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等一下,杰拉姐姐,妈妈给我发了个信息。我要……就是。”
琪卡拉卡亚:“母上的意思是?”
莱拉:“要在附近右转。”
居伦:“还有其它信息吗?”
莱拉:“好像没有了。”
杰拉:“让我上去看看。”
琪卡拉卡亚:“我也去看看。”
杰拉刚说完,安托瓦里就上前,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正方形的,散发着神秘力量的白纸递给杰拉。
杰拉:“大家要小心烫伤哦。”杰拉收好纸张后,向前扇动了一下翅膀,借力向后跳跃。
琪卡拉卡亚见状载着莱拉远离杰拉,居伦和安托瓦里也后退了几步,塔尔茨则上前挡在居伦和杰拉的中间。
在空中,先是从杰拉的胸口开始,橙红色的火焰沿着鳞片的缝隙蔓延,很快将杰拉的身躯包围。制成杰拉衣服的材料似乎和塔尔茨的女仆装所用的材料是一致的,在高温下完好如初。就在杰拉快落地时,杰拉用几乎完全化为火焰的翅膀猛烈的向下扇动,将自己的身躯送上云端。
在到达合适的高度后,杰拉驱散包裹身躯的火焰,将翅膀平铺,伸展,像是只有半个伞盖的蘑菇。天上本不多的云彩彻底消失,留下一面完整的,巨大且圆润的蓝色镜子。
地面的余火散尽后,塔尔茨从自己的裙摆下方取出了琪卡拉卡亚之前描摹的地图的放大版。琪卡拉卡亚,安托瓦里,塔尔茨各拿住地图的一角,将床单大小的地图在居伦面前铺开。居伦本想自己亲自握住地图的最后一角,但正准备去抓时,却发现有一只单独的,只能用“标准”这个词来形容的人手将地图的最后一角握住了。正常人见到这种事要么惊声尖叫,要么思维宕机一会后惊声尖叫。
但在场的人除了莱拉都没表现出惊讶之情,安托瓦里还很想看看那只手的内部结构。居伦对塔尔茨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这只“手”是普利西拉的,不必采取任何措施。
居伦指着他们所在的地区说道:“从这附近,向右。哦,小公主,你的母亲只有这条建议吗?”
莱拉侧身,将脸对这居伦,轻声说道:“是的。”
居伦:“哦,那,如果可以,代我向您的母亲表示感谢。”
莱拉:“我会的。”
居伦:“从这的话……”居伦取出了作战时会随身携带圆规和直角尺开始测量……
居伦:“卡拉,你看这样如何?”居伦用手指“画”出了既定路线。
琪卡拉卡亚:“这里可能有点问题,关键是卡拉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居伦:“确实。安托瓦里,你有感受到什么吗?”
安托瓦里:“元帅,法雅拉没露面。”
居伦点了点头,转头向莱拉问道:“关于无回森林,你知道什么传说,或是故事吗?”
莱拉:“额,就和名字一样,没有人进入森林后还能出来,我听说过很多原因。比如食人部落,巨型昆虫,移动泥沼,但我都觉得不靠谱。”
居伦:“嗯,好的。那先避开这条峡谷,我们沿着这个方向前进。”说完,居伦让塔尔茨收好了地图,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急行军一段时间后,居伦询问卡拉道:“卡拉,你看到了什么?”
琪卡拉卡亚:“任何一颗眼球都没有发现。”
又过了一会,居伦发现琪卡拉卡亚不说话了,眼眶还放大了,这说明她很震惊。
琪卡拉卡亚:“断线了,从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有三颗陆续断线,有两颗同时断线。”
安托瓦里:“很抱歉元帅,我还是没有发现如何与魔法,或是……其它秘术有关的痕迹。”
普利西拉在这时撕开空间,从暗红色的次元裂隙中现身。普利西拉:“很抱歉,用这种粗暴的方法来旅行。是的,各位,我有了很大的发现。这不是你的错,安托瓦里。事实上,这远超你的能力范围。首先,我想我知道那些在森林中失踪的人去哪了,他们在森林里迷路了,而且永远走不出来,请注意,这不是夸张,也不是形容词。一开始我还不敢确定,但……卡拉你的眼球。”
琪卡拉卡亚:“放飞到云端依旧可以控制。”
普利西拉:“对,距离不够,不应该的。莱拉,那些在森林中失踪的人,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去找过他们,也没有人在乎过他们,而且他们没有明显的共同特质?”
莱拉:“前面两点是的,但后面一点我,我不是很清楚。”
安托瓦里:“如果单纯是空间的问题,那么500年内不可能一个人都没出来。也就是说……”
普利西拉:“关键在于那个泡泡里有啥,或者说有多大。”
一阵强风吹过,是杰拉着陆了。杰拉一脸沮丧地说道:“看来问题很严重啊。很抱歉,我也没什么发现,那片森林,我只是觉得太像一片森林了,或者说太富饶了。只有这点很奇怪。对,还有,里面没住人!”
居伦:“唉,把法雅拉叫回来,先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来到了森林附近的一处小高地后构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这样做的意义几乎没有,但聊胜于无。工作很轻松,塔尔茨动用元素之力,操纵泥土和岩石,在高地周围“挖”出了两米深的壕沟,建造了简易的远古“城墙”。安托瓦里则在地势相对平缓处布下了几个奥术陷阱。由于敌人的多变性,这几个陷阱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效果,只是会把触发陷阱的东西尽可能化成灰,再送上天。
被召回的法雅拉显得醉醺醺的,不过居伦并没有斥责她。毕竟是钢丝上走路,刀尖上舔血的职业,这种事法雅拉心里必然有分寸。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享受了最后醉意后,法雅拉脸不红了,心律也正常了。用几块形状合适的石头给自己做了一个“炮台”。
居伦则带着莱拉,琪卡拉卡亚和普利西拉去侦查了,塔尔茨也和平时一样跟去了。杰拉无事可干,便拿起一些碎石玩起了雕刻。
森林边缘,琪卡拉卡亚在一颗眼球消失的位置画了一条线。
琪卡拉卡亚:“就是这。”
普利西拉:“嗯,我什么也没发现,包括你的眼球。”
居伦:“也许……”居伦示意莱拉退开……
力量汇聚于居伦右手,白色的盔甲发出灼热的光辉,甚至点燃了附近的落叶。居伦在怒吼一声后将环绕着祝福与祈愿的右拳砸入大地。其力度之大甚至能让露西亚感到微微的痛处,连忙询问莱拉遇到了什么。
普利西拉:“这一击还不错,但我……哇哦,我又发现了一个银矿。然后是空洞而规则的墓穴,还有一条地下暗河。啊,一些小型的矿脉。还有,大概是铜矿吧。”
琪卡拉卡亚:“这片森林,好像没有蘑菇。连鸟和松鼠都没有。”
莱拉:“这是做什么?”
