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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共捕小马鹿

豹父狼母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到了捕获小羊羔后的第三天。唉唉,老天爷没有好脸色看,偏偏就在这饥寒交迫的时候,下起大雪来了。大雪纷飞,无疑是给这次的捕猎行动雪上加霜。

白雾虽然拥有一身厚实的狼毛,却也抗不住日曲卡雪山冬天里的冰雪之寒,它只得蜷缩在石洞的角落瑟瑟发抖。雪獠叼咬住自己的尾巴,不停地喷气。雪豹在冬天咬住自己的尾巴可以防止冷空气吸入生病,它知道,现在就算大雪纷飞,也必须去捕猎。再饿一天肚子,下一次捕捉到猎物的几率很小,万一运气不好,碰上大雪一连下上个两三天,不被饿死,也没有力气去捕捉猎物了啊。

雪獠瞄了一眼白雾——如果再不去捕猎,白雾是最先撑不住的,它的肚子里还怀着好几只小狼崽呢,耗能量很大,雪獠已经算是一家之主了,有义务去带领它寻找食物。当然,它也可以把白雾当作一顿丰盛的早餐。白雾怀了小狼崽,没有太多的攻击力,它要把白雾咬翻,顶多自己被抓出几道血痕。但是,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止了它。

它抖抖一身雪白而带着斑斑点点匀称花纹的豹毛,“呜——”长啸一声,示意可以出猎了。白雾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跟随在雪獠身后,冲出洞口。

大雪茫茫,洞外是一个布满白霜的世界,仅凭它的眼睛观看,基本都是没有猎物可取的。识相的草食动物都躲进各自的巢穴去了,该从哪里找到食物来源呢?雪獠带着白雾到处寻猎,仍然一筹莫展,四处碰壁。它有些发愁——寻不到早餐,这该如何是好?

雪獠正在发愁,一旁跟着灰心丧气的母狼白雾忽然眼睛一亮,冲着一团远去的灰色身影嗷嗷叫唤。它寻白灵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群迁徙的马鹿,正急急忙忙地赶路。雪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马鹿肥肥嫩嫩,鲜香美味,倒是一盘珍馐美味。只要猎得一只小马鹿,就可以让它们饱餐一顿了,至少两三天不用捕猎。这莫过于是大冬天令雪獠和白雾最高兴的事情了。

一群由十头大公鹿和十二头母鹿组成的迁徙大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它们奔向南方,要到春天才会回归日曲卡雪山。领头的是老雌鹿梅尔,它年事已高,经验丰富,曾多次带领鹿群从狼群、雪豹口中死里逃生,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大公鹿们头上都有一对大角,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反咬一口,更何况是大得多的马鹿。十多头公鹿把尖尖角对准它们,形成包围圈,摆出困兽犹斗的架势,它们是不可能捕获到目标小马鹿的。

雪獠晶亮的豹眼骨碌碌一转,脑袋里忽然想起了马鹿的弱点——马鹿都是很胆小的,并且马鹿社会里是没有保护个体的规则的呀!它们注重团体的生命,如果一头马鹿被雪豹或狼群追赶,已经达到无药可救的时候,即使那头被当作猎物的马鹿怎样拼尽全力跑回群体,马鹿群不但不会去掩护其,反而还让一条道供捕猎者追。尽管这看起来很没有情义,但却有效地保护了群体而不是某个独体的利益。雪獠就是要抓住这一点。

也就是说,只要想办法把母鹿腹下的那头半岁龄小鹿引上绝路,它们就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雪獠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沉着地一步步慢慢爬向马鹿群,边走边给白雾使眼色。白雾心领神会,模仿雪獠的动作,压低身子跟在雪獠后面一步步爬行。马鹿群此刻忽然停了下来,开始啃食附近树桩旁的一些冻草。几头公鹿大概是争夺配偶失败,用一对大角撞来撞去,发出咔咔的响声,以示发泄。

尽管有纷纷扬扬的无尽雪花和它们本身一身洁白的皮毛,尽管是在不易察觉的厚厚的雪地,老雌鹿梅尔还是看出了不对劲,它经验丰富,马上停止吃草,呦呦——朝鹿群发出警报声。刹那间,马鹿们纷纷抬起头,观察周围。雪獠紧张极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错失良机。白雾十分配合,虽然脆弱的肚皮被寒冷的雪花擦得冰凉冰凉,仍然一声不吭,紧跟在雪獠身后。

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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