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
朱槿对哦,那天人来了你就带我飞出去了。我都急糊涂了……
李景愚蠢。
朱槿……
朱槿是您太飘,还是我扛不动刀?
李景的眉头又是一皱。朱槿想起昨天晚上他拎着她的衣服把她揪出来,就跟揪小鸡仔儿似的,瞬间变得安静如鸡。
朱槿您吃点儿什么我去给您做?
李景鱼。
朱槿
朱槿您真不怕死。
李景嗯?
朱槿我这就去……
然而,这一次的鱼,李景居然没有吃完。
等到朱槿把鱼端上来,回厨房打了个转再回来的时候,李景已经走了,桌上的鱼一筷子没动,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朱槿摇了摇头。
朱槿搞不懂……又要吃,自己又不吃,真是……
然而,就在她端起盘子的下一刻,她愣住了。
盘子好像变重了。
她匆匆将鱼端回厨房,放在灶台上,然后从旁边摸了把菜刀过来,将鱼腹撕开,然后她在里面看到了一张飘在茶水里的字条。
朱槿扯了扯嘴角。
鱼在人腹中的血水里游动,绢条便在茶汤里泡着。这是在暗示她字条与那桩案子相关吗?
朱槿取出了鱼腹中的绢条,上面用金线绣着两个字,验尸。
仔细一看布条的质地,朱槿难得有些尴尬。
这不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景身上那件扶桑花料子的衣服吗?这是在嘲讽她暗地里撕衣服的事情,其实人家李景全知晓?
朱槿好吧……收了李景的字条,她也仔细回想起了那天在张刘氏家看到的情景。
按理说,前两天聚集在她回味楼门口闹事的人并不少,为什么偏偏只有张刘氏家里出现了新的尸体呢?
命案接连发生,大理寺和刑部再坐得住也该把所有涉案尸体转到义庄之类的地方去了。尸体进了官府,再想查看,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朱槿不行,我得赶在尸体进去之前看清楚它们的死亡时间。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得去现场再看一次。
毕竟,昨天晚上她只看到了新的尸体,却并没有看见张家丈夫的。如果出现问题的是张家丈夫的尸体呢?
来到张家附近的时候,她看到了身穿两种官服的人正聚在一起忙碌着。一边是大理寺的人,一边是刑部的人。
朱槿手上提着一个体积很大的竹篮子,刚要靠近,就被刑部的人拦住了。
林侍郎干什么的?!
朱槿微微一笑。
朱槿我是回味楼的人,应大理寺凌大人要求来给他送些吃的。
林侍郎凌飒?
他皱了皱眉头。
朱槿嗯。
这位大人似乎对凌飒没什么好感。
林侍郎还真是相府少爷,办公时间还想着吃喝?
朱槿微笑。
难得有人和她英雄所见略同。
那位大人嘴上不爽,但还是派人去把里头正忙着的凌飒给叫了出来。
凌飒给我送饭,我不……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远处的朱槿正在向他挥动着一块用金线绣着什么东西的布条,那块布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流动的光纹。
——是那个外邦人的东西。
他把嘴里没说完的否认咽了回去,回过头对属下吩咐道。
凌飒你们继续勘察现场,我去去就回。
凌飒一出来,刑部的林侍郎就不无嘲讽地送了他一句。
林侍郎凌小公子,您的午饭来了。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凌飒不喜欢人家喊他“凌小公子”,他总觉得那会让别人以为他是他爹身上切下来的碎片似的。
然而今天凌飒懒得和这位计较。他心里更在意的是朱槿手里的布条。
凌飒吃的呢?
朱槿面不改色地接道。
朱槿这边血腥气大,您随我走远些吃吧。
林侍郎……真金贵。
凌飒会意。
凌飒行,你跟上本官。
两人走到僻静处。
凌飒东西呢?
朱槿将手背到了身后。
朱槿你已经从我这里拿了两次东西,总得有点交换吧?
朱槿
凌飒知道她又想提看现场的事情,有些无奈。
凌飒您怎么就和死人杠上了呢?
朱槿知道好话说软话是都说不动凌飒的。唯一的机会,就是让他转变态度——就像当初的回味楼挂牌战一样。
朱槿如果我能告诉你每具尸体的确切死亡时间呢?你让不让我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