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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异乡之物

扎根于血火的和平之花

  莱拉感觉被抛了起来,惊醒后起身又撞上了一块木板,莱拉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闷。莱拉四处摸索了一下,感觉是个大号木头箱子,很黑,很抖,还在动。外面似乎还有极其规律的行军声。

  莱拉:(怕不是个棺材。这又是什么声音?)

  琪卡拉卡亚:“她醒了,你确定你的……”

  普利西拉:“嘘——”

  普利西拉:(对你来说有点麻烦,但我们最好不要用声音交流。)

  琪卡拉卡亚:(如果她还不老实,我会让她消失。)

  普利西拉:(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这是……马车!而自己正在坐在上面!莱拉小时候就幻想过自己能乘着一辆马车,带着一个车队四处旅行,四处贩卖形形色色的武器和饰品,从一个地方听到一个故事,再讲述给另一个地方的。直到莱拉失去了祖母的庇护,自那以后,莱拉就很久不曾幻想过了;直到莱拉听说了住在这片大陆最南边的南人们建立的竞技场,莱拉就幻想自己自己会被某个商人买走,送入竞技场通过厮杀获取荣誉和真正的自由,然后莱拉就向莱卡提出了自己想脱离部落,结果意思还没表达完就……

  莱拉兴奋的摸索着,莱拉以前见过的用来装人的马车结构都差不多,总有一块木板,上面有着机关和一个把手,然后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莱拉:(哦,找到了!)

  哇!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寒冷风就和明媚的阳光一样迅速灌满了整个车厢。

  莱拉:(好清爽,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普利西拉:“你醒了,小公主。”

  话音刚落,莱拉就进入了临战状态,刚才的话并非是用北境通用词构筑,而是纯正的血牙语,但部落乃至周围的小氏族都绝对没有这样口音的人。

  莱拉:(这种口音……更像是……个南人。但怎么会,我记得北境从来没有过女商人啊!啊,也许那部分记忆又是被狗吃了。等下,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莱拉又放松了下来。莱拉一只手抓住门的上沿,想探出头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刚探出半个身子,莱拉就看见了几条又长又白的东西从视野边缘探出,然后缠到了自己身上。莱拉一开始以为是蛇,就一口直接咬了上去,同时又用爪子撕扯起了缠在腰上的“白蛇”。

  莱拉:(嗯?口感和手感都不对,而且这些“蛇”……好像没有骨头和鳞片,味道也不对,没有血,也说不上来像什么肉。)

  莱拉松口了,这些像蛇一样的东西是没有恶意的。摸起来也是软软的,热热的。

  莱拉:(如果每天能抱着这些东西睡觉一定很舒服吧。)

  那些东西轻轻的把莱拉放在了车顶上,然后放开了莱拉,缩了回去。莱拉顺着那些东西的方向看去找到了它们的主人。虽然度过了可怕昨晚,又见识过了不少连商人都没提起过的,来自南方的东西,但眼前的这个生物还是让莱拉感到害怕,莱拉甚至无法确认它究竟是不是一个活物。

  从体型来看它毫无疑问是个雄性的南人,它还有着一头北境极其罕见的,能拖到腰部的“长发”,虽然只是看起来像而已。那些蛇一样的东西就是它的“头发”,现在那些东西再次汇聚在一起,又伪装成了一头披肩发的样子。又因为整个队伍的行进的速度不算快,它的“头发”看起来还算自然。莱拉的目光滑向了那个看着自己的生物的面孔,那却绝对是一副雌性南人的面孔。莱拉只见过小铁盒里的南方的女人。有些旅行商人们会将他们伴侣的马赛克像,雕刻像甚至是价格不菲微缩画像放在一个小巧精致的圆形铁盒子里,并用绳子系在脖子上,那些商人都说这给了他们极大的慰藉和支持。自然,在晚饭后的火堆旁,那些商人也会在喝醉后大侃特侃关于他们伴侣的一切。因此莱拉对南方的审美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普遍而言,南方的男人不一定要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但一定要非常关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且不能拥有其他女人,无论他的地位有多高,这一点让莱拉十分不解。至于南方的女人,脸不用那么宽,不用特别丰满,甚至可以没有乳汁,这点莱拉觉得不可接受。

  而眼前的这个生物,莱拉只想到了一个词来描述它的外貌——正常。以南方的标准来看,她的脸不宽不瘦,额头不大不小,下巴介于尖和圆之间,就连鼻梁也处于“塌”和“挺”之间,双眼却很特别,没有瞳孔,就像是把它的“头发”取一点下来,搓成球再塞到眼眶里去。好有趣的脸,莱拉感叹到。