普利西拉:“小公主如果行走在黑暗的洞穴中,光靠喉咙和耳朵也能找到方向吧。我们看不见地下有什么,所以要用这种方法。”
莱拉:“这么说来……”
普利西拉:“有什么说什么。”
莱拉:“嗯。这片森林太梦幻了。首先是树,长的非常规律,具体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自然。然后是那丛树莓,竟然全是熟的,虽说季节对了,但……反正我以前没见过,也可能是巧合。还有,我们视线里竟然没有一棵病树,或是受伤的树,当然也可能是巧合。另外就是卡拉姐姐说的,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我也闻不到野兽的味道。额……还有,还有……啊!刚才纷飞的落叶里,一只虫子都没有!”
普利西拉:(1,1,2,3,5……原来如此。)“那这森林里怕是只有植物了。元帅?”
居伦:“解除限制。”
普利西拉创造了一个生命,从自己的身躯中。那是过去身为人类的普利西拉,而且这次创造出的“普利西拉”是灵魂,有心灵的。
“普利西拉”出生后看了眼四周,不解地问道:“这次需要我干啥?”
“普利西拉”对普利西拉的情感和特别,特别到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描述两者的关系。作为一个普通的生命,“普利西拉”对普利西拉的命令感到反感与厌倦。因为只要自己出生,还有自我意识,能听懂命令,那下一步就是去送死。“普利西拉”知道每一次的牺牲都意义重大,可作为一个普通的生命,她还是讨厌且害怕死亡。
可她又本来就是普利西拉,或者说是普利西拉的一部分。自己在死去后就会“复活”,不是吗?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为了道路,为了人min,为了那些更早离去的人,“普利西拉”将服从普利西拉的命令。
“普利西拉”:“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之前普利西拉把“普利西拉”叫出来的地方都不太对劲,要么空间有问题,要么时间有问题,亦或是生死平衡有问题,再不济也是生态平衡出了问题。
普利西拉:“多么宁静安详的森林啊。”
“普利西拉”:“所以我往里走就行了?”
普利西拉:“是的。各位,闭眼。”
“普利西拉”和居伦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转身向那条线的后方走去。
“普利西拉”:(这都挺……)
在“普利西拉”完全跨过那条线后,天暗了……
普利西拉借着“普利西拉”地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环顾四周,来时的道路不见踪影,头顶无星亦无月的“夜幕”是唯一的光源。组成这片常绿针叶林的植被被一种通体暗绿色的阔叶植株取代了。在密不透风,幽深黑暗的树冠之间,无明的冷光撒向铁青色,毫无生机的泥土。越是想看清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事物,那没有来源的光便越是暗淡。同样的没有虫鸣,没有鸟叫,阴风吹拂时,连树叶都保持沉默,唯有急促的心跳与脉搏愈发清晰。此刻的“普利西拉”甚至希望在黑暗中有什么在窥视自己。比起感受这样的孤独,聆听这样的死寂,肉体先于灵魂被摧毁反而是一种解脱。
普利西拉:(运气不错,这是人类的肉眼可以理解的景象。)
“普利西拉”:(我要抗议!你这是剥削压榨!这种环境连一件皮衣都不给吗?你在听吗,普利……)“这是?”普利西拉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冰坨子,仔细一看发现是一颗眼球。“普利西拉”感觉还不错。
“普利西拉”:(这……次……我……要……做什么?)“普利西拉”已经冷的发颤了。
普利西拉:(你先把眼球吃了,然后,你懂的。)
“普利西拉”一开始还是比较反感这种事的,但次数多了就习惯了,现在感觉就像是穿上一件很丑的,永远脱不下来的特种工作服。
“普利西拉”闭上眼睛,用脑子仔细思考吃眼球的每一个动作,将眼球塞到了自己嘴里。“普利西拉”并没有去嚼眼球,否则好不容易放空的思维又会觉得恶心。可能是眼球太大,冻的也有点久,眼球竟然在“普利西拉”喉咙里卡住了。
“普利西拉”:(这次绝对是最短存活时间记录,还是以这种方式死去,太戏剧了。明明以前遇到过那么多的东西。)
普利西拉:(毕竟现实不要逻辑啊,你忍忍,我重新设计一下。)
24秒后,“普利西拉”发现自己的温觉消失了,68秒后,窒息的感觉消失了,156秒后,最后的痛觉也消失了。“普利西拉”本来想从自己的影子里看看自己又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却发现沐浴在诡异冷光下的自己没有影子。
“普利西拉”:(会不会是幻觉?)
普利西拉:(不可能,停止观测后,波函数便坍塌了。你从我所在的世界消失了。)
“普利西拉”:(好吧,居伦最近……怎么样了。)
普利西拉:(他很好,那个计划在原理上是不可能露馅的。)
“普利西拉”:(是吗,谢谢你。)
普利西拉:(噗,哈哈哈哈……完成了,试着活动下肢体吧。)
“普利西拉”觉得这次的改动应该不大,她没有多出几个眼睛,或是拥有广角视野,也不能看到背后或是头顶的东西。自己可能长高了不少,也变得严重驼背,但这应该没有影响。“普利西拉”觉得很舒适,全身上下都很温暖,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自己的头发就和以前一样变成了肉乎乎的白色触手,背上可能长出了一张嘴,和几根触手。“普利西拉”将自己被加长,加重的手臂抬到了视野里,这次竟然能看出还是一只人的手。有五根分明的手指,手臂上也没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唯二的不同便是指甲变成了爪子,皮肤的面积扩大了好多倍,皮肤变得半透明,却相当的坚韧厚实,摸起来像是一种被叫做橡胶的材料。皮肤的下方充斥着明黄色的浓稠液体,“普利西拉”觉得应该就是这些液体在寒冷中保护着自己。
“普利西拉”:(你给我留了手,意思是让我去爬树?)
普利西拉:(是的,你永远不可能走出来。其它配置和以前一样,背上的东西你不用管,爬就完了。)
“普利西拉”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同样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森林。“普利西拉”选了一棵看起来最结实的树,走入树冠的阴影中时,光源完全消失,要不是有回声定位,“普利西拉”估计都找不到树干在哪。“普利西拉”交替着将爪子搭上树干,拉着自己向上爬,背后的触手在这个过程中不停的把那些碍事的树枝扯断,塞入背后的口中。“普利西拉”觉得这些树枝应该是成了燃料,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温暖,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
“普利西拉”:(这树干好像在变得越来越粗。)
普利西拉:(可不是嘛。)
“普利西拉”向下看了一眼,还是漆黑一片。
过了不知道多久……
“普利西拉”:(是我看不见还是……等等,我爬了多高了?)
普利西拉:(不用管,再爬一会我就能判断这是否有意义了。)
……
“普利西拉”:(我觉得我至少爬了一万多米了,这树干都快成一面墙了!)
普利西拉:(确实,那你往下跳吧,放心,不会痛也不会死。当然,前提是你能到达地面。)
“普利西拉”:(我做下思想准备……为了新世界!)
和想象中不同,“普利西拉”就像是在一片黑暗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自由落体。没有撞到一根树枝,更别提树叶了。
……
“普利西拉”:(我觉得我早tm该着陆了。)
普利西拉:(没有意义,晚安。)
“普利西拉”:(晚安。)就和睡着了一样,“普利西拉”失去了一切感觉,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普利西拉”死了,或者说回家了。
普利西拉:“没办法了,各位,烧!”
