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祝交代完的下一瞬,他整个人便扑向了那群山匪,率先出击,楚临风怔了怔,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这么想着,他原本搭在剑柄上的手便落了下来。
步准你做什么!
步准眼疾手快的按下预备冲出去的拓跋珍。
拓跋珍一把拍开了她,然后有些焦急的指向楚临风,
拓跋珍你看看你那同伴,他都已经吓傻了!我再不去救他,他就要——卫祝!
拓跋珍的余光瞥到一旁的卫祝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十来个山匪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他身上已经挨了一刀!
卫祝稳住身形,看向还呆站在一边的楚临风怒喝:
卫祝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带他们走啊!
拓跋珍眸子里隐隐闪着水光,她好似已经预见了卫祝的结局,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她坚定的看向步准,
拓跋珍他们在等着我去救他。
显然,她口中的他们,包括了她自以为吓傻了的楚临风。
步准不用!你给我坐下。
拓跋珍你这个人好生冷酷!
拓跋珍看向步准的眼神里带了一丝鄙夷,
拓跋珍你竟然抛下你的同伴苟且偷生,你跟圣殿里的那女人没什么两样!
步准我……
步准刚想解释,那头秦沃便率先把两人按了下来,
秦沃行了,好好坐下看表演。
拓跋珍顿了顿,她顺着秦沃的目光看去,只见已经负伤的卫祝已经被人抛了出来,而眼下身在人群之中的却是刚刚那个吓傻了的巫师?
拓跋珍他怎么……
本来还想询问的拓跋珍,在看到楚临风接下来的操作以后,顿时把话吞了回去,没什么需要问的,他陷在这群山匪的包围里头便好似再练沙包,手里舞者长剑,身形在数十人中游走穿行,不消数刻,原本还威风凌凌的山匪,眼下都倒在了地上。
一身黑袍的楚临风孤身立在原处,这一刻,外籁俱静。
拓跋珍他,他真厉害。
拓跋珍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内心的震撼,再多繁琐的语言都不够描绘,吞吐了半天她只能道一声最质朴的厉害。
步准有些自得的扬了扬头,
步准那当然!
楚临风从那片狼藉中走出,然后翻身上了马,他看向站在一边抚着胸口,一脸震惊的卫祝,挑了挑眉,
楚临风还能走吗?
卫祝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楚临风瞧着他也不像正常的模样,他朝车厢里的秦沃喊道:
楚临风还不过来看看?
秦沃认命的叹了一声,英雄都给他逞了,自个儿只能来做一些收尾工作,这么想着,秦沃屁颠屁颠的下了车,好在卫祝的伤口并不严重,在秦沃的帮助之下已经止了血,也不知他从哪个袖口掏出了一瓶丹药,
秦沃吃完就上马车休息去。
说着,他自顾自的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重新整装后,一行数人再次启程,经历了刚刚那会儿发生的事情,那驾车的壮汉愈发的警惕,唯恐再出什么差错,巴不得早日赶到墨城,大抵这会儿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因此这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可见的提升了起来。
拓跋珍看着卫祝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些红润,那担忧终于被按捺了下去,她看向步准,发自肺腑的称赞了一句,
拓跋珍你身边的巫师都很厉害。
顿了顿,她还不忘补充“比圣殿那群人更厉害。”
步准莞尔,也没有应话,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拓跋珍显然也没有心情碎碎叨,车厢瞬时安静了下来,而这一安静便一直持续到了下一个小镇。
这是距离墨城的最近一个城镇,众人见此也不由跟着舒了一口气,这会儿楚临风刚搀着步准下了马车,一道疾风便从他身边刮过,楚临风眉色一厉,幸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把步准揽进怀里,否则两人绝对要被刚刚疾驰过的汗马掀在地上。
步准落了地,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步准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她身边的路人便给了她答案,
万能龙套听说是前线的战报,这回北辽大败,眼下已经准备回朝了!
步准和楚临风闻言俱是一惊,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战局会结束的如此之快,步准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人,
步准什么时候的消息?
万能龙套看这脚程,大抵已逾一日了罢。
他摇头晃脑的叹着气,
万能龙套时运不济,时运不济。
说着那路人双手负在身后,一路往前头走去。
后下来的拓跋珍显然也听到了这百姓说的话,她撇了撇唇,
拓跋珍这一开始就必输的局,谈什么时运不济,愚钝!
她走到步准的身边,然后目光自然的落在了楚临风的身上,拓跋珍一改刚刚的调侃,立刻挺直了身子。
步准啧。
步准被她的反应逗乐,
步准他又不吃人!
拓跋珍朝步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显然还没有从楚临风露的那一手中回过神。
楚临风什么叫做一开始就必输的局?
楚临风难得加入两人的话题,他这句话问的是拓跋珍。
拓跋珍怔了怔,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这人跟自个儿说话,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有些自得的仰了仰头,
拓跋珍耶律邴就是个蠢蛋,要他去和我夫君……
她目光瞥了一眼步准,然后把话缩了回去,
拓跋珍和楚临风对战,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送死?
楚临风眉目沉了下来,拓跋珍都明白的道理,拓跋濬不可能不清楚,那么他启用一场明知会败的战局,又是为了什么,这场北辽和大弘的战争莫非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