  木偶!莱拉心中突然蹦出这个词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啊,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是刻意为之的。

  莱拉又看向了它穿的盔甲,大致扫了一遍,口水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一套绝对抵的上好多车商人的物资!普利西拉的盔甲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单纯就是厚实,肩甲能让莱拉直接坐上去,而手指和腰部的结构单纯就是在炫耀铸甲工艺,莱拉敢肯定普利西拉手上的每一个指节都能灵活运动,而且双手也能握成实心的拳头。腰部初看让莱拉想起了龙虾的尾巴,但是在两侧有更多细小独立的甲片来进一步保证腰部的灵活性。对比起其他南人的铠甲,普利西拉的铠甲还有个最明显的特征——它盔甲是纯白的,没有任何花纹。

  胸甲似乎是由三块厚重的板甲铸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向前凸起的立三角。普利西拉的腰带上悬挂的几块甲片更是将这幅盔甲的暴力美学阐释到了极致,护住裆部的甲片简直就是去了柄的大剑,两侧保护大腿外侧的甲片就是护肩的复制——一块长且宽的厚重甲片向,外有一定的曲率,覆盖住臀部的甲片则像一个两侧微微内翻的铲子,至于下半身的……

  诶!?

  莱拉普利西拉的膝盖上方多了一个和人类膝盖反向的的关节而且大腿和小腿几乎一样粗壮,也同样覆盖这极其沉重的板甲。莱拉又将视线往下挪了一点……蹄子?

  莱拉:(半羊人?)

  莱拉同样也只是在商人的故事里听说过着个种族,它们住只在大陆中间的高山上。莱拉将视线上移,发现普利西拉的头上果然有一对角,从头颅后方长出,在额头前方留下了一指的空隙没有相抵,看上去就像一个花冠。山羊的角好像不长着样吧?而且它还没有尾巴。

  莱拉:(恶魔?)

  也不像啊,它身上又没冒火。

  莱拉:(血肉魔像?)

  普利西拉:“看来您很喜欢这幅盔甲啊,小公主。”

  莱拉被这个敬语弄得不知所措,但对方有又好像完全没有挖苦的意思,便回忆起了“公主”这个南方词汇的含义。想起来后确更加疑惑了。擦了擦口水指着自己对普利西拉说道:“你叫我公主?”

  普利西拉:“可不是吗?”

  莱拉根据自己对“公主”这个词的理解又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低下头笑了笑,无奈地说道:“一般的故事里绝对会有个拥有或能找到神器的长子,然后一般就是统治者最小的女儿会受到无缘无故的欺负,也可能是囚禁,要么是继母,要么是恶龙,也可能是其他的兄弟姐妹,我猜这样的故事在你们那早就不新鲜了。不过要是这个公主是被她所信仰的神囚禁,最后公主还亲手砍死了坏人,你觉得这会是个好故事吗?”

  普利西拉也笑了笑,还给莱拉鼓了鼓掌,赞叹道:“相当有趣的故事。”

  莱拉:“所以,我能知道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普利西拉:“难怪你比我预测的还要老实。嘛~放轻松,战争结束了,你们输了,你们的神死了,连渣都不剩。你现在是战俘,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这是我们的规矩。”

  莱拉:“可是,我不是杀了很多你们的人吗?”

  普利西拉:“哦!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莱拉:“好像,有点印象,让我想想……”

  琪卡拉卡亚:(在你的公式里,她不该记得任何东西昨晚以及以更前面前的东西,是吗?)

  普利西拉:(也不算坏事,这个变量多半是因为我们真正的敌人。)

  莱拉看了眼周围的景色,举目四望皆为黄绿色的荒芜,偶尔还能看见几只啃食地衣的驯鹿,估摸着还没走出亚尼斯冻原,队伍的移动速度不算快,但也能看出来是在往北跑,也就是碎岩氏族的地盘。

  莱拉:(昨晚吗?昨晚好像杀了不少人。)

  莱拉活动了下身体,希望那些理应存在的痛楚能帮助自己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莱拉:(没有骨折……也没有淤青。)

  莱拉想检查下自己的皮肤,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身上的这些衣服脱下来。

  莱拉:(毛茸茸的,是羊毛吗?这个世界还有黄色的羊吗?里面还有一层,还挺舒服的。裤子好紧,好硬,是某种蜥蜴的皮吗?唔,靴子好像太大了。)

  琪卡拉卡亚:(真的没问题吗,只穿这么点?)