塔尔茨:“你才进去一秒不到,就……”
普利西拉:“我会负责的。”
居伦:“我信任你。”
居伦让塔尔茨和杰拉动手前还不忘以寻求许可的方式通知了露西亚……
看着熊熊燃起的烈火,莱拉显得焦虑,急切且忧伤。
法雅拉用北境通用语对莱拉说了“糖”这个词。
莱拉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本来想和法雅拉道歉的,却不知为何翻了翻自己的头发,结果还真把那两颗糖,还有莱比昂送的礼物找到了。
莱拉:(我记得大姐头送我的糖是暗绿色的。)
莱拉先是舔了一口,觉得凉凉的,这股凉意还很快渗透到了心灵,莱拉此刻只觉得平静且安宁。
法雅拉看见莱拉的吃法,索性在莱拉面前打开了自己装糖的盒子,取了一颗放进嘴里。
莱拉看见这个动作,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糖含在了嘴里,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想去感受这份幸福。
过了一会,法雅拉又感觉无聊了,便试着用教区通用语和莱拉聊天。
法雅拉:“这场大火烧的也不是你的封地,你为啥那么难受啊?难道说……”
莱拉:“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看着大火没什么感觉的,也许这份忧伤,是莱拉帮妈妈分担的吧。”
法雅拉:“那你以后打算咋办啊?”
莱拉:“以后吗?莱拉还没想过,主要是很多事莱拉还不清楚啊。”
法雅拉:(和之前的差别好大呀,完全不像个小孩子。)
露西亚:(要上路了,普利西拉在叫你哦。)
莱拉起身对法雅拉说道:“要走了,普利西拉在叫我们。”
法雅拉:“你先去吧,我一会自己会跟上来。”
即使是弱化后的龙焰,在传播速度与燃烧温度上都是普通火焰难以企及的,更别提还有琪卡拉卡亚释放的大量沼气助燃。杰拉在高空释放龙息,形成了多个环形的巨大火圈,同时还利用自身宽大的翼展和俯冲时的高速形成强风助燃,光是法雅拉和莱拉聊天的功夫,火线就已经推进到地平线了。
森林消失后,随便眼睛那个视力正常的人都能定位陵墓的位置——灰烬的平原上很突兀的凸起来一大片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区域。
龙焰焚烧后的森林根本没有还能矗立的树干,树叶和落叶被烧的成了烟灰。被尚有余热的灰烬覆盖的地面深浅不一,正常人在上面行走还可能会被烫伤。因此居伦决定让琪卡拉卡亚,安托瓦里和法雅拉原地待命,自己和普利西拉,杰拉,塔尔茨还有坐在普利西拉肩上的莱拉去接触陵墓。
普利西拉:“抓紧点小公主,这比沼泽还难走,记得别抓那些细的触手。”
莱拉:“我有个问题,普利西拉。你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消失,然后出现在坟墓里吗?”
普利西拉:“就算能行我也不敢。要是当时是我亲自进入这片森林,我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莱拉:“就连普利西拉也?”
普利西拉:“我不是神。”
莱拉:“但是,我不能理解,既然他们能做到这种事,那它们为什么不……不……”
普利西拉:“不找个无限大的‘袋子’把我们装进去?”
莱拉:“差不多吧。”
普利西拉:“说实话,我们不能理解反而是件好事。最能伤害人的往往就是人。它们不能理解我们,我们不能理解它们,因果论在这种情下毫无意义。”
莱拉:“意思是……什么都会发生?”
普利西拉:“是的,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另外,它们的世界在被摧毁前只燃烧过一次,那也是它们第一次见到‘火’这种东西。”
莱拉咬了咬手指,花了一些时间才把普利西拉说的话想通。
莱拉:“哦,我完全明白了。还有个问题……”莱拉停下看了眼普利西拉,莱拉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比起同龄人来说有点多。
普利西拉:“怎么了?”
莱拉:“哦,我就是想问杰拉姐姐为什么不……”
莱拉转头,看见杰拉在吃木炭,还用翅膀捧了一大堆。
莱拉:?
杰拉:?
普利西拉:“因为很累啊。另外木炭在火龙食谱里的占比并不小。”
杰拉把嘴里的木炭吞下去后对莱拉说到:“怎么形容呢,嗯……就像是没有味道,很硬的猪油。大概吧。”
莱拉:“哦哦。哇啊!”
普利西拉踩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害得莱拉差点摔下来。用触手卷起来一看,是一个人被烧黑的头盖骨,已经被踩碎了。
莱拉:“这里,为什么……”
普利西拉:“底下肯定有更多,不过大多应该都成骨灰了。”说完,普利西拉就将那块骨头随手一扔,继续艰难的向那块高地前进。
快到陵墓时,莱拉脑海里又冒了个问题出来。
莱拉:“呐呐,普利西拉,传送魔法的原理是啥呀?莱拉真的很想知道。”
听完这个问题,普利西拉捏了捏“鼻梁”,思考一番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并告诉莱拉即使自己说的再简单,现在莱拉也不会明白。
由于高度的原因,陵墓上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烬,杰拉用力扇动了几下翅膀就将构造陵墓的砖石暴露在了阳光下。
普利西拉指着一块外侧的石砖说道:“你们看这,这明显是被火焰烧的变性了,石砖变成白色的部分连莱拉都轻松能扣下来。但这些石头并没有被植物根系,真菌,雨水侵蚀的痕迹,这可能是因为陵墓沾染过和古道石桥相同模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看见过的原因。”
一行人围着“小山丘”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是类似门的东西。
居伦:“那么……”居伦做了个手势示意莱拉后退。在莱拉退到安全距离后,瞄准一块变色最严重的石砖轰了一拳。石砖经过龙焰的灼烧后,强度比居伦想象的还弱,刚刚和护手接触就变成了一堆碎石。石砖与石砖之间用于连接的材料更是不复存在,居伦一拳直接让整个陵墓露出地面的部分坍塌了。在杰拉和塔尔茨的努力下,扬起的烟尘很快就散去了,暴露在一行人面前的是一堆覆盖着烟灰,凌乱不堪的碎石堆,以及支撑陵墓的九根方形石柱。
普利西拉看了眼莱拉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对莱拉说道:“你很失望,这一点也不刺激,不是吗?不像是那些传说和神话,但这也是一种幸运,不是吗?我们一定可以活着,暂时的。”
莱拉:“是啊。”
居伦拿起一块石砖仔细端详后说道:“这是整块整块从巨大的岩石上切割下来的,切割工艺很先进,断口极其平整,而且有形制,很可能是在作坊中批量生产的……”
居伦轻轻放下那块石砖,指着那堆碎石说道:“与之相对的,土木工艺十分落后,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木头积木,再用泥巴黏在一起。建筑也没有梁,全靠这些石柱支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割裂,总之就是。”
居伦说完后先是高举右手并在指尖以特定的频率打出一系列十字形的闪光,命令琪卡拉卡亚联系大部队,派遣一堆工兵和一个小队过来。接着给了法雅拉和安托瓦里打了几个手势,让他们与前来汇合,只要踩着居伦或是普利西拉的脚印前进,穿过过火区域也不再是难事。之后,居伦便俯身开始从边缘清理碎石堆,普利西拉则在空中画了一个紫色的诡异咒符,“举着”它在碎石堆中缓慢着走着,像是在搜索什么危险的东西。杰拉跳到碎石堆的另一头,也开始清理碎石堆。塔尔茨则将那些巨大的石柱一根根踢倒,顺带碾碎石柱的底座,根据以往的一些来自不同领域的范用性经验,这些地方是最能藏东西的。
莱拉肯定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更何况在塔尔茨的元素之力的控制下,石柱倒下时不会扬尘,也不会使大地震颤。于是莱拉决定脱下鞋子,整齐地摆在一边,也开始从边缘清理碎石堆。本来莱拉还想从那些较为细小的石块开始,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挪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石块时并不费力。
普利西拉那里最先有了成果,咒符在路过一堆凸起的碎石堆时,咒符变为象征危险的暗红色。普利西拉变让众人集合,先来看看这堆石头下有什么东西。
塔尔茨:“它会爆炸吗?”
