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尴尬，祁玄御看着那人有些迷茫的眼神，笑了笑，“师尊醒了？”
“……嗯。”
“师尊饿不饿？”
亦孤舟摇了摇头。
祁玄御抿了抿嘴，正想着找些别的话题来环节一下气氛的时候，突然听见亦孤舟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
“不是。”祁玄御摇了摇头。
亦孤舟自认祁玄御还在骗他，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了祁玄御的声音：“师尊，你喜欢我吗？”
祁玄御声音轻飘飘的，轻到只有他二人能听见，可却仿佛有千万担的重量压在了他心头。亦孤舟的心头咯噔一声，手掌下意识攥紧，却始终没有开口，“……”
“师尊？”
亦孤舟不语，闭目假寐，只是这般拙劣的演技谁都能轻易的看出来。
祁玄御没有拆穿他，“其实我喜欢师尊喜欢了好些年。”
“真的。”
久到他以为没了希望，没了可能，久到他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久到……
大概多久了……他也忘了，算是两辈子吗？
亦孤舟翻了个身，松开了祁玄御的手，背对着他。
祁玄御知道亦孤舟不信，可还是竭力的重复着这些话，想让亦孤舟信他。
亦孤舟太缺乏安全感了，总是担心他会离开，也不肯相信他的话。
而萧皎皎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将原本还算是平静的一潭死水打破，表面的宁静被打破，他才发现原来平静之下，是暗涛汹涌。
到最后，他还是又说了一句：“我不会离开的，师尊。”
好不容易才到了亦孤舟身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
沉默了良久，他听见亦孤舟低声说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想离开……”
“不会。”祁玄御直接打断了亦孤舟的话，“弟子，不会离开师尊。”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亦孤舟才肯信他……但是，他的确是想守在亦孤舟身边，十年，百年，一辈子，或者，一直一直守下去。
*
大概是萧皎皎真的死心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有人来无渊阁传了信，说萧皎皎同祁玄御的婚约取消了。
祁玄御松了一口气，亦孤舟也松了一口气。
可那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亦孤舟心里，若是不及时拔出来，那根刺只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深，磨着血肉，刺入骨髓，鲜血淋漓，可却让人无法呼痛。
就像埋伏在体内，不知何时会发作的毒药，不知何时就会突然爆发，夺人性命，伤人伤己。
尽管萧皎皎退婚了，可亦孤舟还是不肯放祁玄御出无渊阁，每日他的活动范围，也就仅限于无渊阁一圈。
亦孤舟每日都像防贼一般，防着萧皎皎旧情复燃，防着祁玄御再一次离开。
无渊阁的结界向来只防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而不防玉阳门弟子，所以他们可以随便进出，但是因为前几日的事，如今这结界防的，除了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之外，还多了一个祁玄御。
以至于那个和魑魅魍魉一般待遇的祁玄御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要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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