  普利西拉:(昨晚可不比现在冷。)

  普利西拉:“不用担心,你的伤都被治好了。”

  莱拉:“诶……谢谢……”

  莱拉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个词了,都快忘了该怎么发音了。

  普利西拉:“嘛,其实这种事我也不太熟练,你应该谢谢她。”

  莱拉顺着普利西拉所指的方向看去……

  啊这……莱拉感觉自己又增长了不少见识。这是半人马啊!莱拉问过的每一个商人都说半人马是传说中的生物,这……莱拉揉了揉眼睛,人类女性的上半身,马的身子,是的就是半人马。莱拉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莱拉的心跳很少会跳成这样。心跳……

  诶!

  莱拉发现这头半人马好像也没有心跳!

  普利西拉没再和琪卡拉卡亚斗嘴,转头看向莱拉说道:“你发现了呀!”

  莱拉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问了普利西拉一句:“半人马真的存在吗?”

  普利西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让莱拉留意琪卡拉卡亚的盔甲和毛色。莱拉在平复心跳后小心翼翼的趴在了车顶上,开始仔细观察琪卡拉卡亚的身体。粗略一扫,莱拉还以为琪卡拉卡亚身着重甲,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只是一种障眼法,其实它身上有效的防护很少,且主要集中在上半身。下半身的防护只是看上去很足,但实际上都起不了作用。琪卡拉卡亚的下半身顶着一个厚重的皮制马鞍,马鞍下方吊着四个马镫一样的东西,但细看前面两个更像是灯笼,后面两个更像是熏香吊坠,马鞍的右侧有个架子,放置这一把几乎和琪卡拉卡亚下半身等长的骑士枪,整体为白色,点缀着金色的装饰物,甚至还在枪身上均匀地焊上了三道与枪身等长的刀刃,让这把骑士枪具备了“砍”功能。左侧为了平衡便将铲子,干粮,医药包,伐木斧还有战场上可能用到的其它杂物作为配重全挂在了马鞍延伸出的支架上了,左侧的后腿上还挂了一个小小的圆盾。上半身的护甲其实已经算是重甲骑兵的范畴了,有着一个完整的胸甲,蓝白的配色和那把骑枪显得格格不入,左肩有个四分之一球状的护肩,右肩却只连接着半块扇形的蓝色披风,上面似乎是一个徽章,只是现在的速度不快,徽章的大部分都折叠在了一起。琪卡拉卡亚的右手向后微倾,握着一条用与普利西拉的护甲相同的材质打造的长枪,左手则拿着一把长弓,背上背着一个编制的箭袋。好变扭啊,而且身上还有一堆多余的皮革和蓝色的缎带。毛色……莱拉仔细观察后发现它的下半身是一头白马,但有几个被皮革和缎带所分隔的区域的毛色总显的不自然。琪卡拉卡亚的整个身体都让莱拉觉得特别变扭,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之感。

  普利西拉看着莱拉疑惑的样子便给了个提示:“半人马确实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想想它为什么平时要挂熏香。”

  莱拉:“唔~熏香,我记得是有些商人因为长期不能洗澡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

  莱拉:(半人马,半人马……味道,味道……)

  莱拉脑中猛然闪过一个想法,莱拉也及时抓住了那个想法,但抓住之后却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答案。

  普利西拉看着莱拉的表情变化便知道莱拉已经有答案了,有点心急的普利西拉便直接读取了莱拉内心的答案。这一下子便使莱拉进入了应激状态,头顶的耳朵挺立了起来左右转动着寻找着敌人,身体也蓄势待发,伏在马车上,左手抠住马车边缘,在马车木板上弄出了五条深深的划痕,右手高举着,所有的爪子出鞘,整个身体弓着,喉咙发出了低沉连续的吼叫。莱拉的脸颊横着裂开了,普利西拉可以看清莱拉嘴里的每一颗牙齿。吼,看来玛若斯死的不冤啊。莱拉有着真正意义上的犬齿,似乎还能放血,下方的牙槽也是空,用于容纳犬齿的下半部分。凿齿和切齿比普通人要锋利的多,而且形状更适合切肉和碎骨,智齿也在莱拉的嘴里发育的很好,后方的扁桃体严重萎缩,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分泌毒液的腺体。真可怕呀,感叹之后,普利西拉又开始观察起了莱拉的爪子。那确实是骨质的爪子而非角质的指甲,平时的大部分藏在第一节指节之中,从外面看就像是水滴形的锋利指甲,而在它们的主人需要时,比如说现在,它们就会弹出来,像是倒钩一样。