安托瓦里看起来一些抓狂:“它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普利西拉:“我很抱歉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谨慎行事,它们在让我渎职方面很有心得。总之,莱拉,游侠,女仆,龙娘先退下吧。”
居伦做了简易的测算后,用一块小石头小心翼翼的在那些大块的石头上画出移动的顺序,力求造成最小的影响。居伦深呼吸了一下,给了普利西拉一个眼神,普利西拉便迅速清理了那些没被标记的小石块。随后普利西拉,居伦和安托瓦里配合着将巨大的石块平稳的移动到两侧。移开两块石头后,底下的东西便暴露的大致的形状,它似乎是个木质的黑色柜子。居伦不敢怠慢,以尽可能平稳的姿态挪走了剩下的石头。
发掘完成后,居伦发现这玩意就是个一人高的柜子,黑漆漆的,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把手。
安托瓦里:“元帅,我……我觉得它就是一个箱子,我猜不出里面有什么。”
普利西拉:“哦,那太棒了,我命令你回避。另外,顺带把塔尔茨叫过来。”
安托瓦里:“是。”尽管感到了普利西拉的轻蔑与不屑,但至少安托瓦里清楚自己继续待下去只会碍事,而且普利西拉是圣母最信任的支柱,如果它能骗过圣母,那自己的存在更是毫无意义。
在确认现场只有自己和居伦后,普利西拉便用触手拟态出了吸盘扣在柜子上。居伦走远了几步,取出自己的佩剑,引导神圣之力形成一个护盾,准备抵抗冲击。
普利西拉:“3,2,1。”
柜门打开后,首先映入居伦眼帘的是一堆白色的小点,居伦一开始还以为是蛀虫之类的玩意,可细看却发现这些白点的排列是有规律的。居伦取消了护盾,上前仔细查看发现那堆白点像是,一堆小人。
普利西拉:“哦,元帅,你懂透视吗?”
居伦:“我听说那是一种新的绘画技法。”
在最远离木柜所在地的一根尚未被塔尔茨破坏的石柱后方,莱拉正兴致勃勃地听着杰拉讲故事。
杰拉:“那头发疯魔龙俯在燃烧的村庄上熟睡,我们顶着火焰……”
塔尔茨感觉有些烦躁,但又不好发作。她正在进行一些精细活——用一些坚固的小石块填补自己身体磨损的地方。
法雅拉百无聊赖,又不敢喝酒,索性仔细听塔尔茨讲故事,虽然她觉得杰拉的故事无聊透顶。
杰拉:“本来舒卡拉德都快摸到它的左眼了,结果,龙族的援军来了……”
安托瓦里:“各位……那个,额,塔尔茨小姐,元帅叫你。”
塔尔茨收好镜子,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提着阔口斧往元帅的方向走去。
法雅拉见到塔尔茨走了便从阴影中拿了一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酒出来小口小口的喝。
另一边,在塔尔茨到位后,普利西拉便继续说道:“这是一个由人构成的立方体,有一千人。因为背景不会反射光,所以看起来是白色的。然后,这柜子里还有件东西,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在东方,人们说它和黄金等价。”
居伦:“这是,凝固的时间?”
普利西拉:“你可以这么理解。另外,这里面的空间也是无限的,老实说我跑遍了那么多宇宙和次元,这么蠢,同时也这么豪的’它们’我还是第一次见。哦,还有一样无关紧要的东西,绝对光滑的平面。”
塔尔茨:“能把这里面的时空折算成军用物资来类比吗?”
普利西拉:“很抱歉,这阵仗我也没见过,这不正常……”
塔尔茨:“你的意思是这即使是站在它们的立场上,以它们的逻辑来思考也不符合因果?”
普利西拉:“是的。除非……”
为了更好的履行圣母的口谕,塔尔茨学习了不少知识,对神秘学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居伦。
居伦:“有人类,让它们相信这么做是有益的。”
普利西拉:“是的,如果要类比,我只能给出近似‘中位数’。它们这么做相当于围着中央山脉修了两堵墙。”
居伦:“这么说,只前那些巨兽,那些模因,在事后,双方都会认为这毫无意义?”
普利西拉:“模因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它们。至于那些巨兽,我想就和需要远离的森林一样又不一样。在许多世界的不少内政低效的政府中。如果你是一个官员,那你必须去浪费资源,好让自己显得在干事。但你不能真的去干事,否则会从惯性极大的系统里消失。而当你需要干出事的时候,你只需要让别人认为你干了事就行了。”
塔尔茨:“你承认你是个人,他们也承认我是个人啊,大姐!”
居伦思考了一会说道:“它们被……糊弄了?”
普利西拉:“很有可能,但愿如此。另一种可能是,它们先是把北境弄成了选拔人种的竞技场,这么久了都没惹麻烦是因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这个世界,或者是在等下一次的大战。还有种微乎其微的可能,它们单纯是为了娱乐。”
居伦:“那……”居伦看了眼柜子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吗?”
普利西拉激动地说道:“很简单,也是一个测试,如果成功了,那就证明……证明……英雄!”说完,普利西拉便关上了柜门。
关于此时普利西拉的语气,居伦还是感到挺惊讶的。
普利西拉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响指,居伦和塔尔茨都条件反射式的引导了护盾,做出了抗冲击的姿势。不过这次的动静很小,只是那个黑色的柜子被普通的火焰包裹了。在柜子然烧后,居伦的大脑和塔尔茨的回路都宕机了几秒。
居伦:“不,不,不,等等……这,这。我们,它们……”
普利西拉:“我认为,神秘人唆使它们将时空浪费在这上面的时候,心情就和正在出一份难度适中的试卷的老师是一样的。不能太明显,但他或她绝对想让我们知道答案,而且还会有明显的套路。试卷这玩意,你知道答案你就知道了,非常简单。顺便一提,它们的世界只出现过一次火焰。”
塔尔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用斧柄拨弄了几下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现,那就是普通的灰烬。
居伦:“所以,解决了?”
