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奔波,方婷早已疲惫,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丁孝蟹看着怀里的女孩,她是他曾经流落街头,生命里唯一的光。他一直想成为她希望的那种人。
“孝哥,该走了。”
门外两个手下进来,看见方婷在他怀中睡着,压低了声音说道。
丁孝蟹蹙眉,深深的低头再看一眼方婷,轻轻的将手臂抽出。
仿佛是受到了震动,方婷一下子着睁开了眼,“阿孝!”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手一把抓住了丁孝蟹腰间的衬衫。神色的慌乱毫无掩藏。
“你们先出去。”
“可孝哥,要来不及了。”
“出去!”丁孝蟹厉声呵斥。
两个人不敢违逆,走了出去。
丁孝蟹轻拍着她安抚。
“要走了吗?”彼时的方婷好像恢复了清醒,声音小小的问道。
“嗯。”
方婷低着头,不看他,“我送你好不好?”
丁孝蟹皱眉,“不要,在这等我就好。”
方婷无言,过了好几秒,才轻轻的点点头。
丁孝蟹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便立刻起身,不带犹豫的往外走去。
阿孝…
方婷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声音。
她不敢抬头看向窗外,怕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走出的丁孝蟹也不敢回头,怕真的没有勇气再这么决绝的奔赴。
方婷缩在沙发上,紧紧握着脖子上的挂坠,仿佛还有他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方婷离开了大屿山,丁孝蟹留了人,送她回香港。
方婷直接去了学校。在学校,方婷一整天的心都悬着,时不时会摸摸脖子上的挂坠。
下学后,方婷怕光叔担心,早早回到了光叔家里。
“回来了?”
“嗯。”
光叔见她一脸疲惫,起身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喝点吧。”
“谢谢光叔。”
“见到了?”
方婷抬头,见光叔一脸平静。
方婷点点头。
光叔叹气,年轻人的世界。他又能说什么呢。
“早点休息。”
“好。”
光叔拍拍方婷的头,起身朝屋内走去。
在香港等他的日子,方婷以为会很难熬,其实日子过得也很快,没想到一日一日也就这么过去了。
阿孝离开已经第五天了,方婷今天难得放假,她准备去斋堂,看看贱婆婆。
斋堂内
方婷陪着贱婆婆跪在蒲团上向菩萨祈求,“愿菩萨保佑我的几个孙子,是我教子无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几个孙子都是好孩子,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
贱婆婆在菩萨面前跪了良久,直到有些支持不住才颤巍巍的被方婷搀扶起来。
“我刚刚求菩萨,保佑阿孝,一定要平安回来。”贱婆婆往回走着,嘴里不断念着。“这一辈子他都为了我这个混账儿子和几个弟弟活着,如果…如果…”
“贱婆婆,阿孝会没事的。”
贱婆婆叹息,眼睛看向窗外。
一道身影印入眼帘。贱婆婆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阿孝!”
丁孝蟹闻声抬头,脸上溢出笑容。“奶奶”
“回得来了!真的回的来了!”贱婆婆激动的说着。
方婷走到床边,看着这个人。
“婷!”丁孝蟹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一声呼唤在嘴边。
方婷扶着贱婆婆,快步朝楼梯口走着。
“你先去,你先去。”贱婆婆催着方婷。
方婷也忍不住心中的挂念,快步朝楼梯口跑去。
丁孝蟹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转角,两人相见,相望,只余喘息。
“阿孝!”哭腔浓重。
丁孝蟹心里如同被揪在一起,一把揽住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在台湾,每一个他以为熬不过的日夜时刻都是想着对她的承诺,一定要回来!此刻,他挂念的人就在眼前。
方婷在他怀中,终于不再抑制眼泪,心中这几日的情绪一泻而出。
贱婆婆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愧疚和无奈,更多的是担忧。
丁孝蟹抬头,看见奶奶的神情,一切了然于胸,可此时此刻,他也甘愿做着扑火的飞蛾,哪怕只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