  普利西拉:(幸好没给她做手套。)

  普利西拉又看了眼莱拉脚上的牛皮靴,没破,只是变形有点严重,希望袜子也没破吧。普利西拉从“头发”中分出一条触手,对着莱拉释放出了一种镇静用的熏香,还用“手”抚摸了莱拉的头顶耳朵。因为此时莱拉的嗅觉也在全力运转,熏香很快就起作用了,莱拉的心跳放缓,血液流速降低,遍布全身的青筋也消退了。莱拉在彻底放松后坐下对普利西拉说:“你这样会弄的我很紧张的。”

  普利西拉笑了笑说道:“抱歉啊,我太心急了——不过,莱拉你真的很聪明呢。”

  诶?!

  普利西拉没有理会莱拉的惊讶,自顾自地讲述起了琪卡拉卡亚的身平。

  普利西拉:“她是七德第七使徒,全名是瓦德尔·琪卡拉卡亚,代表的美德是贞洁,与我刚好相反,这老实说挺让我窝火的,她明明比我弱那么多,虽然她在同行了也算强的了。至于为什么她能代表贞洁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是贞洁之位就是个特赦凭证发放单位,像她这种教区还有好多个,每个人轮流上去坐就完了。和你想的一样,她确实是一种“憎恶”,身上的那些多余的的缎带和皮革是用来掩盖缝合留下的痕迹的,熏香也是为了在夏天掩盖腐烂的气味。你应该从商人那听说过我们一直在和更加南方的一个叫图恩卡亚国家的在干架,陆陆续续打了几百年的仗了。那个国家又湿又热,对死灵法术的研究颇有成就,那边的权贵也喜欢资助亡灵法师来换取延长的寿命,他们的军队也是超喜欢憎恶这类兵器的。不幸的故事始于137年前,要说起瓦德尔这个姓氏啊,那也是这个大陆上赫赫有名的重骑兵世家了,在我们击垮加拉卡拉汗国前呢……对,就是那个满是牛头人啦,兽人啊,蛇人的草原之国……瓦德尔家族一直是为叙拉古国效命的……额,那个国家确实是有大片大片会掉叶子的树林啦,但如果他们的国境内全是树木,那他们的国王也用不着瓦德尔了不是吗?总之呢,在几个较大的兽人军阀被我们……对,加拉卡拉汗国算个鬼的国家……消灭前呢,叙拉古国就和这帮兽人打了几百年了,结果呢,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孙子叫居伦,他当时当上了陆军元帅……你问我多少岁了,好了,小莱拉,别再打断我了,等我讲完你问啥我都会告诉你的,至于我的岁数,具体忘了,但少说都有五百了……居伦先是干趴了叙拉古国东边的那些山沟里的星星国,然后就打了两次战役就歼灭了几个较大的兽人军阀,从此牛头人就上位了,剩下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叙拉古国表示打算将神圣之光列为国教,我们指导牛头人们组建了卡拉卡托大草原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格拉诺拉汗国,并在它们的国土上开始训练真正意义上的骑兵军团。悲剧也从这里开始,瓦尔德小姐对成为重骑兵冲锋陷阵毫无兴趣,她更喜欢木工活,于是在装模作样训练了五六年后,她就在一天夜里骑着自己的那匹白色的母马一夜骑行了三百多里跑到了教区。这在当时是常事,因为整个大陆只有我们附近的地区把女性当成人来对待。她呢,离家出走的时候呢一刀把自己的黑色长发给切了,而且他的家人根本没想到她一晚上能跑那么远,所以,怎么可能找得到呢。说实话她是真的不适合重骑兵,而且到死都没把那个木匠铺子经营好。不过吗,血脉里的东西是很难抹去的,她成了教会最早的一个弓骑兵,这个编制并不是分类垃圾桶,她一个人能像斥候一样去侦查探路,也能像散兵一样袭扰敌军大后方,像是给溪水投毒啊,放火烧个粮仓啊之类的,她甚至可以承担斩首任务,还当了一段时间的轻骑兵教官,教会高层可宝贝她了,唯一可惜的一点是即使她皈依了神圣之光教会,她也没办法用好神圣之力,所以对她的宣传尽限于自力更生的女性方面。