普利西拉:“大概率解决了。一会我们还可以把这里再炸一遍。”
居伦:“哦,算了吧,还有几根石柱,留着开展览馆也不错。先集合吧……”
杰拉还在讲故事……
杰拉:“老实说,我一开始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就我一个活了下来,还获得了这么强的力量。当时不管是我还是周围的很多人,都觉得我像是是把队友献祭了,然后获得了强大且毫无代价的力量。不过后来我也想通了,这份力量可以……哦,元帅来了?”
居伦:“额,各位,都解决了。”居伦用两只手比划出了一个“15”,除了莱拉,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
居伦:“另外,各位,终于有个好消息了,我们迎来了转机,说起来很不可思议。总之呢,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或是陷入了绝境,那就放火。”
法雅拉掏了瓶烈酒出来,愉快的说道:“那我会用上这个的。”
杰拉:“哇哦,简直像是水晶鞋一样有趣,和仙女的魔法棒一样神奇。”
安托瓦里:“是这个意思吗,元帅?”
居伦:“很神奇。没错。我们先和琪卡拉卡亚会合,再讨论下一步的方案吧。”
莱拉:“我的鞋子不见了”
莱拉说完,普利西拉看见莱拉挠了挠头,掉下来一堆护符的碎片,还有一颗糖。普利西拉感觉有什么东西冲着居伦去了,普利西拉看见莱拉像是撞上了蜘蛛网摇了头,往安托瓦里的方向从脸上扯了什么下来。
普利西拉以自己被限制时的最大速度将安托瓦里和居伦推开。这一下让安托瓦受了重伤,自动触发了居伦的护盾。
它们最后抓到了莱拉和普利西拉,扔到了一个“袋子”里。莱拉还以为遇上了那个可怕的萨满,直到被普利西拉的触手团团包住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普通的雪,只是这该死的暴风雪中冷的离谱。
普利西拉被装入这个空间时就明白了一切。这是一个只有雪和风的世界,这里的时空没有边界,这里的能量无穷无尽,温度恒定且正好是-120度,狂风一刻不停,会一直吹到所有时间线的终点。
安托瓦里,莱拉,居伦,还有已经化为冰雕的琪卡拉卡亚有一个共同点是:刚才的他们无法在一瞬间弄出哪怕一点点的火星。否则关他们进来,这个世界就会与幻象无异。
普利西拉:(再忍一下,公主。)“算我求求你们了,如果存在已经毫无意义,那就请给我立刻变成北境的恐怖传说!”莱拉没听懂,也没听清普利西拉说了什么,因为普利西拉用了一种它们也能听懂的,以声音为媒介的语言说了这句话。
普利西拉打了个响指。随后,它们看见了在这个次元的这个宇宙中,物理法则能允许存在的,最灿烂的火花。
对于居伦来说,刚才发生的事是这样的:普利西拉分别打了自己和安托瓦里一拳,然后莱拉和普利西拉瞬移了,自己的周围还凭空出现了很多冰雕。
莱拉蜷缩在一根石柱下方,背脊发黑,面色发白,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被刺骨的寒风包围。杰拉也没多想,扑腾了一下翅膀,跳到那根石柱下方抱起莱拉,再用翅膀抱住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冻个半死的莱拉。
居伦起身后,塔尔茨双手双手持斧,挡在居伦身前,做出了警戒姿态。
安托瓦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麻痹了神经,艰难地爬起来看了眼周围后惊呼道:“瓦德尔大人!”
法雅拉以前也见过很多东西,但都没这么有趣。法雅拉大灌了一口酒说道:“也许是个梦,也许是幻……队长?”法雅拉看了眼周围没看见琪卡拉卡亚,意识到大事不妙,但女仆已经冲到身前了。
塔尔茨骂了一句“别碍事!”后,提起法雅拉的面罩就把她扔到一旁。这一下把法雅拉伤的不轻,抱着头在草地上呻吟。更不幸的是,法雅拉很快就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苦了,因为她的心更痛。那瓶从黑市上高价弄来的上等货几乎洒完了,箭袋里的箭也散了一地,自己最心爱的工作服也毁了。
法雅拉气恼至极,指着塔尔茨的“头”骂了一句脏话。话一出口,法雅拉就立刻冷静下来了。
法雅拉:(会死的。哇,这是……什么,不,停下!)
塔尔茨确认了琪卡拉卡亚的眼睛是闭上的后,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塔尔茨知道有关琪卡拉卡亚的一切,身为居伦的首席秘书,这是她的权利与义务,也是工作需要。琪卡拉卡亚可以像埃洛林或是艾达那样进入休眠状态来规避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外部因素。
正当塔尔茨准备回去照看居伦和安托瓦里的时候,听见了法雅拉的那句脏话。本来塔尔茨也不想和这贱人计较这些,所以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足够让她失眠三天了。结果这贱人却一脸快吐出来的表情,而且好像还尿裤子了。
塔尔茨:(普利西拉!)
塔尔茨转身,发现普利西拉已经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失去控制了。她“头部”的形状变得很符合它的身份,虽然塔尔茨闻不到气味,也听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传来的声音,不过看居伦和杰拉的表情就知道那是怎样的折磨了,限制器温度更是直接熔化了周围不少的冰雕。眼下,居伦,塔尔茨正和普利西拉的那些变为黑色的触手战斗。安托瓦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脚边还流出一堆恶心的,黄白相间的液体。莱拉面色潮红,抱着一根石柱,可能一开始是想冷却自己的身体,而现在,莱拉却很享受身体的某些部位和石柱摩擦的感觉。
塔尔茨:(麻烦死了!)
圣母之所以将普利西拉长时间放在居伦身边,一是为了配合普利西拉圆谎,二是居伦自那以后就成了个禁欲主义者,杰拉本身对这些东西就有很强的抗性,塔尔茨甚至连生物都不是。这样普利西拉平时能造成的腐化就会被最小化。而且,塔尔茨的战斗方式很适合收拾这类再生能力极强的敌人。
塔尔茨在0.3秒内将阔口斧加热到960.78度,将自己的身体加热到1749度,这毫无疑问的产生了爆炸,推动塔尔茨撞向失控的普利西拉,同时还可以让估计已gaochao的法雅拉“冷静”一下。
就和塔尔茨预计的一样,自己和普利西拉接触后导致普利西拉的体液迅速蒸发,又引发了一次猛烈的爆炸,直接将那些光是看就令人作呕的触手碳化。
就和塔尔茨预计的一样居伦扛起安托瓦里,杰拉抱起莱拉,迅速远离陵墓的废墟,再加上正确的摔倒姿势,莱拉和安托瓦里几乎没再受什么伤。
就和塔尔茨预计的一样,寄宿于法雅拉体内的力量没让她受致命伤。
普利西拉“冷静”了,也恢复理智了。塔尔茨踩着普利西拉的胸甲,将炙热的阔口斧夹在普利西拉“脖子”的位置上问道:“喂喂,别装死啊烂biao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些新生的组织从限制器的领口中长出来,顶掉了那些碳化的组织,在地上写了一个“15”。
见状,塔尔茨便收起斧子扛在肩上,去查看居伦他们的情况了……
塔尔茨:“元帅,您怎么样了?”
