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看着云阙签完,让杨正先走了,父子俩在书房,凌洲问云阙:“你是想回原来的学校,还是重新换个学校?”
云阙想了想:“父亲,如果可以,我想换一家学校。”
凌洲也是这么想的:“好!我也想着给你转到重点高中,高考的时候更有利。你可有想过上哪个大学还是喜欢什么行业?”
云阙摇摇头:“父亲,不瞒您说,我以前一心都在我妈妈的病上,没有好好想过自己未来的规划。”
凌洲安慰他:“没关系,高二还有半年的时间考虑,高三才填志愿,选择你自己喜欢的学校和行业就行。”
云阙恭敬的回答凌洲:“好的,父亲,我会好好想想的。父亲,您和母亲都做什么行业?我想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凌洲低声回着云阙:“我是做装修起家,现在做酒店管理,君驰集团就是我们的公司。你母亲比我做的高端,她主要是做不动产投融资,经她手的都是过亿的项目,她主要做收并购的配资业务。慢慢你就会知道啦!
至于咱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与你母亲是半路夫妻,我与前妻有个儿子,与你一般大,叫云鹏,跟他妈妈在国外。你母亲与前夫有个女儿,应该比你小个一两岁吧!”
凌洲停了一下,继续跟云阙说:“再过半年,咱们家就会多一对双胞胎,也就是你的弟弟。”
云阙有些意外,不是凌洲说的半路夫妻,而是双胞胎弟弟,他疑惑的问:“父亲,母亲怀孕啦?”
凌洲摇头:“不是,你母亲自从失去云念后,身体受到创伤,以后很难再怀孕,我为了弥补失去云念的遗憾,去年年底,通过合法渠道做了代孕,今年9月中上旬,就会出生,是一对双胞胎男孩,是你母亲想要双胞胎,想两个孩子有个伴儿。”
云阙听着凌洲的诉说,不禁感叹凌洲对白幽芳的用心:“父亲,您对母亲真好!我相信,等两个弟弟出生,母亲会很高兴。”
凌洲叹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母亲这些年过的不容易,遇到我也没有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一直在受伤。”
云阙安慰凌洲:“只要父亲一直在母亲身边,她就会很幸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依靠。父亲,那,母亲的腿是怎么伤的?什么时候能好?还要锻炼多久?”
凌洲听到云阙问的问题,身体向后倚着靠背,有些无奈的回答云阙:“你母亲的腿是因为我受伤的,膝盖骨和小腿重复受伤两次,导致膝盖骨碎裂严重,我不想她多次重复手术,同意医生摘除髌骨。小腿骨折,打了三个月的石膏。昨天,正是你母亲拆除石膏的日子,她找你的时候,我正在医生办公室询问你母亲的病情。
以后刮风下雨,她都会有感觉,刚拆下石膏,要一周之后才能走路,半年内不能负重。你母亲体质特殊,疼痛敏感,是常人的几倍,这次手术,她疼的死来活去,额头上的伤就是她疼的受不了,自己撞倒病房里的床头柜上,缝了很多针,现在天天得给她涂抹祛疤的药膏,但是膝盖的伤疤是去不掉啦,以后怕是不能穿裙子,要穿也是长裙子。
我与你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了,我不在家,你也知道怎么做。既然你问了,我想你也是想更好更快的融入这个家里。”
云阙听着凌洲的讲述,心里很难受:“父亲,我很心疼母亲,遭了那么多罪;也心疼父亲,眼看着母亲遭罪,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太有限,我能理解父亲心中的苦。我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妈遭罪无能为力,何况,母亲还是为了父亲受的伤。”
凌洲一声叹息:“你能理解最好!当初,你母亲在手术室,医生让我做选择,是多次手术复位还是摘除髌骨,我想了想,你母亲怕疼,而且当时膝盖骨碎裂严重,修复的次数会很多,不想她受罪,才选择摘除髌骨。但是,医生也说了,等好了,以后也不能多走路,我当时就跟医生说:就算她以后不能走路了又如何?我当她的腿就是。
当手术后过了麻药劲儿,看到你母亲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我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可是,等你母亲慢慢好了,我才发现,如果她真的不能走了,对她的信心打击很大,她是个要强的人,也是个及其脆弱的人,我现在只能狠下心,每日锻炼,争取让她早日恢复走路,哪怕一天走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座在轮椅上或者躺在床上,也比她不能走路好。
她髌骨被摘除的事我还没有告诉她,以后也不打算告诉她,怕她心里有负担,你也要保密,既然你与她有缘,她想收养你,我依着她便是。所以,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不做令她伤心的事,我不会亏待你。”
云阙怅然:“父亲,您放心,我记得自己说的话,我跟您一样爱母亲,一样想保护她,一样会好好照顾她的。感谢父亲对我如此坦诚,正向您说的一样,我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做啦!”
云阙想了想,认真的跟凌洲说:“父亲,您如此坦诚,我也跟您坦诚,若是有一天您和母亲我只能选择一个人,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母亲,但,不代表我就不在意您,相反,我很在意您。母亲对您情深义重,不管发生何事,我相信,父亲都想母亲过的好。
如果父亲没有办法守在母亲身边,那我就替父亲守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我永远都是您和母亲的养子,母亲没有让我跟她姓,而是毫不犹豫的跟您姓,我也知道母亲对您的看重。经过您这一说,更加肯定,母亲对您用情至深,才会事事以父亲为先。”
凌洲听着云阙的话:“这一辈子,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陪着你母亲,不会有你说的那一天。你母亲与我在一起,求的就只有我能陪着她,别无他求,这一点,我会如她所愿。但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若能好好的帮我照顾你母亲,我感谢你!”
云阙回应着凌洲:“父亲,我相信您说的话,母亲昨天跟我说:‘您是这世上心肠最好的人,也会是最好的父亲’。”
凌洲听着轻笑:“你母亲最会哄我开心,净挑我爱听的说。”
云阙恭敬的说:“我觉得母亲没有说错,您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母亲的深情没有错付,您把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都留给了母亲,对母亲如孩童般照顾,而且耐心有佳。您是我的好榜样,也会是以后出生的弟弟们的好榜样,我会和父亲一起守护母亲和这个家。”
凌洲点点头:“你母亲眼光很好,看中你,也是我们父子的缘分,我们就一起守护这个家,守护你母亲。”
父子俩交心的谈完,云阙离开,凌洲给武振打电话,让他把云阙转学到重点高中,尽快办理。之后看了一会儿公司的文件,去卧室看白幽芳,伸手摸着白幽芳的手,不热,才放心,盖好被子,自己躺在床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