可想而知,图恩卡亚中层对她是狠的牙根痒痒,毕竟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所以呢,在第二次光复战争焦灼阶段,图恩卡亚前线总指挥官放了个饵出来,引诱她去刺杀,为她设置的伏击圈里还有一名阴影行者……啊,就是图恩卡亚最精锐的暗杀者,有能力左右一场战役的局势。其实她当时也发现了这大概率是个圈套,不过里面的饵是真的,而成功的人最容易犯的错便是认为好运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她当时想的是能杀就杀,杀不掉就跑,她一直很相信着自己的伙伴。不过嘛,被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次她没跑掉,暗杀者将她从腰部直接斩断,顺带砍断了那匹母马的脖子。这帮阴影行者对活捉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误解。但当时她确实没死透,但这样问题反而更大,图恩卡亚一直想要用死灵法术奴役一个曾经为光献上一切的高贵灵魂,但从没成功过,不过蚊子再小都是肉嘛,而且这次的材料还是个教会宣传的在战场上活跃的杰出女性。顺便一提,图恩卡亚和我们刚好相反,他们是特别不把女性和弱者当人,而且许多达官贵人还喜欢看一些神奇展览,就比如说用死灵法术创造出神话中的生物来走秀,呵呵呵,我都觉得有点恶心的东西真不知道他们为啥觉得赏心悦目。总之呢,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图恩卡亚高层决定派出了一位高阶死灵术士来完成这次手术。至于你看到的琪卡拉卡亚下半身毛色不自然的区域,那些地方是她自己涂成白色的,原来是换成了来自其他马匹的更好的部件,上半身的手臂也被换掉了,所以显的更不自然了。至于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吗,她自己不肯说,教会向外宣传的版本是这样的:在一个满是不净之物,弥漫着腐败气息地下堡垒中,在经历了……额,普利西拉发现这一段有太多词语是南方特有的,还用了很多古老的繁杂的修辞手法……总之,一般的步骤是用疾疫之力维持住受害者的肉身,锁住他们的灵魂,并让他们一直保持清醒,通过不间断的非人折磨消磨他们的意志,直到他们的灵魂也变成行尸走肉的状态,并且对改造者的命令完全服从为止,接着就是缝合肉体了。第二次光复战争中,琪卡拉卡亚一共失联了半年,最后呢她用某种办法使手术的主导者相信了她已经是条听话的狗了,并给了她完整的肉体,还打算骑着她上前线。图恩卡亚的宣传部门也为此事准备了一堆传单。不过吗,这点我还是很配服她的,无论是她的意志还是智慧,在她归队后,我方的宣传部门跑死了好几十匹马,总算是打破了僵局。被她带回来的那个死灵术士可是大有来头啊,至今双方都没有公布他的具体身份。不过呢,一百年前,大部分教众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她在那时还遭到了不少来自自己人的刺杀。不过呢,她事后从来没有指认过任何人,再加上她在归来后能更加熟练地运用神圣之力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还砸了不少理论家的饭碗,后来她又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不少战局。除了她自己受益外,高层中支持她的政治势力的底气也更足了,慢慢的就把保守派挤出了决策中心,七罪使徒和七德使徒这个两个编制也第一次出现在了教众面前,恰好上一任代表贞洁的使徒战死,再加上琪卡拉卡亚还在公众面前说过一句:她的鞍座永远只会留给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顺理成章,她成了第二位公开的代表贞洁的使徒,这样在法律上她就能走在这个国家的明处了。”