居伦:“我倒是没什么大碍,普利西拉咋样了。”
塔尔茨用斧柄敲了下肩膀说道:“睡不了多久。”
此时,居伦正驱使神圣之力给安托瓦里疗伤,听到塔尔茨的回答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用翅膀包裹着莱拉的杰拉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塔尔茨很快就明白了,便对杰拉说道:“哦~下次这种情况你直接烧,她要是能死你就出息了,教会也不需要她了。另外,公主感冒了?”
杰拉:“是的,多可怜的孩子啊,又冷又热的,还遇上……”
塔尔茨留下一句“可不是嘛”就去查看法雅拉的情况了。
一行人休息了一晚上才缓过劲来,安托瓦里和法雅拉已经能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走路了。不过法雅拉也没客气,直接要求躺在担架上被送回古树那的营地。琪卡拉卡亚的眼皮与手指已经能动了,普利西拉恢复了一晚上也能用低沉的,像是发高烧一样的嗓音说话了,莱拉也完全恢复了。
本来是个寒冷,带有薄雾的早晨,居伦的心情还不错,问题肯定解决了。普利西拉竟然会穿着限制器失控,这种情况前所未有,必须上报圣母与第二教廷。但这也说明了普利西拉一次性爆发出了足以炸摧整座城市的能量,可能还不止。至于这些冰雕,既然普利西拉没说那就是安全的。诚然,生命的离去总是令人哀伤的,居伦也应该感到悲伤并为他们祈祷,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也不能被士兵们看见自己情绪失控。
直到看到那尊冰雕为止,居伦都还能管住自己的悲伤。
永生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诅咒。这句话在信息时代之前,对大部分人类来说都是对的。正常人最多活50年,而这50年里有十年的时光能供年老时回忆那就是圆满的人生。居伦活了500余年,见证了无数人的出生,成长,衰老和葬礼。其中不乏居伦的血亲,密友,还有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tong志,甚至连自己亲生孩子的葬礼都是居伦亲自主持的。普利西拉曾无数次或明或暗地告诉居伦,自己可以让他忘记一些时刻在折磨居伦的珍贵回忆,亦或是让一些人回来,且不会有副作用。居伦不敢答应,作为元帅的他很害怕忘记一些重要的事。作为居伦他很怕忘记那个约定,忘记她的声音,她的面孔,她的身影,她的舞姿,她的笑容。此外,未经圣母批准的复活都是非法的。
普利西拉和圣母都无可奈何,她们也不敢和居伦成为交心的朋友。只能在居伦睡觉,或是苦修时让他忘记一些只有他还记得的事。这是必要的,人活到这个岁数,再多的苦修,再满的日程都没法减轻灵魂的负担。
当居伦看到被冻成冰块的埃洛林与琪卡拉卡亚时就明白了这些冰雕原来是谁。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不要怜悯。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不要怜悯。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不要怜悯。
直到居伦看到了那张面孔,那张曾经共事了34年的面孔。
男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居伦一生中许多被压抑的情感在此刻释放,宛如溃堤。
那尊表面已经融化的冰雕即使是让外行人来看都会在第一眼认定,被冰封的是一位战士。他的体型就和居伦一样高大魁梧,被冰封的面孔显得刚毅而坚定。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仍是一位战士,再厚的冰层都挡不住他眼中的怒火。他高傲地扬起头颅,右手握着佩剑直指天空,藐视着他永远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当塔尔茨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就疯狂崇拜着居伦,幻想着有一天能与居伦共事,再不济也要找一份时常能见到居伦的工作。不幸的是她生来并不擅长驱使神圣之力,这意味着她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爬到条线上。可当梦想成真时,她几乎疯了,居伦和她想象的差太多了。他也只是个凡人,只不过活了很久罢了。
就像现在这种关头,如果居伦真的是一个圣人,那他绝对不会崩溃,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地上哭泣。
塔尔茨没有放弃,或者是已经疯了。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让真正的居伦成为自己的秘密,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圣母本人从教庭十四那了解这件时候也就笑了笑,这种事在其它科技更加发达的世界比比皆是。如果好好利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有一天,圣母戴上了“面具”,召见了刚刚成为居伦秘书的塔尔茨……
有一天,塔尔茨在战场上面对数量十五倍于己方,装备最为精良的图恩卡亚整编军团。塔尔茨不允许失败,因为居伦必须是不败的,即使她的部队承担的是诈败的任务。
那一天,无人敢确定从战场回来的是不是塔尔茨。圣母喜出望外,久违的在公众面前露面,亲自授予那时的塔尔茨贞洁之位。居伦再也不敢让她带兵了,无论如何,士兵的生命不是筹码。
塔尔茨很讨厌普利西拉,无法理解她凭什么一直待在居伦身边。她还看了普利西拉年轻时的照片,完全无法理解居伦看上了她哪点,总不可能是血脉吧!
