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御站在房门口静静的等待着亦孤舟的回应,大概是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听见房间内传来了亦孤舟的声音。
那声音一如平日般清冷,却是破天荒的扯了个谎,“他病了。”
“既是病了,山门里有大夫,弟子这边去为祁师兄请了大夫来。”
“……不必。”
祁玄御能听出亦孤舟的声音中隐隐有些不耐烦,可房间内的那人毕竟不如他那般了解亦孤舟,硬是没听出来,不怕死的又继续说道:“仙上既然说祁师兄病了,何故不愿意让大夫来看?还是说,仙君在有意遮掩着什么?”
那人好像是知道什么一般,像是刻意的在逼亦孤舟交人,又像是无意之间的话。
房间外,祁玄御端着托盘的手越来越紧。
他继续听着房间内的动静,此刻房内的气氛仿佛已经冷却到了极点,祁玄御站在外面,却始终都没有等到亦孤舟开口。
亦孤舟本来情绪就不稳定,这人还故意来刺激亦孤舟……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房间内,亦孤舟坐在座椅上,目光凝视着那弟子,眼中微微有些怒气。
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眼熟,亦孤舟依稀记得他似乎是掌门门下的弟子,好像是萧皎皎的师兄。
可他在门中那么多年,从未有人逼迫他做过何事,更没人敢这般咄咄逼人的要他交人,何况他要的还是祁玄御。
见亦孤舟不说话,齐黎合以为亦孤舟心虚了,便又继续说道:“难怪这几日不见了祁师兄,原来是仙上将人扣在了身边。无渊仙上这般自私的将人留下,当真是从未为祁师兄考虑过,不知您觉得您自己是否对得起门中弟子对您的一声仙上之称。”
“又或许,仙君私底下对祁师兄做了什么,不敢让人知道?”
齐黎合句句意有所指,亦孤舟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大概是已经忍到了极限,又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般,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齐黎合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转身看向了祁玄御。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齐黎合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萧皎皎不是说他被亦孤舟软禁在了无渊阁吗?
如今看来……祁玄御如今的状态和平日里看起来差不多,甚至还比之前看起来更有精神,并不像萧皎皎说的那般,经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祁玄御推开门后便径直走到了亦孤舟身边,目光从进门开始,便一直落在亦孤舟身上,从未正眼看过齐黎合一眼,“齐师弟不必多心,我师尊不会害我。”
“前些时日下山我受了伤,本以为问题不大,便没有在意,却没想到引得旧伤复发,这几日我一直在无渊阁修养,只是……听齐师弟的意思,师弟莫不是觉得是我师尊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这……”齐黎合一时语噎。
“至于那什么仙剑大会……”祁玄御的目光恰好对上了亦孤舟的双目,他的声音顿了顿,终于转身,冷着脸看向了齐黎合,“玉阳门没有任何一条门规规定门中弟子必须参加所有仙剑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