  琪卡拉卡亚:(你非要说那么多吗?)

  普利西拉:(现在她的脑子空空如也,为什么不装点好东西进去呢?我去忙了,一会回来。)

  莱拉又躺到了车顶上,好多新的词啊。莱拉有点晕,虽然大致了解了这个精彩的故事讲了什么,但还是有很多地方,特别是最后一部分,完全没听懂。

  “政治”,“保守”,“法律”,“疾疫”,莱拉重复着这些她觉得很酷的词的读音,然后就放弃了去理解它们的意思。

  说起来北境能开马车的地方……莱拉起身看了看周围和队伍行进方向的远方,已经能隐约看见碎石山顶部的雷雨云了。

  莱拉:(如果他们一直是以这个速度前进的话,看来他们打完仗后并没有休息多久啊,莱拉转身看向行军的士兵们。我记得商人说过这声音越整齐军队的战斗力就越高。嗯,你们就是南方军队的顶点吗?)

  队伍四人一排,紧跟着马车,一排一排之间并没有留多少间隙,每四列就在右边多出两个装备更加精良的人。那种配置的盔甲,莱拉想起来一个是昨晚上拿光闪自己的人,另一个是被自己抠掉一个眼珠的人。他们和其他战士一样胸口都由板甲保护,不同的是他们的大臂,腰部,大腿内侧额外覆盖了一层锁甲,而非棉甲或皮革,头盔则是一个比其他战士更高的水桶。盾牌也不是木质的,上面绘制了一些南方特色的图案,最多的就是一个像天平一样的十字架,盔甲的其它部分也多了一些简洁的金色装饰。莱拉望向队伍末尾,看起来是4个更加精锐的战士组成的阵列,他们的盔甲和武器发出的白光在太阳光下也很明显,在队伍末端形成了四个晃眼的光斑。

  莱拉:(只有200多人吗,这个数量……或许其它地方也有许多相同的队伍在同时推进吧。)

  莱拉:(对了,我还没问它叫啥呢。)

  我啊,莱拉耳边又传来了普利西拉冰冷的声音,就和第一次相遇一样,不知从什么的方凭空出现。

  莱拉:“啊~都说了不!要!读!心!”

  普利西拉:“安啦,小公主,这次你也不难受不是吗?我想你自己也很难把这个问题说出口不是吗?我的全名是奥利薇茨·奥薇尔·普利西拉,是个消失在历史书中许久的姓氏,平时呢叫我普利西拉就行了。您的的名字是?”

  莱拉:“我就叫莱拉,我父亲说我不配拥有姓氏。”

  普利西拉:“那请问您父亲的姓氏是?”

  莱拉:“额,这好像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啊,也可能是这部分记忆被莱卡吃了。”

  普利西拉:“这样啊……”

  莱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普利西拉询问道:“昨晚,我的氏族虽然很丢人,但那确实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如果我对距离的估计没错的话,以现在的速度,你们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请问你们……”

  “其实呢”,普利西拉说道:“你把他们的头盔摘下来你就会发现他们就是在睡觉。”

  诶!?

  普利西拉:“好了好了,别真去摘。普利西拉用几根触手拉住了莱拉。”

  普利西拉:“额……怎么说好呢,就比如你看见老虎就会跑对吧,但你跑的时候不会想着你是怎么跑的对吧。人呢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去想怎么呼吸。你也知道神圣之光可以修复伤口,无论多么细微,无论处于身体的何处,当然也可以恢复疲劳。所以呢在道路状况极其良好的情况下会用这种类似群体催眠的方法来加速行军。至于遍布北境的古道,勉强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因为决策层对我们这次行动的一项要求便是速战速决。”

  莱拉:“但为什么见到老虎就要跑啊?虽然肉不好吃,皮穿着也不舒服,但商人总是愿意出高价买老虎皮啊。”

  普利西拉:???

  这是普利西拉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普利西拉:“我的小公主啊,你就不怕老虎吗?”

  莱拉:“为什么要怕,在老虎扑过来的一瞬间给它额头上一斧头就行了呀,实在不行,一个划铲也能让它开膛破肚,但如果一开始没劈死的话还是挺麻烦的。”

  莱拉看普利西拉沉默了许久便有问了一句:“你们那的孩子……”

  普利西拉:“小莱拉呀,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现在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莱拉:“哦,好的,我会好好回答的。”

  莱拉换了个坐姿。

  普利西拉:“这些路是谁修建的?”

  莱拉:“路……就是指古道是吗,那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东西吗?”

  普利西拉:???

  普利西拉傻眼了,在随后和莱拉解释的过程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带孩子的艰辛。终于,费了许多口舌让莱拉明白了路都是要修出来的而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普利西拉也放弃了进一步询问关于古道信息的想法。

  普利西拉:“小莱拉呀,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先沿着这条古道走,如果一路上没遇到伏击,大概两天后我们会到一个遗迹与其他部队汇合。那个遗……地方有城墙,两座高塔,两座雕像,还有一片非常黑的森林,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莱拉:“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叫它叫石环,那里封印着一个可怕的神,把它放出来的话世界就会毁灭,那两座雕像是两个守护者,触怒它们天上会下火雨和闪电。而且,莱拉想了想还有啥遗漏的……对,那个神比你们的神强几百万倍。”

  听到这里,普利西拉并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诡异。

  普利西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一些问道:“这个传说是谁告诉你的?”

  “我的祖母。”莱拉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普利西拉:“包括最后一句也是你祖母告诉你的?”

  “不是啊”,莱拉摇了摇头。

  普利西拉:“那最后一句是谁告诉你的,能尽量回忆一下吗?”

