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年被刘延安送回去时,这个哥哥并没有留着。他只是弄了点醒酒汤和饭菜就离去了。
走之前他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是打给母亲,告知刘临安今日不回,至于第二通,白霖年听着像是在跟人吵架。神色都变了,也不知为何,尽管他带着怒气,但那语气之中,好想在压抑着情绪。
白霖年给刘临安喂下醒酒汤,把她放在床上。再走到客厅时,又看见了阳台上滴答落水的衣服,她默默打了通电话出去。
接通人的备注——方叔叔。
“你好,方叔叔,是这样的,我爸爸情况还好吗?”
“还是那样吗?那方叔叔,麻烦你多费心了,还有就是我这次假期结束之前会去看他的。”
“不用把他先送回来了。”
“方叔叔,你放心,钱我会给上的,请你等等行吗?就和以前一样。”
“好,谢谢叔叔。”
挂断电话,白霖年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她怔怔的看着备注。
方叔叔,方鸿,疗养院医生,父亲白安天的主治医生。
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她如往常一般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盛了碗饭,一个人吃完又一个人整理桌子。
可那些回忆就好似鬼魅,兼职被停时的不甘,多年前的辱骂……
这些鬼魅般的回忆,不断折磨着她。她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倒在沙发上的她最后竟睡了过去。
得知遇见白霖年的信息,墨老板有点兴奋。整个午餐期间都在高兴,问东问西。
当他得知祁灼竟然没有和她相认,又有点想不通,他问祁灼:“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祁灼抬眼,把吃完的骨头用筷子扫进碗里:“墨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怎么多年没见了,怎么留?”
“也对,三年了,也不知道小白过的怎样。”墨老板看向窗外的阳光,“唉,当年我们也没有找到她,家里出了那样的事……”
当年的白霖年,小小的,可可爱爱,站在一米七的墨老板身旁也才刚到肚子的地方。
而现在,据祁灼的描述来说。小姑娘长高了不少,留着干净简练的马尾辫,即使放假,还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
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啊……
“墨老板。”祁灼出言打断了墨老板的语句和思考,“你就放心吧。”
他拿出那个白灼虾徽章,嘴边笑意未消:“小孩会回来的,再说了,我们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小孩能跑去那?”
“阿灼,你怎么弄得要跟绑架小白一样。”墨老板看着他,“我们是老熟人,小白遇见了那种事,我们肯定是要帮忙的。”
“是。”祁灼给他夹了一块肉,“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是要帮她的,你就先吃着,下午要去玩呢,还是要忙都随便你,反正我会替你守着这网吧,等那小孩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你,行吗?”
“嗯。”墨老板嚼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说,“还系你懂十,不像墨江那小子,国庆节放个假,我就没看见他。”
“好了墨老板。”祁灼再给他夹了几块肉,“墨江最近是真有事忙着,你就别说他了,我去把碗洗了,一会儿你吃完拿到厨房来哈。”
“不用,阿灼你就放那,我一会自己洗。”墨老板把那块肉吞下,“墨江能有什么事?”
“总不能是忙着人生大事吧?”墨老板随口说道。
祁灼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笑着没有说话。
可不是人生大事?
烈日当空转为夕阳斜照,刘临安扶起额头,她有点不知今夕何夕,记忆最后是自己在一家网吧拿着啤酒猛灌。
“我,好像喝醉了?”刘临安定眼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年年的房间?”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惊讶。
记忆中,自己在年年的面前说那个男人不爱我,自己把年年推到一个男人的身上。以及记忆的最后,好像是自己的哥哥带走了自己。
剩下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刘临安推开门:“年年?”站在她面前的,是刚从卫生间洗完脸的白霖年。
“醒了?临安,我刚想叫你呢,去吃点东西吧。”白霖年指着桌子,“都是延安哥做的。”
刘临安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哥呢?”
“延安哥早走了,我刚刚睡醒。”白霖年走到厨房,拿出一副碗筷放在桌上,又很理解的说,“你放心,延安哥答应我了,这事他不告诉你父母。”
“他答应不告父母?”
“嗯。”
“还有就是……”刘临安脑子是有点晕,但没有糊涂,边摸自己口袋边说,“那我哥的身份证呢?”
“拿走了。”
“我哥这么好心?”刘临安坐到桌上,再看着对面的白霖年,又觉得不好意思,“抱歉啊年年,还得麻烦你带我回来。”
白霖年刚睡醒,脑袋也有点蒙,此刻正趴在桌上:“没事,不过你醉酒的语录挺刺激的。”
刘临安尴尬的笑了笑,正要伸手夹菜:“那怎么打给你来接我?”
白霖年看着她:“自己不清楚吗?”
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无语,多少又有点炽热。
刘临安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
对哦,自己的手机被父母缴了,这是自己偷偷买的手机,自然只有年年。
想到此处,刘临安没再说话,在一旁乖乖吃饭。
白霖年看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托着脑袋看她:“刘临安小姐,不如你来说说,大早上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而且还在醉酒当中说‘他不爱我’这种言论。”
她的眼神更加炽热,似是要把她看穿。
刘临安的头低的更深了,甚至还能看出脸红。
这怎么说?难道如实说自己大早上化妆出门是为了见自己的网恋对象,最后被放了鸽子,伤心喝酒。
自己不要脸的吗?要说也得等时间啊。
她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红着脸叫她别问了。
白霖年也没再问,她笑着去摸口袋,一只手拿出了手机,而后僵住了笑容。
她再仔细的摸了一遍,确定自己的口袋没有那个东西。立马站起身走进房间去找往日里放那个东西的地方。
她的动作匆忙,刘临安也看出了不对,跟上前查看。见她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开口询问:“是有什么丢了吗?”
“我那个徽章不见了。”白霖年答道,又拉开了一个抽屉。
“那个你妈留给你的银制徽章?”
“对,你快去卫生间帮我看看。”
俩人最后把白霖年家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个虾形徽章,确定是丢失在外。
白霖年坐在床上,脑中不自觉地浮出一个女人的背影。刘临安坐在她旁边,她知道那个徽章对白霖年的重要性,正在尝试安慰。
根据白霖年的回忆,今天早上,她在家中见过徽章,而现在家中没有。
所以……
白霖年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刘临安:“在网吧的包厢,你有在我身上乱动……”
“啊?”刘临安第一下并没有听懂。
“所以东西可能在那时被你从我口袋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