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没有回复他,一直往车前走,离车三五步之遥,峰子去看后车门,武振做到驾驶室,凌洲走到车门前,转头对旁边的两名警察说:“恳请两位警察同志,用警车开路,我太太必须马上抢救,生命垂危,敝人感激不尽!”
两位警察诚恳的说:“凌总放心,这个没问题!”说完,起身回警车,启动警车,拉响警报!
凌总得到警察的回答,一刻不停,弯腰抱着白幽芳做进车里。跟凌洲说:“马上去医院,给120打电话,让医院准备接诊。”
武振回着说:“好!”车子启动离开,留下刘玉梅看着车子离去扬起的灰尘。她听见白幽芳需要抢救,本来想坐着副驾驶跟着去医院的,没想到,凌洲和武振都没等她。
峰子看着尴尬的刘玉梅看着车子离去的扬尘,走过去对着她说:“玉梅姐,我嫂子为了救我大哥,被钢筋贯穿胸前,大哥也是不敢耽误,你跟我们的车去医院吧,大哥身上也有伤,也需要人照顾。武振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过去帮忙。”
刘玉梅点点头跟着峰子上车,坐在车上自然自语的说:“她真的可以为了凌洲不要命?”
武振一边开车一遍打120,接通知之后说:“您好!人民医院吗?我这里有个被钢筋贯穿右胸的孕妇,即将临盆。我开车大概20多分钟到。41岁,这是二胎,相隔十几年。请在医院门口准备接诊,我们是警车开路,黑色轿车,车牌号苏B 83Y99。”
武振跟120汇报白幽芳的基本情况和车牌号,凌洲抱着白幽芳,此时白幽芳一阵一阵的颤抖,身体发冷,大脑发麻,嘴唇发麻、发白,口中和胸前不断地往出流血,头发上,身上,车里全是血,车里充斥着血腥味。
凌洲感觉到她的变化,手越来越冷,脸色煞白,嘴唇没有血色。他唤着白幽芳:“幽芳,幽芳,你醒醒,不要睡,马上就到医院啦!”
白幽芳知道自己快不行啦,拉着凌洲的手,大口的喘着,血不断地从嘴里流出来,有些吐字不清的说:“你-答应-我,要-保住-孩子,不要-让-她-像云念-一样-来不及-看-这个-世界。我-终究-是与你,与-她-都-没有-缘分。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这-一世,我-活得-好累,爱你-爱的-好累,到死-也-没有-得到-你的-爱!我-不想-每次-都-被你-抛下,我-放你-自由,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找-杨正。你-要答-应我,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受-一点-委屈,谁-都-不行,你的-母亲-也-不行。”
凌洲听着她的话,两行热泪留下,恳求着说:“幽芳,不要说啦,留着力气,马上就要到医院啦!你和孩子都会没事。是我的错,令你伤心啦!等你好了,我都听你的,我会好好保护孩子们的,我跟你一样疼爱他们,不会让谁伤害他们,我妈也不行。
幽芳,我没有要抛下你,我知道这次我让你伤心啦,我跟你说了,给我一会儿的时间,我会平安带你出来。刘玉梅只是云鹏的母亲,我不想她无辜受此牵连,影响到云鹏,但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说了我会陪着你的,你要相信我,我们一起三载,我对你从未食言。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知道你过的不容易,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伤了,换我来保护你。
以后,换我天天哄着你好吗?换我给你买一年四季的衣服,换我天天给你穿衣服,穿袜子,系扣子。
幽芳,我对你的感情,跟你对我是一样的,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我答应过你,只让你一个人缠着我。我只是没有跟你表达出来。”
白幽芳努力的摇摇头,想说话,浑身颤抖,嗓子里被涌出来的血堵住,发出干呕的声音。
血顺着凌洲的手淌出来,凌洲紧紧握着白幽芳的手,不停地叫着白幽芳:“幽芳,幽芳,你坚持住,马上就都医院啦!我和孩子们都不能没有你!”
白幽芳看着凌洲的脸越来越模糊,她想去伸手擦凌洲眼里的流下的泪水,她没有力气,浑身发冷,大脑发麻,渐渐的失去意识,闭上眼睛。白幽芳想:她能死在凌洲怀里也是好的,凌洲为了她而流泪,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她知足了,没有遗憾,就是对不起父母和孩子们不能陪他们啦!
凌洲看白幽芳晕过去,心里害怕极了,感觉全身蚀骨的凉,对着武振说:“再开快一点,她晕过去了,流了太多血!”
凌洲回应说:“好!”
20多分钟赶到医院,急诊医生已经在医院门口候着,看到警车进来,后边跟着黑色轿车,推着急诊床到车门旁,护士打开车门,凌洲从车上下来,护士把急诊床拉过来,凌洲把白幽芳侧着身轻轻的放到急诊床上,护士推着从坡道进入大门。凌洲放下白幽芳的一刻,腿软的一个趔趄,武振上前扶住他,跟着护士一起到手术室。武振把凌洲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去办理入院手续。
凌洲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手术室,看着进进出出的一声和护士,他的心在滴血。他从没有这样害怕过,他怕这次真的失去白幽芳。
峰子带着刘玉梅也来到手术室前,看见凌洲,峰子说:“大哥,你身上也有伤,去找护士包扎一下吧,我在这看着,有事去找你。”
凌洲摇摇头说:“我没事,我要在这里陪着她,她最怕疼,我不在身边不行。”
刘玉梅劝说凌洲说:“你身上都是血,身上还有伤,去包扎一下,换身衣服吧,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我跟这的护士熟悉,有事情我会跟你说。”
凌洲说:“我身上都是都是她的血,没有我的血。你说的对,我要换身衣服,我让郑军送过来就行,她最是闻不了怪味。我必须得在这陪着她,她没有我不行。”
峰子和刘玉梅都没有再劝,坐在椅子上陪着凌洲一起等。凌洲没有再和他们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手术室。
不一会儿,出来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递给凌洲一个文件夹,《手术同意书》让他签字,凌洲拿起笔,在配偶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男医生带着眼睛和口罩,手上带着手套,穿着手术服,对凌洲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患者即将临盆,钢筋贯穿右肺,出血严重,我们已经请上海的专家马上赶过来,最快也要2个小时。如果只能保一个,家属要保大还是保小?当然,我们会尽力大小都保。”
凌洲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如果不能两全其美,先保大人,再保孩子。”
护士返回来拿着新的文件夹递给凌洲,让他让他签字,凌洲毫不犹豫的签了字。作为父亲,他也不想放弃孩子的生命,但是他不能放弃白幽芳,只能狠心的做出取舍。他愿意承受所有的报应,换白幽芳平安。
武振办理完入院手续,凌洲让他给郑军打电话,给他送来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白幽芳的,也带过来两套。洗漱用品带一套,毛毯带一套,水杯带一个,他今天得在这陪床,照顾她。武振拿上手机给郑军打电话,让他把东西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