  莱拉有又进入了神游的状态,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关于这部分的记忆。

  普利西拉换了个问题。“小莱拉呀,你还知道北境有哪些和石环类似的地方吗,任何相似的点都可以。”

  莱拉:“有一处,但我觉得要说两者相似真的很勉强。”

  普利西拉:“好,这事一会再说,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曾经在北境屹立叫做格诺拉的国家。”

  莱拉这次的回答同样没有任何犹豫。“据我所知,被境从来没有建立过你们意义上的国家。莱拉说出这句话时,将“国家”这个南方词汇读得极其标准。”

  普利西拉知道莱拉没有说谎。

  普利西拉知道自己去过的每个世界都没有任何东西能篡改自己的记忆。

  普利西拉清楚的记得在第二次大远征失败后,格诺拉这个国家是如何落井下石的。

  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普利西拉又问了一句:“那北境历史上最惨烈的瘟疫是哪次呢?”

  莱拉也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绝对是一百年多前的那次亡灵瘟疫”

  对于那次瘟疫,普利西拉也有着清晰的记忆,第二次光复战争就是因此而失败的。

  普利西拉:(没什么好问的了。这绝对有鬼!一个国家连带它的历史,就这么……)

  由于普利西拉的表情和语气一直没有变化,莱拉这次什么都没察觉到。还兴奋地问了一句“:普利西拉,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吗?”

  “当然我的小公主。”普利西拉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冰冷。

  莱拉:“如果我是公主的话,那我……有可能得到我的王子吗?他会给我一个吻来解除我的诅咒吗?还有‘吻’是什么,为啥几乎每个故事里都有,我的头发是不是也不正常,我足够漂亮吗,在南方……莱拉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莱拉还指了指头上的那对毛绒绒的狼耳。”

  普利西拉:“首先我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诅咒,放轻松小公主。普利西拉用一根触手拨开了莱拉的那头蓬乱鲜艳的血红色短发,露出了人耳原本应该在的位置,莱拉的那个地方空空如也。普利西拉有让那根触手分出了更多细小的触须来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普利西拉:(我记得这部分的结构在其他世界被称为颞窝来着。)

  莱拉没有那种结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整体,更加圆润,也更加结实的头颅,脑容量也更大,颅骨在两侧还向下延伸了一些,在原来耳朵的位置则有这一个真正的颞颥孔。

  普利西拉:(不应该啊,短短500年的时间,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有什么意识在引导他们进化。)

  普利西拉:“莱拉,张嘴,张到极限,啊……如果的话可把舌头也尽量伸出来。”

  莱拉很轻松的就把嘴张到了90度。除了颞颥孔附着的咬肌以外,颅内和口腔内还有额外的咬肌吗。普利西拉取了点莱拉的唾液,在分出一部分细胞分析后,开始仔细观察起了莱拉的的舌头,布满了真骨质倒刺,每种味觉都很发达呢。普利西拉注意到莱拉的舌头尖端密集分布着一堆自己从没见过的受体,也采样交给专职的细胞去分析了。

  普利西拉:“忍一忍,莱拉,马上就好了。”(毒素的成分也很有意思呢。)

  普利西拉在一根触须的末端分化出了一颗能发光的眼球开始观察莱拉口腔的内部。

  普利西拉:(这……这是……是舌鞘!那是……那是锄鼻器!而且发育良好!它们是一直盘踞在北境制造生物武器吗?)

  普利西拉又从分出了两根触手迅速分析了莱拉脸上的的那两个小酒窝,错不了,这是还未完全发育成型的颊窝。

  普利西拉:“好了,小公主,测试都结束了,请用尽可能快的速度闭上嘴巴。”

  莱拉也没有思考普利西拉的用意就照做了。

  普利西拉:(好家伙,比大部分人眨眼的速度都要快。唾液里有……伊塔法拉在上,玛若斯你是造了什么孽啊,能摊上个这样的“小天使”!)

  普利西拉最后又检查了一下莱拉的耳朵。耳朵下方没有开洞,莱拉的整个颅顶上都盖了一层肌肉,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用来控制那对耳朵的,控制这些肌肉以及听觉神经连同负责颊窝的神经都从原本属于耳朵的那个位置开的颞颥孔中汇入了莱拉的大脑。

  普利西拉:(看起来这个世界如果要研究生物演化论的话,莱拉的骨架会是生物学家们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

  有趣!

  普利西拉:“我感觉这不像是诅咒,我们来问诊吧!”

  莱拉:“那个,‘问诊’是啥呀?”

  普利西拉:“不用在意,我的小公主,就当是一场游戏。”

  莱拉:“哦!好的。”

  普利西拉:“你们的神在给予你们一定的力量后,你们的体型外貌也根据神的外形发生改变是吗?”

