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准你骗人。
步准的手不由自主的掐出一个诀,但她却始终不敢有所动作,她害怕这一切若是真的,她步准没有勇气面对。
耶律邴骗人?
耶律邴冷笑了一声,
耶律邴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天不曾动你为的是什么?
步准没有说话,但并不妨碍耶律邴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他提着嘴角走到了步准的身边,
耶律邴我给了他三天的考虑时间,让他来我这儿把你接回去。
步准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一瞬一抹冰凉就抵在了自己的脖间,她僵硬着身子不敢有所动弹。
耶律邴如今他重伤不治,这局怕是赴不了了,你说这鱼都没了,我还要你这诱饵做什么?
说着,耶律邴将手中的刀子往步准的脖间送了送,下一瞬她的颈处便沁出一抹鲜红血丝。
步准的喉间处滚了滚,
步准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动这个手。
耶律邴大笑,他举起匕首,面部有些狰狞,
耶律邴可惜,你不是我!
说着,他扬着刀便预备往步准胸口刺去——
而就在步准预备往一边侧去避开要害时,那把悬在自个儿头顶的刀叮当一声,清脆的落在了地上,步准诧异的回头,只看到了一脸痛苦的耶律邴,他捂着自己受伤了手腕,朝着那个陡然出现在房内的人看去,下一瞬,那抹痛苦便被狂笑所取代,他仰头狂笑,
耶律邴哈哈哈哈,好一个楚临风,竟然敢孤身一人闯入我北辽大营!
步准一阵心悸,她想要回头去寻找那抹身影,可奈何身子不能挪动分毫,这个时候她不由暗恼刚刚自己的举动。
楚临风我记得我说过,在我来之前,不要动她。
楚临风瞥过步准受伤的颈部,目光森冷的看向耶律邴,而后一步步往耶律邴身前走去,
楚临风耶律将军为何不听,非要伤我妻子?
也不知是楚临风眼里的神色太过可怕,还是随着他催动内力而愈演愈冷的周遭气压,耶律邴不由自主的往一旁退了一步,这一退瞬时让他胀红了脸,他耶律邴最看重的便是一个面子,如今身在自己的营地却对楚临风表现出了退缩,这实在让耶律邴颜面全无!
楚临风可不管耶律邴那些心里的想法,他旁若无人的俯身,正准备将步准自地上拉起来,却不想那头耶律邴当先一步冲到了屋外,大喝,
耶律邴来人——
下一瞬,在外头巡逻的诸人立即将这小屋围的水泄不通。
楚临风顿了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仔细的把步准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伸手抹了抹她沁血的脖颈,步准也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这个,她想了好多天的男人,
步准你来了。
楚临风笑着点头,而后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楚临风我来了。
耶律邴看着面前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一男一女,心里的火气瞬时蹭了上来,他从身边的小将手上接过自己的佩刀,恶狠狠的看着楚临风道:
耶律邴你们这旧情,还是留到地下去叙吧!
说着他便提剑朝着楚临风刺来。
楚临风揽着步准一个闪身避过,其间步准覆在楚临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步准破窗入山。
楚临风顿了顿,原本打算对耶律邴出掌的手硬生生的拐了个弯,用了八分功力,而后朝那屋里唯一一扇铁窗破去,下一瞬那铁栏便炸的四处奔窜。
耶律邴显然察觉出了楚临风的意图,他心下一慌大喝,
耶律邴给我拦住他!
这个时候他也不再说自个儿是不是以多欺少,若真是让楚临风从自己的军营大帐里全身而退,他耶律邴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世间混了?
楚临风看着面前一拥而上的众人,他轻笑了一声,然而揽着步准往铁窗外跃去。
可说到底,这毕竟是在北辽的地盘,就是带了主角光环,楚临风也无法避免的要和数万人正面相对,不过一会儿,便有好些士卒围了上来,步准被楚临风牢牢的护在怀里,感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出掌,面对数千人的长枪短匕,楚临风却没有把她暴露出分毫。
没有一会儿,楚临风那袍子上已经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但所幸,大多数都不是他的伤。
步准手下飞快的运作,她紧咬着唇靠在楚临风的怀里,感觉到楚临风出手的力道越来越薄弱,步准脸上的血色也跟着淡了下去,
步准往山北走。
楚临风没有任何停顿,一边应付着众人的围攻,一边调着这批人马往明英山的北面而去。
步准前方三百米有一处沼泽地。
楚临风加快了速度,再距离步准所说的地儿一厘处,他募地飞身跃上了一边的苍劲大树,而他后头的人可没有这么幸运,前头的几个人全全落入了沼泽地中,这给了楚临风一瞬的喘息之机,他自树上瞥了眼后头的尾巴,他们举着火把排成了一条长龙,不难看出他们势要把自己抓捕的决心。
步准往南边走。
步准不由得在楚临风的怀里打了个颤。
楚临风有些若有所感的扫了眼怀里的步准,他顿了顿,然后朝她身后看去,果见那双被缚的手正掐在一处,他眉头紧锁着以内力砍断麻绳,
楚临风停下。
他不是在和步准商量,而是陈述。
步准咬唇,
步准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楚临风看着她眼底的坚持,以及唇间隐约沁出的血迹,他目光沉了沉,然后揽着步准往南边急纵而去。
耶律邴并不是个蠢蛋,他当初把楚临风约到明英山自然是因为他在明英山有所布置,因此除了后头紧跟不舍的追兵,明英山里几步便能遇上一二处陷阱,但到底都在步准的算计之下精准避开,可于此同时,她的脸色却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