普利西拉也很讨厌塔尔茨,她觉得塔尔茨就是一个烦扰不堪的幽灵,妄图用执念来改变现实。这种东西就应该在墓穴中长眠。
现在的塔尔茨无法容忍居伦如此怠惰,因为“居伦”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停下脚步。她决定自己去把剩下的三座管它是陵墓还是坟墓的玩意扬了。毕竟论放火,塔尔茨相当有信心。
出于责任心,塔尔茨还决定把莱拉带上,一是自己可能需要一个翻译,还可以顺带测试下莱拉的性能。二是……
杰拉在这种时刻也掉链子了,不知道她在这堆冰雕中看见了谁。这帮士兵在清理废墟这件事上做的还不错。埃洛林和琪卡拉卡亚也在解冻。至于普利西拉,就算她现在能动,塔尔茨也不想带上她。
塔尔茨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也不是生物,走在这种地方也几乎没有脚步声。清晨处于熟睡中的莱拉并没有发现塔尔茨走到自己面前了。奉命守着莱拉的士兵看见塔尔茨先是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然后就被塔尔茨的几句话打发走了。塔尔茨敲晕莱拉,单手搂着莱拉的腰,走入了自己创造的一团浓雾之中。
塔尔茨跑得飞快,右手死死勒着莱拉的腰,再加上清晨的寒冷空气,莱拉很快就醒了。由于没有搞清楚情况,莱拉索性就继续装睡。塔尔茨也不“惯”着莱拉,直接把莱拉扔到前方,并以命令的口吻让莱拉跟上自己。
莱拉:“塔尔茨姐姐,出什么事了,大家呢?”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莱拉:“这样啊,莱拉知道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沉默……
莱拉也不再发问,调整了呼吸与节奏,努力在这种地形跟上塔尔茨。
直至晨雾消散后,塔尔茨才开口问道:“你闻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其实莱拉早就闻到了腐败的气息,感受了不祥的征兆,只是不敢主动开口。
莱拉指着右前方说道:“那里。”
方向和塔尔茨估计的差不多,在留下一句“跟上”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个方向前进……
等莱拉到达第二座陵墓时,塔尔茨已经将地表建筑上的灰烬清理干净。这次地表上的东西没那么简单,那是一张正圆形的,由石头制成的人脸,像是一张巨大的石制面具,半径有五米多。塔尔茨见到莱拉到了便以极其严肃的语气对露西亚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太多教会高层的小秘密,所以你们母女两最好学会保持沉默。少说点话不会死,但多说话必定会造成损失。你若想得到什么,必须先失去什么,大部分人可以选择和命运做什么样的交易,但你们母女没有资格,她必须成为公主,这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经历了什么由我们来决定,决定好后会通知你们。关于普利西拉,记住你们从未见过她,这也是为了莱拉好。”
莱拉用余光撇了眼周围,确定了塔尔茨是在对自己说话,便开始思考塔尔茨的意思,还有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塔尔茨:“这些事,公主,你不用清楚,你母亲清楚就行了。”
莱拉:“哦……好,的。”
和上一座陵墓一样,没有明显的入口,塔尔茨命令莱拉趴下后,本来想用一种最简单粗暴的发式看看这里面有啥。
但塔尔茨就在站在石面的“鼻子”上,要给这玩意的“额头”来一斧子时,石面的眼睛打开了,投射出了类似极光的光束。塔尔茨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幻象光,但并没有去提醒莱拉。
塔尔茨:(正好,看看它们还有啥手段,反正她也不会死。)
塔尔茨听不见莱拉在幻象中发出的哀嚎,一是距离有点远,二是塔尔茨正在记光谱,只要有合适的矿物,塔尔茨可以复制出任何光线。
过了十五分钟,石面似乎是发现了幻象无法诱使莱拉伤害自己,变打开了“鼻孔”释放出了一团团亮绿色的气体。这些气体使莱拉从幻象中解脱了,它们使得莱拉的身体痛苦无比。塔尔茨也没管,反而专心收集气体的样本。
露西亚想帮助莱拉,可却大大延长了莱拉受折磨的时间。等到塔尔茨结束了工作,莱拉仍就在生死之间徘徊。
塔尔茨没法治疗莱拉,索性干起了尸检的工作。塔尔茨弄破遍布莱拉全身的绿色水泡,收集脓液样本,观察组织病变;用灼热的斧刃刨开莱拉的胸腹部,检查莱拉内脏的病变。塔尔茨还检查了莱拉左手小拇指的一处骨折,却失望地发现那是莱拉为了回到现实自己弄的。
塔尔茨对着石面说道:“还有啥花招的话赶紧使出来,我没什么耐心。”
石面像是听懂了,打开了“嘴”,放出了一团黑色的气体。
(死疫!)塔尔茨吃了一惊,甚至还一度感到害怕。
(应该对我是无效的。)
塔尔茨看了眼地上的莱拉……
(好机会!)
塔尔茨摆正莱拉的身体,加热空气,制造低压区将死疫引向莱拉。塔尔茨收好了笔记,一是怕笔记本烂掉,二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轻易忘记接下来的场景。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先是莱拉头顶的耳朵腐烂脱落,然后眼球充血化脓,最后爆开。接着皮肤大面积溃烂脱落,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脱水,变为焦炭。莱拉身体的其它组织也迅速脱水,顺着莱拉身体的各个洞口,混合着血液喷涌而出,而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五秒之内。这五秒内,莱拉显然是还有意识的,向着塔尔茨伸手求援,但塔尔茨觉得恶心,只是远远地站在别处静静地观察着。又过了三秒,莱拉的痛苦结束了,变成“牛奶”的脑浆从莱拉的嗫嚅孔中流出。有过了八秒,秒莱拉的骨头变成了了一堆白色的沙子。自此,没人会将这堆液体和动物联系在一起。
塔尔茨:(就不取样了吧。)
塔尔茨引发了一场范围巨大的爆炸,本来塔尔茨还想多次引发这样的爆炸来确保区域内的死疫被清楚干净。但那位神秘人已经想好了一切,第一次爆炸后石面就跟着炸了,且范围至少有1200多米,热浪和冲击波差点杀死塔尔茨。
在塔尔茨的身体凝固,冷却,定形,恢复回路后,惊讶地发现莱拉就站在自己面前,冷冷地看着自己,除了眼睛的颜色什么都没有变。
塔尔茨:“您是露西亚吧,真了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花了……”
露西亚:“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塔尔茨:“给您造成的痛苦我很抱歉,我也理解您想为……”
露西亚:“你就一点都不在乎莱拉吗?”
塔尔茨:“莱拉是谁,哦,原来是我们的公主呀,可惜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另外,你不觉得浪费吗?她明明可以做很多……”
露西亚:“不管是为了什么,能得到什么,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受到这样的虐待!”
塔尔茨:“你说她是你女儿,奇怪了,身居高位的我为什么从没听说过?你向哪个单位报备了此事,抚养批准通过了吗?你有能力抚养莱拉长大成人吗?你凭什么做她的母亲,我们允许了吗?”
露西亚:“荒谬,荒谬至极!我就是她的母亲,这是事实!我有权利,我必需也可以保护她!”
塔尔茨慢悠悠地说道:“谁给你的权利,你连公民都不是。你凭什么说你可以保护她。是谁认定的事实?你说你可以保护她,但就在刚才,我没看见你做任何有益的事。”
要不是露西亚不知道任何脏话,否则……
不过,话说道这个份上露西亚也明白了。
露西亚:“风曾经告诉我生命之所以可贵是因为它会像寒风中的火苗一样轻易消散。你把我的女儿当成工具了。”
塔尔茨:“这个世界要是全是参天大树,那这个世界估计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大冰球。”
露西亚:“塔尔茨小姐,莱拉拒绝执行你的话!”
塔尔茨:“你……哦,我懂了,你是莱拉吧。”
露西亚:“是的,我不想,那很痛,你很不负责。”
塔尔茨加热战斧,带着笑意说道:“夫人,你的复活行为是非法的,考虑您在实施违法行为是并不知晓相关法律,因此我们不会对您进行讨伐。但相关罪证必需销毁,还请您不要阻拦,否则您将受到妨碍公务,暴力拒捕等一系列指控。介于您没有公民身份,我们目前只有《危险生物处理办法》对您适用。”
露西亚:“这就是你们的法律,这就是你们,我感受到了!”
塔尔茨打穿了莱拉的胸口,握住莱拉的心脏说道:“夫人,我们不是树,不长一个样,还请您收回您的污蔑。”
露西亚:“你们……就是……这么……”
塔尔茨:“我为此感到抱歉夫人,这是我个人的原因,我很不爽。”
普利西拉:“巧了,我也很不爽。”
塔尔茨没能躲开突然出现的普利西拉在限制模式下全力打出的一拳。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塔尔茨的脸上,让塔尔茨平移了两米。
塔尔茨:“你想死吗?”
