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床上,白幽芳问了凌洲关于给学校捐款的事,凌洲跟白幽芳解释:“这家学校是重点学校,学生一本的通过率很高,985的通过率也很高,我们马上就要出生两个孩子,以后说不定还会上这所学校,我们集团每年都会捐款,这次我多捐一点也无妨。”
白幽芳看着听着凌洲说话,手指来回在凌洲的手背上游走,她把食指和中指像两条腿走路一样,快速的的从他的手背到胸口停下,笑眯眯的看着凌洲:“你没说实话,就算家里多两个婴儿,上高中也是十五六年的事,什么时候你开始做三五计划啦?”
凌洲被她这顿操作弄得笑出来,也痒痒,一把搂过来她,亲吻她的唇,两个人缠在一起。好事做过了,凌洲抱着白幽芳去卫生间洗澡,出来穿上睡衣,两个人躺在床上,凌洲闭了灯,搂着白幽芳,在她耳边低语:“你想把女儿接过来吗?跟云阙也可以做个伴儿。”
凌洲特意闭了灯,就是怕白幽芳不自然。果然,听完他的话,白幽芳身体突然僵直,凌洲慢慢的握着她的手,很凉。
白幽芳一直以来都在避讳第一段婚姻,和贾磊的那段婚姻,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让她自己筋疲力尽,在那段婚姻里,她忍受着非人的遭遇,多少个午夜梦回,都会梦见与前婆婆之间的争吵。
这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不是她不愿意把女儿接来,而是没法与贾家沟通。如果让贾家知道凌洲的财力,那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他不想凌洲被这样的事纠缠着。
她缓了一会儿,慢慢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变化:“怎么想起说这个?她有父亲,是贾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没有义务为贾家养孩子。”
凌洲柔声和她说:“幽芳,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咱们不差这点钱,云阙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都收养他,何况她是你的女儿呢!我只想你过的舒心些,不想女儿变成你的遗憾和牵挂,伤神伤身。”
白幽芳强压着心里的恐惧,是的,恐惧,每当回忆起那段经历,白幽芳都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抗拒。她低声回应凌洲:“高考要回原籍,孩子过来也是要回原籍考试,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我以后多给她零花钱,让她改善一下生活,今年就中考了,上了高中,我多跟跟她沟通,引导她正能量就可以。她的情况和云阙不一样,如果她父亲不在,我会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但是,她父亲健在,我也无能为力。”
凌洲听着她的声音无异,可是她的手出卖了她,两只手攥着拳头,很紧,这是她紧张的表现。凌洲不动声色的慢慢的握着她的手,让自己的拇指慢慢的从她的虎口进去,在她耳边低语:“那就听你的,等她大学再接过来,咱们给她准备一套房子作为将来的陪嫁。”
白幽芳轻哼:“嗯!”攥着的拳头慢慢的放松,凌洲慢慢的舒展开他的手,一直握着,搂着她慢慢入睡,等他听着白幽芳呼吸均匀,才放心的睡,心想,等有时间,得让人好好查查白幽芳第一段婚姻的事,为何会如此抵触?
凌洲之后一直在忙,就忘记这件事,以致于直到出了大事,才想起今天的想法,让人去调查,如果他此时就调查,也许知道了白幽芳那段不幸的婚姻,会更加在意她的感受,也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惨事,让他追悔莫及!
第天起来,一家人吃过早饭,各自去忙,中午的时候,云阙去移动办了一张手机卡,放在手机里,之后去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中午和郑军就在车里吃的午饭。
云阙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发给了凌洲和白幽芳,银行卡号发给了凌洲,凌洲和白幽芳都添加了云阙的微信,凌洲直接转账给云阙20000块钱,作为学费和零花钱。云阙第一次收到这么多年,有些不安,跟凌洲说太多了,这个学期都用不完,凌洲就让他下学期用。
转眼到了云阙的妈妈头七的时候,正好赶上周末,早上一家人吃过早饭,一家人换上统一的黑色裤装,云阙也穿着黑色的西装,手臂上带着黑色的臂章。平时上学,白幽芳让他把黑色的臂章戴在衣服外套里边,不引人注意。凌洲抱着白幽芳下楼,云阙跟着,一家人上了商务车,直奔墓园。
到了墓园,凌洲下去拿轮椅,云阙扶着白幽芳下车,坐在轮椅上,凌洲推着她往里面走。郑军拿着6束菊花,云阙跟在凌洲身边,四个人一起来到云阙妈妈的墓碑前,云阙从郑军手上接过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白幽芳也从郑军手上接过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郑军也放在墓碑前一束菊花,四个人齐齐的向墓碑鞠一躬,云阙自己鞠三躬。
白幽芳等云阙礼毕,对着墓碑轻声说:“你放心吧,云阙已经进了重点高中,学习很努力,人也懂事,他融入我们这个家庭很快,我们都很喜欢他。”
白幽芳说完,轻声问云阙:“云阙,你有话跟你妈妈说吗?”
云阙摇摇头:“没有,我妈妈是个性情冷淡的人,跟您和风细雨的性格不一样。她最喜欢的是安静,我什么都不说她才喜欢。母亲,我们走吧,去看云念。”
白幽芳点头,凌洲推着她去云念的墓地,郑军在前面带路,等到了墓地,云阙还是从郑军手里接过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白幽芳也从郑军手里接过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郑军把手上的最后一束菊花也放在墓碑前。
郑军和云阙对着云念的墓碑鞠一躬,凌洲和白幽芳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墓碑,白幽芳依然是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云念的名字,仿佛在抚摸着云念。白幽芳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一袋彩虹糖和几块巧克力,轻轻的放在墓碑下边,眼泪无声的留下来。
凌洲一直在观察着白幽芳,每次来看云念,她都会流泪,这也是每次凌洲最无力的时候。他慢慢蹲下神来,帮白幽芳拭去泪水,握着她的手,低语:“我们回家吧!”
白幽芳看着凌洲,眼里止不住的流泪,对着凌洲低语:“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每次都忍不住。”说完,身体向前倾,趴在凌洲的肩膀上。
凌洲伸手搂着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我知道,我都明白,没事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是,心里也难受,我陪着你。”
说完,抱起白幽芳,起身往墓园大门口走,云阙向上一次一样,推着轮椅跟在后边,郑军先去开车。命运让云阙跟这两个人成为一家人,以后的每一年清明,这一家人,这三个人都会一起来,一起走,不同的是,每次白幽芳都是走着进来,回去的时候都是凌洲抱着她。
每次来看云念,她都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感觉自己慢慢的沉下水,没有一点力气挣扎,每一次,凌洲都陪着他,直到她去世。
凌洲抱着白幽芳直接上车,一直没有放下她,云阙坐在旁边,他已经见识过一次白幽芳这样,这次镇定了许多。
到了家,凌洲抱着白幽芳下车,上楼,进门直奔卧室,帮着她脱了外套,自己也脱了外套,关上卧室的门,搂着白幽芳静静的躺在床上,慢慢的,白幽芳睡着了,凌洲才轻轻的抽出手臂,拉上窗帘,慢慢的下床,来到厨房,让吴姐把白面和肉找出来,他给白幽芳包点馄饨,怕她午饭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