裳发信息说晚上12点之前肯定回,可墙壁挂钟早就走过十二点,刘成蹊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竟然没有来自母上大人的夺命连环call。
他换了双鞋,又将外套扔在沙发边上,上楼。
二楼是书房健身房多功能影厅,还有衣食父母的卧室。
整层楼都没开灯,很安静。
刘成蹊住在三楼左边第一间,没停留地走在自己房间门口,他搭上把手,眼皮也随拧把手的动作往下耷拉。
还没有拧到一半,他手上忽地一顿。门底缝隙有光。
楼道安静,刘成蹊左右打量着。
终于,他在“进房被母上大人苦口婆心教育和漫长折磨”和“随便睡间客房先躲过今晚的安逸。”中选择了后者。
没别的,他真的很困。
迎面一阵夜风,凉飕飕的,刘成蹊困意被吹醒了五分。
房间里开了盏落地灯,暖黄光晕柔和,映照出来的装饰布置和他记忆中的客房相去甚远。
他愣了几秒,目光才落到倚坐飘窗的少女身上。窗外夜风带起纱幔层叠的窗帘,也带起少女及脚裸的长裙裙摆。
少女突然转头,对视持续数十秒,梁满月看见来人甜甜的打了声招呼:“哥哥。”
刘成蹊忽然后退了退,若无其事地走向另外一间客房。没走几步,他停下来,反射弧绕回正轨又折返回刚刚的房间,扶着门框问“来我家阳台玩跳楼?”
男生语气不太友善,她脑袋空白一下子没接话。
“不是,我只是热在窗边吹会凤。时间不早了,哥哥早点休息。”
刘成蹊皱眉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呵,刚哭过吗。听她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间。
梁满月午夜梦回的时候被噩梦惊醒,梦里面叔叔婶婶将她送回老家,但是没有人要她,最后她去了福利院。惊醒之后走到窗边低声哭泣,发誓,再也不要让任何人将我推开。
生活上她亦是更小心翼翼。
早辰裴裳让梁满月上去楼上叫他吃早餐,敲了敲门没人应,梁满月小步开门走进去,看见刘成蹊还在床上躺着,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房间,他真的好好看啊。
梁满月讷讷开口,生怕惹到他生气,软糯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哥哥,起床吃早餐了。”
早辰七点的阳光正暖,她沐浴在阳光里,唇边还带着甜甜的笑意,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状。他一时被她身后的阳光晃了晃眼,微微皱了眉头移开视线。这一幕很多年后刘成蹊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回想,时间原来过的真快。
冰冷冷一句“出去。”
刘成蹊短短两天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讨喜的女孩子。
下楼看见她走下来裴裳问:“圆圆,你哥哥起床了吗?”
一时竟让她不知怎么回答:“起啦,婶婶哥哥在洗漱。”
“都是被他姥姥惯的,叛逆期来了,弄得现在无法无天,现在谁也管不了他,圆圆不要理他。”她说。
梁建晖原本说今天送两孩子去学校的,然而当天因公司加急文件,得回去处理。
自然就裴裳开车送两孩子上学,梁满月没一会便看见刘成蹊下楼。吃完早餐出门准备去学校。
在车上,裴裳问梁满月“圆圆,迟点婶婶给你报个武术班,还有你有喜欢的乐器也可以和婶婶说,以后女孩子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个社会对女性的不公还是很多的。”她内心真的很暖。原来被人重视是这种感觉。
一路顺道到学校。
她插进了清中附属小学五年级读书。而刘成蹊在清中高中部一年级尖子班一班。
那个时候,小学里普通话并没有现在那么通用,每到课间、课堂满是方言,梁满月听不懂,也插不上嘴。在家里裴裳和梁建晖和刘成蹊都是北方人,日常大家用普通话对话,她更无从学起。
梁满月不敢跟她们讲话,每个同学在她眼中,都有着大城市小孩特有的骄傲,虽然她们不知道我来自哪里,可梁满月就是没来由的感到自卑。
更让梁满月头痛的是她的学习,小时候被送来送去,没人管着,她乐的开心,放学以后大部分都是找朋友在外面玩,现在来到这个班上,她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她不敢告诉裴裳和梁建晖,只有自己拼命追赶,幸好梁满月不算笨,上课逐渐跟上老师的讲的课程。但是总有难题的时候,任由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解题方法。
她只有去敲刘成蹊的房门。
“进来。”他说。
梁满月开门进去,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机,眼睛扫也不扫她一眼。她只有自己开口:“哥哥……我有道题不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刘成蹊看着她整张小脸透着股认真劲,也不开口,又转过去玩了一会。才有些扫兴地暂停了游戏,接过她的练习册和笔。
“这么简单都不会,你傻啊,猪都没有你那么笨。”他皱了皱眉头,大笔一挥写下答案递过来。
梁满月一看,只有一个答案在上面,想再开口,他已经继续开始玩了。梁满月只好悄悄关上门离开。站在门口的梁满月咬了咬牙,心中觉得后悔万分。以后就算再难的题目,我也不会找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