普利西拉:“居伦的命令,让我带你回去。”
塔尔茨:“你……”
普利西拉:“有种你和我一样抗命。”
扔下这句话后,普利西拉就牵着“莱拉”的手绕过那个大坑,朝着下一座陵墓走去。
塔尔茨看着普利西拉的背影只能无能狂怒,炸出了另一个大坑。
露西亚:“这部分记忆,我帮莱拉删掉了,但……”
普利西拉:“感谢夫人。不用担心,莱拉之后会更加害怕塔尔茨,根本不可能去接触。”
露西亚:“那就好,另外……”
普利西拉:“很抱歉,作为一个大国,我们需要法律,而任何法律必都有漏洞,塔尔茨刚才的行为只是轻微违纪了。在法律上,我们承认一切拥有人类思维的生物等同于‘人’,但莱拉有没有这样的思维必须去测试才知道,您也一样。不过我们不会真的去测,这只是文书工作。或许这样的案例可以使我们的法律变得更加完善,但关于莱拉受到的伤害,我很抱歉,官方没有任何补偿形式。”
露西亚:“塔尔茨小姐究竟是好人还是……”
普利西拉:“她不是人,她是危险的机器,她是有自我意思的工具,她只会计算怎样做收益更大。另外,这个世界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您知道了很多,可惜那时候您还是树。”
露西亚:“如果,如果……”
普利西拉:“我当然会照顾好莱拉,但如果圣母让我去把你们从历史中抹除,那我也会照办的。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中的大部分都不是怪物,他们很弱,很正常,会送给莱拉一些小礼物。”
露西亚放手了,莱拉的瞳色变回了红色。
莱拉:“普利西拉!刚才……”
普利西拉:“一场恶战,不过我们赢了。因为是在异次元打的,所以有些不好的记忆我就删了。上来吧。”
莱拉:“嗯,谢谢你,普利西拉。额,大家呢?”
普利西拉:“我能解决剩下的事。”
莱拉:“诶,那莱拉是自己跟来的吗?我……”
普利西拉比出一个十五说道:“害怕了吗?莱拉可是不死之身呢。”
莱拉:“莱拉能帮上忙吗?另外,这个是什么意思呀?”莱拉也比了一个15。
普利西拉:“可以,就是很痛。这个手势意思是解释了也毫无意义,或是对事态毫无帮助,就比如它们的‘袋子’,如果莱拉告诉别人里面很冷,这有意义吗?”
莱拉:“哦——那个,莱拉不会在意的不管是痛还是其它的什么。”
普利西拉:“那换作其他人,莱拉也不会在意吗?”
莱卡:“莱……”
普利西拉:“在未来,用行动告诉我吧。”
莱拉:“嗯!好的!”
第三座陵墓确实是座陵墓,还是座格诺拉王族成员的长眠地。最开始,普利西拉和莱拉遇上了无限长的墓道,之后又碰上了无尽的黑暗。莱拉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痛苦,那些原本用来守护陵墓的机关,魔像,诅咒全都因为时间失效了。最后,莱拉在一处被放大了几千倍的墓室里发现了格诺拉的皇家禁军和十五个整编军团,就和柜子里的人一样,他们也被冻在时间里了。
普利西拉记录了他们盔甲,武器的样式,描摹了陵墓中所有的壁画,带走了一些代表性的文物后就离开了。临走前,普利西拉在被重新关上的墓门前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响指……
走到安全距离后,莱拉听到了那个响指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巨响,整个陵墓伴随着冲天的火柱被送上了天……
普利西拉到达了地图上最后一个陵墓的位置。
莱拉:“为什么停下来,莱拉没有……”
普利西拉:“是吗,那就好,本应如此。”
莱拉:“哦!一定是它们将陵墓藏起来了!”
普利西拉笑着说道:“合理的推测。”
普利西拉再次画出了那个咒符,可这次的目标却比想象中小了很多,这让普利西拉花了很多时间间才找到那扇门。
这很显然是一扇传送门,门没有厚度,门上的花纹就是现实,从背后只能看到一块和门大小相同的黑色长方体。要不是普利西拉退开了一道门缝,可能直至这个世界的末日降临都不会有人能发现它。
莱拉:“要不让莱拉来开门吧。”
普利西拉:“不用,我相信人类。”
莱拉:?
门被打开后,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小,站三个人都嫌挤。房间的墙壁几乎是纯黑的,没有光源。房间的地面上有一个躺着的人,还有一个……装置。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破破烂烂的,带着兜帽的袍子,没有穿鞋。不知躺了多久的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光,便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普利西拉:“莱拉,出去。”
莱拉照做了。
普利西拉将门关上了,房间里不再有一丝光。
那人过了很久才从地上起来,颤颤巍巍地下跪,用一种普利西拉学习过的语言说道:“我伟大的主人们,我已准备好将这个世界献给你们,只要打开……与这个世界的通道,我就能带领你们走向辉煌。”
普利西拉:“这个装置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后,那人突然疯了,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不断抓挠撕扯自己的衣服,对着四面八方磕头谢罪。房间里没有回音。
普利西拉:“我是怪物,但不是你所痛恨的怪物。”
那人突然停下了。
普利西拉:“你是世界的英雄,也许踏出那步不难,可你以人类之躯坚持下来了。”
那人起身。
普利西拉:“必须承认它们的可怕,它们征服了它们那个次元里的每一个宇宙。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让绝大多数的它们连着那个次元一起灰飞烟灭。”
那人转身,面向普利西拉。
普利西拉:“我敬佩你的勇气,你的智慧,我会永远记住这段事实。但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很抱歉,因为一些自私的原因,你的事迹我只能记住。”
那人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哦,我从不在意。我希望你传播我的事迹。我是我,你是谁?”
普利西拉:“奥利微茨·奥微尔·普利西拉。我守护着很多个世界。”
神秘人:“你是我,还是很多我,太好了。保护好这个世界。我相信你。我不信任你。”
普利西拉:“这个装置,能摧毁很多东西是吗?”
神秘人:“我不知道!”
普利西拉:“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实,你成功了,我们遇到的阻力很小。这个世界并没有受到到多少伤害。”
神秘人:“哦,太棒了,但我不信任你。”
普利西拉:“那我就说说最重要的吧。莱拉还活着,脑子很干净。”
良久的沉默……
普利西拉:“你启动装置,如果我能阻止,要么是你彻底失败了,要么对历史和未来毫无影响。如果我不能阻止,那这个世界迟早完蛋,所以启动吧。我希望你安息。”
神秘人开始大笑,直到把自己笑岔气了才说道:“我成功了,我是疯子,我成功了,我是人类,我成功了。”
说完神秘人便着手启动那个装置。
普利西拉:“你叫什么?”
神秘人:“我是以前奴隶,没有姓名。”
普利西拉:“她叫什么。”
神秘人:“舒尔芬尼亚·莉娜瓦埃什。”
普利西拉:“谢谢。”
神秘人:“去死吧,你们这些该死东西!”
……
普利西拉没让莱拉等多久,那颗次元波动炸弹彻底摧毁了那些空间,撕裂了附近的许多次元。普利西拉很容易就能找到适合的洞回到这个世界。
看见普利西拉的莱拉抱着疑问比出一个“15”。
普利西拉:“讲个故事吧,是关于一个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