  莱拉:“是的!”

  普利西拉:“你的耳朵和牙齿生来便是如此吗?”

  莱拉:“嗯,是的。”

  普利西拉:“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部落是否在经历战争,莱卡当时有受伤吗?”

  莱拉:“额,这些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忘了。”

  普利西拉:“你的母亲在你生下来后不久就死了吗?”

  莱拉:“是的,祖母说血没止住。”

  普利西拉:“莱卡不会管这些事吗?”

  莱拉:“不会。”

  普利西拉微微点了点头,这部分情报的完整性还算可以接受,只是要完成这幅拼图,还差的远。

  莱拉见普利西拉不发问了,便小声问了普利西拉一个问题:“你觉得真的会有王子驾着马车来娶我吗?骑马也行。”

  普利西拉经过莱拉的提醒才发现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昨晚的战斗中,按照教团设置的年龄线来看,血牙氏族的成年人全部战死,未成年人除了莱拉以外,其余的在莱卡被炸死的那一刻都被吸干了灵魂。而莱拉却因为平时的与莱卡的连系不深,反而完整保存了莱卡临死前所给予的力量。换句话说,血牙氏族所统治的这片公国大小的领土,按照教会的法律来说,莱拉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普利西拉:(我记得这里有水獭,松茸,麝香,狐皮,木材,铁矿,银矿,石料场,露天煤矿,紫水晶矿,蓝宝石矿,还有一条大河,一个产琥珀湖泊,几座高山,还有铀矿,这可不能让人啊。东边是要给叙拉古国,那边界问题还挺好谈的。北边还没打下来,西边……完了,好像是答应要给叙拉山脉东侧的某个小国的,难搞哦,这种领地谈判。南边就是教区了,肃清土匪就行了,边界也可以多划给莱拉一点。就怕是怕莱拉脑子一热和某个小国的王子结婚了。得在这孩子法定成年前多带她见见世面。)

  莱拉看普利西拉许久不说话,便脑补了一些事情说道:“这样啊,好吧。其实早就知道自己……”

  普利西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立马用一根触手手塞住了莱拉的嘴说道:“你一点都不丑,这话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啊,当然,是以我们那的标准来看。”

  普利西拉收回了触手,放缓了语速对莱拉说道:“听我说,你也知道我们南方的审美对比起你们的审美来说更偏瘦,妇女可以不用那么丰满,哺乳期也可以没有奶水,重点是脸庞不用那么宽,额头也用不着那么宽。重点就是自然之美,太瘦了,太黑了,太白了都不好,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了。你呢,怎么说好呢,有些人会觉得你又帅又漂亮,特别是你这头红发,留长了会非常漂亮。你的颧骨和额头菱角分明,有一种骨相之美。眼睛很大,但看起来有点凶,眉毛有点粗,这点无伤大雅,你的睫毛倒是整齐有漂亮。下巴呢在我们那里也不算尖,你的鼻梁也很挺呢。总之就是总有不同的人会去欣赏不同的美,以后谁敢说你丑,你就直接……直接不理他就行了。”

  莱拉:“哦,哦,也就是说总会有王子来娶我的是吗?”

  普利西拉决定打击一下莱拉,便尖声说道:“你可别以为王子都很英俊潇洒,有些比猪还肥,有些比娘们还娘们,拿不动剑,连马都上不去。”

  咦!

  诶!?

  什么!!!

  那帮商人竟敢……

  普利西拉又花了不少时间让莱拉弄明白了童话和故事的区别。

  莱拉:“啊,那换句话说,这世界上真正的王子其实非常少喽。”

  普利西拉:“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小公主,王子只是个头衔而已,教区的好男人多的是,为啥不是你去选别人呢?你可是未来的血牙女皇啊!”

  莱拉:“但皇后不都是坏人吗?我是真的很想要一个王子啊!”

  普利西拉:“哎呀,都说了童话里才会这样,再说了你都是女皇了封一个王子让他嫁给你不就完了。”

  莱拉:“啊,对啊。”但莱拉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对。

  聊着聊着,碎石山的大部分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出来了。普利西拉发现莱拉进入了临战状态后说道:“你发现了呀,小公主。”

  莱拉的语气变了回去,说道:“是的,应该就在前面的山口附近,但我没法确定具体是多少人。”

  普利西拉:“没事,我知道,另外你像砍死他们吗?”

  莱拉:“想!”

  普利西拉:“想吃好吃的吗?”

  莱拉:“想想!”

  普利西拉:“想要遗物级武器吗?”

  莱拉:“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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