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回到病房,继续照顾白幽芳,半夜,凌洲没有等到白幽芳发病,他醒来,感觉白幽芳身上很烫,伸手摸额头也是,他赶紧起床,拿下床头铃,到卫生间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白幽芳的脸上没有肉,面颊骨突出,两腮塌陷,嘴唇发白,裂开,有轻微的血印和爆皮。
林医生也起来查看,把了脉,免疫力低下,着凉,发烧。放下白幽芳的手腕,拿出棉签,沾着清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点涂,让她的嘴唇能湿润一些。
医生和护士很快到了,林医生说明情况,护士拿出体温计,照着白幽芳的额头按一下,40度1,再烧下去,人很危险,护士先去取来退热贴给她贴上,医生给她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护士取药挂水。凌洲坐在床前,一直握着她的手,半个小时过去,白幽芳的山上还是热,护士用温度计试了,39度2,还是高烧,凌洲没有感觉错。
凌洲拿过毛巾跟华姐一起给白幽芳擦身,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洲感觉白幽芳的手不那么烫了,护士用体温计测,37度,退烧了,大家都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白幽芳出的虚汗越来越多,凌洲和华姐帮她擦身,害怕她出汗后着凉,也不想她湿哒哒的难受。
凌洲看着床上的白幽芳,一点生气都没有,很是心疼,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让她受这么大罪。虽然他一直陪着她,每日的折磨确无法替她,这一周,白幽芳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三周的时间,他的心每日跟着白幽芳强烈的疼痛而一刀一刀的凌迟,心都在滴血。
虽然明显能感觉出来疼痛减轻了,不再像前两周那样强烈,但是,白幽芳日复一日,身体和精神已经达到极限,加之嗓子一直哑着,身体疲惫不堪,整日无声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精神萎靡不振。再刚强的人,面对病魔时,也会败下阵来。
白幽芳一直没有醒,一直昏睡着,到了后半夜,白幽芳又高烧,凌洲感觉到她身上烫,直接按床头铃,叫林医生快点过来,白幽芳被烧得说小声的呻吟,张着嘴喘着气。林医生急忙来到病床前把脉,气息紊乱,脉象弱。等医生到了,检查完,林医生建议医生给白幽芳上多功能呼吸机和心电图机,脉象太弱,医生同意啦,护士开始去取机器。
凌洲坐在床边握着白幽芳的手,当听见林医生的话,不由得心里漏了一拍,有些惊讶的看着林医生,林医生面楼忧色,摇摇头,伸出手掌放平,示意他稍安勿躁。
等护士给白幽芳放上多功能呼吸机和心电图机,医生看着数据,也是直皱眉头,患者的各项指标都低于正常值很多。护士已经把退热贴贴在白幽芳额头上,医生交代完护士用药和观察重点,记录好,离开。
等护士给白幽芳吊上水,端着药盘出去了,林医生才跟凌洲慢慢的解释:“她的身体太疲惫啦,营养跟不上,持续的疼痛折磨加上前后两次高烧,她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现在她的抵抗力还不如婴儿,婴儿的耐寒能力都比她强。我给她把脉,她脉象很弱,气息紊乱,看她喘气都费劲,稳妥起见,给她戴上多功能呼吸机,减轻她身体的负荷,上心电图机,是以防万一,怕她心脏供血不足,出现休克现象。您不用担心,没有大问题,以后也不会疼了,好好调养就是。”
凌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呼吸平稳的白幽芳,心揪着难受。烧还是快到一个小时才退,白幽芳在上午10点多醒了,看见凌洲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睡着了。林医生和华姐也窝在沙发上打盹。
白幽芳浑身被高烧的酥了一般,每一寸皮肤都酸疼,腿上倒是不太疼,丝丝的痛着。她想动一下,浑身跟灌了铅一样,抬个手都费劲。她想叫华姐,嗓子还是说不出话来。嘴唇上都是起的皮,干巴巴的,她想喝口水,渴的很。
她无奈,努力的想起来,挣扎两次都失败。凌洲被白幽芳的手动醒了,抬头看见她想了,站起来问她:“醒啦!”他忙伸手看看烫不烫,感觉不烫,才把床摇起来,倒了杯水喂白幽芳,白幽芳喝完,还想再喝一杯,用手指指着空杯子,凌洲会意,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
凌洲把手机递给她,让她把想说的手机发微信,低头从床底下拿出尿壶,示意白幽芳方便,等白幽芳方便完倒到卫生间,清洗干净放在床下边,重新回到卫生间洗手,拿热毛巾给白幽芳擦手,擦脸。
华姐和林医生听见声音也醒了,林医生过来把脉,华姐给白幽芳热牛奶,两天没吃东西啦。林医生把完脉,跟凌洲和白幽芳笑着说:“恢复的不错,烧退了,多喝点白开水和红糖水。”
华姐端过热牛奶,凌洲喂她一口一口的喝完,她总算有一点点力气啦!白幽芳看着凌洲疲惫的样子,知道他定是没休息好。昨晚到现在,凌洲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胡子茬长出来,头发有些发蓬,这是白幽芳第一次看凌洲如此邋遢,这段时间,凌洲每天都给自己打理的很干净。
白幽芳拿过手机,双手还是有些发抖,她勉强打了几个字发给凌洲:“回家睡一觉吧!”
凌洲看着她发的微信,直接跟她轻声说:“一会儿吃过午饭,我陪你一起午睡。”
白幽芳听见凌洲的话,闭了一下眼,大概半分钟,慢慢的睁开,拿过手机,给他发微信:“我浑身感觉都酥了,我想出院,回家!”
凌洲看完微信,抬头看着她:“不着急,等过两天你病情稳定啦再看。”
白幽芳手指一直抖,想打字打不上,凌洲伸出双手扶着她的手掌扶助她打字:“我不想在医院啦,如果一直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要管我了,这么多天你也够了,让我出院回家养着吧!”
凌洲看着屏幕打的字,在她耳边低语:“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我会一直陪着你!等过两天你病情稳定啦,我们就回家休养。”
白幽芳见自己费劲的打字都白说了,她自己,凌洲这样说了,她在说什么也没用。她放下手机,轻轻的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午饭,郑军送来,凌洲也没舍得叫醒白幽芳,自己吃完,到卫生间洗澡,刮胡子,把自己打理清爽,换上干净的衣服。
白幽芳一直没有醒,到了晚饭时,凌洲想叫醒白幽芳,一直没有叫醒。凌洲让林医生过来看看,林医生把过脉,气息微弱,昏睡过去啦!林医生按下床头铃,这种情况还是请医生看过的好。等医生过来看过,跟林医生得出的结论一样,白幽芳昏睡过去。
林医生跟凌洲说:“她现在情绪太消沉,意志太薄弱,凌总尽量跟她多说着让她能提起精神的事,让她的精神尽快振作起来。目前她这种状态随时初次,还是尽早做准备。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脆弱是她当前最大的问题,医院的一声能治病,治不心。通常来讲还是要患者最亲近的人来细心照料,慢慢的疏导,让患者打起精神来才行。”
凌洲低着头,闭着眼睛听着,给了林医生回复:“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林医生把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都做了,给白幽芳全身按摩一边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