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从未离开过!母亲,不早了,我扶着您躺下休息吧!”云阙觉得白幽芳的状态有些不好,劝着她休息。
白幽芳很听云阙的话,慢慢的躺下,云阙帮着白幽芳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白幽芳入睡。
白幽芳闭着眼睛,伸出手,云阙连忙伸手握住,白幽芳悠悠的说:“云阙,对不起,你要和弟弟妹妹学会自立,我能为你们做的有限,你要好好学习,将来靠自己。你父亲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安静的离开。云阙,你将来成家,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最近我的脑袋有些糊涂,很健忘,常常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怕我忘啦,先跟你说。这里是医院,你回家去吧,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要让他们受委屈。
云阙,别担心我,我只是不想说话,想自己静一静。回家去吧,去吧!”白幽芳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不再说话。
云阙听着白幽芳的话,抬头看看凌洲,低声告别:“母亲,我听您的话,回家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您好好休息吧!”
云阙起身,跟凌洲低声告别:“父亲,我回家啦!”
“嗯,去吧!”凌洲低语。
云阙走后,凌洲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白幽芳,想着白幽芳刚才说的话,白幽芳的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
凌洲伸手擦去白幽芳眼角的泪水,静静的看着她,陪着她,知道听见她的呼吸均匀啦,才慢慢的上床,搂着她冰凉的身体。
凌洲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白幽芳都舍不得为难他,宁愿为难自己。他静静的搂着白幽芳,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住了三天医院,可以出院了,早上云阙就来医院了,接白幽芳回家。云阙向抱着白幽芳出医院,凌洲点头,云阙用毛毯包着白幽芳的身体,抱着她走出病房,走出医院,凌洲跟在旁边,到了商务车边上,凌洲先上车,坐在座位上,云阙抱着白幽芳上车,把白幽芳交给凌洲,凌洲伸手接过白幽芳,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白幽芳闭着眼睛靠在凌洲身上。
父子俩很有默契,云阙放下白幽芳,蹲在车上,给白幽芳整理毛毯,包住脚。整理好,才坐在座位上。
到了家里,凌洲抱着白幽芳直奔卧室,慢慢的把她放在床上,云阙跟在后边,白幽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凌洲撤到旁边,云阙坐在床边,握着白幽芳的手:“母亲,咱们到家啦,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
白幽芳摆摆手,云阙笑着:“母亲,您现在都惜字如金啦!我知道您不想说话,我自己做主,买回来什么您就得吃什么,不能挑食啊!”
“嗯!”白幽芳轻哼一声,再不说话。云阙起身出去,凌洲静静的坐在床前,看着白幽芳慢慢的呼吸平稳,真的睡了,才拉上窗帘,关上卧室门离开。
凌洲把林医生叫到书房,让林医生好好给白幽芳调养身体,尤其是气血方面,尽快把白幽芳的身体调养好,花白的头发尽快改善,食材,药材随便用。
林医生应声出去,凌给武振打电话,让他在无锡买个小点的菜园子,找两个菜农打理,专供家里使用,再去安徽亳州采购林医生所需的药材,五谷杂粮全部从东北农户直接订购,每次订购半年的量。
另外,准备双胞胎抓周,大摆筵席,武振应声。凌洲把日期发给小舅子,也给岳父岳母打了电话。
午饭时候,云阙到卧室叫醒白幽芳,拿毛巾帮着白幽芳擦手,端着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海参汤为白幽芳,白幽芳张口喝汤,云阙又喂了一些汤面,白幽芳吃了半碗。云阙端着餐盘到餐厅吃午饭,凌洲端着温水和药盒到卧室,白幽芳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凌洲把药盒递给她,白幽芳接过来放到嘴里,接过温水,吃了药。凌洲依然不出声,静静的看着白幽芳一会儿,白幽芳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凌洲出去,云阙吃完午饭,哄着大宝二宝午睡,自己搂着两个孩子睡在自己的卧室。
白幽芳没有午睡,她脑子里想着事情,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一年半载能好就不错啦。胸口一直不敢大幅的动,一天当中总有时间会隐隐的作痛。她已经麻木啦,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痛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她闭着眼睛,想在此刻头脑清晰,想好怎么做。婚,是一定要离的,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里,她和凌洲都注定没有缘分。往后的日子,她想一个人过。这一生,她跟梦里一样,还是疾病缠身,不管自己还能活多久,都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公司已经无力经营,趁着上升期,必须卖掉,争取到一个好的待遇。她盘算着可以接手公司又能善待公司的人,反复的思量,锁定一两个人,就等一个契机,她出面谈判。
凌洲在书房处理公司一些重要的文件,他和白幽芳范一个毛病,就是工作上都很强悍,感情上却很多时候无从下手。面对白幽芳的淡漠,他很多时候都是束手无策,除了悉心的照料,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晚饭的时候,凌洲把双胞胎抓周的事说与云阙,让他一会儿跟白幽芳说,现在白幽芳不待见他。
云阙很高兴,吃过晚饭,就去卧室跟白幽芳说凌洲的想法,要给双胞胎抓周大办宴席。白幽芳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什么,直到云阙跟白幽芳告别,他要今晚赶回学校,要不然就得明早起早走,他还是想今晚走。
白幽芳点点头,云阙与白幽芳拥抱后离开,与凌洲告别,跟着王德连夜赶回学校。
白幽芳觉得自己的转让公司的契机来了,抓周的时候,凌洲想大办,会宴请合作伙伴,她就借着这次宴请,把事情办了。
遇见工作上的事,白幽芳的头脑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闭着眼睛想了谈判可能遇见的问题。
情商击溃了白幽芳的意志,让她选择对凌洲放手。婚姻令白幽芳痛心,让她提不起来对生活的信心。病痛让白幽芳虚弱,让她无法随意走动。幼子无辜,让她心有不舍。哀伤的情绪,无法一下子恢复。
白幽芳感觉自己的心死了,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引起她的兴趣,她对凌洲的爱也随之掩埋在日积月累的痛心里。哀伤,还是哀伤,除了哀伤,她没有任何情绪。
白幽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凌洲等她睡实成后,才慢慢的到卧室洗漱,轻轻的上床搂着白幽芳入睡。
每日,白幽芳都在卧室里,呆呆的望着窗外,不与任何人说话,吃饭和吃药都很配合。凌洲和林医生商量,让张医生来家里为白幽芳诊治。
这天,张医生来家里,到卧室给白幽芳送水果,试图与白幽芳交流,无奈,无论她说什么,白幽芳都是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回应她。
林医生和凌洲站在门口偷偷的观察,看到白幽芳的表情,都很担忧。等张医生出来,三个人到书房沟通。张医生感觉白幽芳的抑郁症很严重,需要药物辅助。凌洲询问药物的后遗症,他想考虑一下。
送走了张医生,凌洲跟林医生沟通,想用中药代替治疗抑郁症的西药,他不想自己白幽芳有任何后遗症,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