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倒是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
李景嗯。
朱槿挑眉。
朱槿所以,不管是住进回味楼还是接近我,都是别有用心?
李景嗯。
朱槿
朱槿叹了口气,十分诚恳地说。
朱槿其实,凭你的美色,不用刻意接近,也行的。
李景默。
李景你愿意嫁于我吗?
朱槿无所谓,嫁谁不是嫁。
凌飒您刚才跟我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朱槿淡淡道。
朱槿您没他长得好看。
凌飒……
夜间,朱槿寝宫外的窗户被人敲了两声。她起床推开窗户,李景又换上了初次见面时那件流光白衫,面色清冷如月色。
朱槿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景跟我走。
不等朱槿反应,她就被李景拦腰抱起,飞身上檐。
好吧……虽然还是晃得很难受,但起码没有扯领子拎着了……
夜色下的北陆皇宫,比寻常多了一份静谧。李景刻意地避开了巡夜的侍卫,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朱槿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景不语。
许久,他们在一座破落的宫舍边停下。
朱槿这是什么地方?
李景走吧。
李景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让她进去看看。
朱槿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景用内力震断了生锈的锁。
李景进来。
空气中漂浮着蒙蒙的灰尘,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扫过了。屋内的陈设简单得不像一座宫殿,倒像是哪座深山里隐士住的小草棚子,一套桌椅,两幅画。
朱槿用手掀开了画上盖着的蜘蛛网。
朱槿一朵花……还有,一条鱼?
朱槿显然没看明白这两幅画的含义。
李景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朱槿摇了摇头。
李景扶桑花,世人又叫它断头花。
朱槿断头花……
朱槿皱眉。断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寓意。先帝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女儿取一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李景那你知道,朱槿又是什么吗?
朱槿朱槿?
李景朱槿者,茎叶皆如桑,夜光而厚,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
李景顿了顿。
李景你现在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朱槿陷入了茫然。
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当然是现代带过来的啊!
不同于扶桑断头的含义。在现代,她的名字是因为父亲姓朱,母亲钟爱粉玫瑰,而朱槿,就是粉玫瑰的另一种称谓,所以才会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
不曾想,李景最初怀疑她就是扶桑公主,居然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的名字。
朱槿稳了稳心神,假装没听见李景的话。
朱槿那么这个鱼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走近了几步,发现,画着鱼的那幅画上面,居然有几个题字。最显眼的,就是画角的那两个字:池鱼。
何为池鱼?池中之鱼,困于池中,挣扎往复,仍不得脱。
作为一个刑警,朱槿的嗅觉显然称得上敏锐,她很快察觉到了这是在指代某个人。
朱槿谁是这池中之鱼?
李景无法得脱之人。
朱槿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李景嘴角翘了翘,似乎是对她不能理解表示欣慰。然而她回过神,李景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消失了。
李景鱼在池中,是因为自己也离不开水。所以,不愿得脱。
朱槿忽然想起在冰洞之中,凌飒曾经说过,冰室的主人厌恶皇家,但却崇拜着一个身在皇族,却没有皇族血统的人。那个人,冰室主人希望她坐在的唯一的椅子上。
朱槿惊讶地捂住了嘴,冰室主人倾慕之人,是——
朱槿太……
李景用手指挡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李景慎言。
朱槿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毛线。
扶桑花指的是她,池鱼指的是太后,冰室的主人,暗藏的倾慕与不可得。
朱槿觉得,北陆国最大的秘密,可能就要浮出水面了。
扶桑公主并不是先帝的女儿,而是太后和冰室主人的孩子。
这就解释了先帝为什么会给她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为什么会将她遗弃江南,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先帝忽然暴毙……
朱槿的神情紧张了起来。
朱槿我们快离开这里!
然而,话音刚落,一堆举着火把的侍卫便快速包围了他们。
太后低沉威严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太后夜深了,扶桑和肃王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朱槿下意识去看旁边的李景的表情。
然而,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
李景脸上的表情仍旧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慌乱。甚至,隐隐有一丝意料之中的欣喜。
李景臣带公主出来走走。
太后笑了一声,然后淡淡道。
太后肃王殿下,时至今日,再打哑谜,还有什么意思呢?
李景陆扶桑并非先帝真正的公主,自然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太后哀家说她是公主,她就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